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么?还有多久?”赤云峰中,老林子里一个人一边用水壶喝着盐水一边问他旁边在探路的伙伴。看他们的装束是帝国兵部的官员。
“快了吧……天云峰他到底住在哪里啊……可苦了咱们兄弟俩了。上这么荒郊野岭来找人,不是逼着老虎啃窝头么。”他旁边的那个人回应他道。
“得了吧,还老虎。”那人又灌了一口盐水,觉得舒服了很多。疲惫减轻了不少,不由得直起身子。旁边的另一个脑袋感觉都快炸开了,他对着他挥手:“喂,给我一口水!我快渴死了!”
那人咳嗽了一声,把水壶扔给他:“少点喝,快喝没了,今天再找不到我估计咱们离死也不远了啊。”
“吃力不讨好,什么破任务!分给咱们两个做!这不是谍影的工作么!”官员十分生气,一股热血涌出,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没办法,谁知道上面怎么想的把这种情何以堪的任务分配给了兵部,不过,接了就要完成。”旁边那个人的胸口的标牌上用纯银烫制着:兵部武士·杰米。
而刚才的那个官员的标牌是:兵部外交官·金嘉文井野。
“我勒个去!”金嘉文井野忽然一声怪叫!原来不知哪里来的一个草绳挂住了他的脚,瞬间把他吊到了一棵大树上。
杰米还没反应过来,他也怪叫一声,原来他也中招了。
“这什么玩意?陷阱!”杰米奋力把手伸向后背,他的战刀被绑在了后面,拔出来十分费劲。
“嗷嗷啊!”金嘉文井野则嗷嗷乱叫,这文弱书生一类的人见到一把太刀都能把他们吓尿裤子,更别说现在下一刻连被割脖子的可能都有了。
“妈的!什么破绳子!这么结实!”杰米此时已经拔出了战刀,不过这个草绳编得着实他连续砍了几下草绳甚至连一道断裂的地方都没有。他又抽搐了几下,感觉天旋地转,深吸了一口气,索性不动弹了。这应该是山林子里的猎人放在这里捕捉猎物的陷阱,现在也只能等他们来营救了。
“杰米!你说怎么办!”金嘉文井野忍不住问他。
“第一,到了晚上等着被寒冷的山风吹成人肉干。第二,等着被路过的野兽当成开胃菜。”当过兵的杰米十分老成,即使说出这些话他脸上也表现出十分的冷静。
“开玩笑!我还不想死!女朋友还没亲过呢!”井野怒吼。
“亲亲亲!一天天就知道亲!”杰米冲他做了个“滚”的手势。
这时,远处草丛里蹦跶出一个浑身披着蓑笠戴着草帽的“人”。手上拿着一把——切肉刀。
“呀嘿!今天有食物嘞!哇塞!还是肉食!”那个“人”嘿嘿乐着,扬了扬手上的切肉刀。
“去!野人!”杰米惊呼一声,差点没一翻白眼晕死。
“啊咧!什么玩意!”井野也吓得要死。
“恩,你们咋还会说话?什么东西?”人挠了挠头,仔细打量他们两个。
“我们是人!懂不懂!如假包换!我们还想问你你是不是人呢!”井野怪叫着,乱踢着双腿。
“废话。”人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石子,两只手一齐甩出。
“啪啪。”两声。草绳应着断裂。
“哎呦!”井野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杰米则瞬间站起身来,只有他反应过来了。这草绳刚才连战刀都砍不断,这个人只需一个石子就打断了绳子,可见他的内力十分的浑厚。
“哎呦呦,你们两个,干嘛的?上这么个荒郊野岭来干什么?徒步打野么?看你们的衣服……”人看到他们的衣服脸上憨憨的傻笑瞬间就冷了下来,那眼神,好似变得仇视一般。
“老乡?”杰米看这个人好像……发疯?犯病了?
“你们是帝国的人?官员?”人冷冷的问,脸上的表情冷酷无比。
“对啊,怎么了?”杰米疑惑地挠了挠头,表示很奇怪。
倒是井野看出了什么,拉了拉杰米的衣服,把他扯到自己的身后,然后站到了这个人的面前。
“想必,这位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云峰殿了。”井野说罢“恩”了一声,看看这位是怎么回答的。
“天云峰么……我很久不用这个名字了……”那个人摘下草帽。井野和杰米都吓了倒退一步。原来传说中长寿的天云峰现在都已经老的掉渣了啊!现在满脸的褶子和满头的白发说出去才“四十多岁”谁信啊?
“怎么,呵呵,我这个样子很吓人么?”天云峰说罢又笑了起来,倒像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点也显示不出他的苍老。
“不不,可……”杰米刚要说什么,天云峰示意他可以闭嘴了。冲他们挥挥手,示意让他们跟过来。
“什么都别说了,真有什么事,跟着我回去再说,我累得要死。”天云峰说着扔给二人一人一个葫芦:“我自酿的酒,一路上可能会有点远,拿这个让你们的血液燃烧吧。”说罢,他拖着疲惫的身影再次走入草丛,向着大山更深的地方走去。
“跟着他,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同意!”井野冲杰米说道。杰米点了点头,二人顺着他的脚步跟了上去……
天云峰一路上都在回忆着,他在当初是如何受尽屈辱,他在当初是如何压着牙根挺住活到了今天。
六十年前……
那时是弑神天皇在位,本名长谷川偲。
“父皇,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要篡夺皇位!”那时天云峰还不叫天云峰,他那时是一个皇子,长谷川云峰。
“你够了!云峰!闹够了没有!持着武士刀上殿请安!你是何居心?”长谷川偲一直都看不好这个大儿子,他一直是把序邴看作是掌上明珠,唯一的原因,长谷川云峰是一个私生子。他每次都会给他找茬,想尽一切办法把云峰的太子之位转移给序邴。
这就是骨肉政治的残酷啊,那不认堪看的勾心斗角。把长谷川云峰一步一步拖进了仇恨的深渊,最后他只能在里面挣扎和痛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