“有敌人!杀了他!”
“抓住他!不要让他给跑了!”有黄巾骑兵大叫着,提着手中的长枪朝着那名突入阵中的骑士杀来。
更多的黄巾军士兵在一阵喧哗过后,终于看见了那道身影,突然的意识到,有敌人突入了他们的军阵当中来!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许多黄巾军士兵都露出了狞笑,朝着那名骑士围堵而去,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嘴角噙着笑容,飘扬着的红色缨簇的头盔之下,是一张冷漠异常的面容。他一手抓着战马的缰绳,另一手持着一枝大枪,枪头刺进一名黄巾骑兵的胸膛当中,带着他,笔直的从外围,透入黄巾军的军阵里面。
手臂笔直的端着,不动一丝一毫,更没有一丝的颤抖,即使整枝长枪再加上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在他手中,也只如轻若无物一般。撞进,笔直的冲锋,长枪枪头的那具尸体,撞下了一名名挡在骑士面前的黄巾骑兵,也用那血肉之躯迎接了无数的枪攒刀砍,无数的血光飞溅的,带起的是正逐渐失去温度的血肉。
“嗤”的一声,骑士的长枪枪头一转,整具尸体分裂开来,四散的肢体与碎肉朝着四周飞散。他从中穿过,纷扬的血肉落在覆盖在铠甲之上的青色战袍上,如同绿叶衬托之下开放的灿烂红花。
太史慈抬头,望着远处的北海城城头,一人一枪,毫无畏惧。面前是有如浪潮一般的黄巾军士兵,却引不起他眼中半分的波澜,手臂一震,长枪正枝枪杆都震动起来,从手臂传递出去的一股巨力,使任何接触到太史慈手中这枝长枪的武器都被震荡开来。
那些黄巾军士兵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不解的神色,只感觉到持着武器的那只手臂酸麻无比,再看向落在地上的兵器,眼睛直,完全不敢相信。再下一刻,眼前有一人一马的影迹闪过,一条血线,笔直的往前蔓延。脖颈处麻麻痒痒的,往上摸去,这些黄巾士兵突然愣住了,因为双手摸到的,是温热粘稠的液体。
那分明,就是血液啊!脑中闪过这一个念头,意识过来的时候,身体传来了一阵无力感。再往前踉跄走了几步,徒劳的向着周围的同伴们伸出手虚抓着,却没有等来救援,眼前一阵黑,重重的跌倒了下去。
枪出如龙。太史慈每一枪刺出,都伴随着有如龙吟一般的啸鸣声,响彻他所在的战场当中。长枪如龙,势不可挡,几乎在面前所有挡在太史慈面前的黄巾军士兵,都无法看清他这一枪来临的角度,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生命已经随之失去。
块,准,狠。杀人仅需一枪,仅需一瞬,等到太史慈越过这些士兵之后,余留下的只有一具具尸体。这些尸体上头,只有一个小若拇指的血洞,正汨汨的往外涌出血液。
一丈枪围之内,无人可进。在黄巾军士兵的刀枪还没有临身的时候,太史慈的长枪就先他一步而出,将其杀死。一点一刺,一呼一吸,他的长枪每一次前点,每一个呼吸之间,都有一名黄巾军士兵的身体被洞穿,最后死去。
枪围漫漫,铁壁铜墙,突兀的还有几枪刺出,如腾龙出海,点出一点一点红色的点墨。战马快的朝前疾驰着,北海城的城门也越来越近,太史慈却没有一刻放松,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身后的黄巾军全然不管,因为他的自信,自信没有人能够追上他的脚步!
“生什么事情了?”管亥回望,看见远处的军阵被撕裂,一骑从中突出,向着北海城城门疾驰而去。在其后面,众多的黄巾骑兵紧追上去,却被甩在身后,追不上去。
管亥的眼睛眯了起来,从眼皮的缝隙当中射出了一道危险的光芒。从马背侧面拿起长弓,管亥策马而出,另一手,则早已经取下背上箭囊当中的一支羽箭。
城下的这一幕,同样出现在了北海城头驻守的汉军的眼睛当中,所有士兵不由得士气一震,几天来的闷气与屈辱在此刻被一扫而光!他们真想大喊出声,好好的嘲讽那些围城的黄巾贼子们,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就从他们的军阵当中破阵,并脱阵而出!
城头上的孔融看到了这一幕,眼睛一亮,立刻命令道:“快!打开城门,让这位猛士进城来!”
“可是太守,万一黄巾贼寇趁势夺城的话……”旁边有跟随在孔融的将军劝诫道。
“马上!立刻!如果有黄巾军抢城,那就挡住他们,这还用我来说么?”孔融冷冷的扫了前者一眼,斩钉截铁的继续说道。
这样的猛士,正是他这几天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啊!他还怕派出去求援的信使中途被黄巾军截住,可只要让这样一个万夫莫敌的猛士进得城来,那么再让他出去求援,那也能顺利的完成任务!最次,差到差也能够在守城当中做出贡献,并且还能够匹敌住那黄巾贼寇的大将!
“轰隆。”北海城的城门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宽大的城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道仅够一个人进出的缝隙。
这是那名武将吩咐的,而他则紧张的透过缝隙看着外面,一旦有黄巾贼人趁机夺城,那么他也能够下令关闭城门。这样的一道缝隙,关上的话也不用多少时间,却也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出了。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完成太守的吩咐,又能够保障城门的安全,却也是一举两得。
太史慈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已经到了城门之前的他,突然的回过身来,左臂伸出,已经握住了一枝散着阴冷气息的羽箭,在他手掌抓住这枝羽箭的时候,箭枝尾部还不断的震颤着,像是要继续推动着羽箭向前射杀他一般。只是却被牢牢的抓住了,再也不动分毫。箭尖,就悬停在脖颈前面,距离皮肤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太史慈能够感觉到那冰凉的箭尖,微微抵在皮肤上的尖锐。
“有趣。”太史慈抬眼看见了远处正放下长弓的管亥,冷冷的一笑。换在平时,他这个时候已经用手中的这枝箭去还敬于他,只可惜的是,现在太史慈并没有这个时间,但他想这个机会并不会太久,因此还微有些期待。
将掌中的箭别在腰间,身下的战马前冲,带着他从城门的缝隙当中跑去,片刻之后,城门又轰然关闭。余留下的,只有一个在黄巾军士兵当中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却足够刻骨铭心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