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稍稍分离,薄景川轻啄着她,低霭魅惑的声音轻轻响起:
“跟我说说,昨天搞那么大的动静,到底想干什么?”
沈繁星攀着薄景川,调整着凌乱的呼吸。
“就……给他挖了个坑。”
“什么?”
“反正他都要对付我,我也不能傻傻让他直球打过来。我想他也正愁着找不到方法对付我,也算是给他找个方法了。”
薄景川挑挑眉,“故意在薄宅修理陈妈,在记者面前公开设计图,都是你挖的坑?”
沈繁星点点头,薄景川看她表情有些难受,抱着她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坐到柔软的沙发上,沈繁星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
“二叔他,忠孝道义都想顾全。明明想对付你和我,却迟迟不肯下手,只是为了想要在大众面前树立一个足够‘伟光正’的形象。主动出手显得他太过咄咄逼人,他一直再找机会下手,我就给他机会就是了。不然我明明知道有人对我虎视眈眈,天天提心吊胆也是难受……”
沈繁星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期纠结,“二叔他做事也太瞻前顾后,迟迟不动手,实在憋得我难受……”
薄景川闻言笑了笑,“只是这些吗?”
沈繁星笑笑,“只是开始。”
“然而,昨天的记者会上,二叔并没有提及你侧重跟他透露的事情。”
“我猜他,应该是在想……抓包抓现行吧?”
薄景川一时间沉默,“几次三番公开挑衅爷爷和二叔,铁了心非要把自己牵扯进来,嗯?”
沈繁星脸上的笑意渐渐被认真取代。
“我想帮你。一些事情,你做不合适,我却可以的。”
想了想,她又道;
“薄氏毕竟有你投入进去的时间和精力,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如果你想争,二叔不会争过你的……”
“已经晚了。”
薄景川音色平淡地打断了沈繁星的话。
沈繁星怔了怔,“什么晚了?”
薄景川笑了笑,探身轻啄了一下沈繁星的唇。
“薄氏毁掉,谈不上可惜。”
他说这话时,眸光里有冰冷的光闪过。
沈繁星一时间没有说话。
事实上,薄氏现在的状况,其实并不乐观。
除了陈妈昨天的记者会直接给股市带来了小幅度的动荡之外,实际上自从前几天开始,薄氏财团在亚洲,以及欧盟地区的生意,就一直频频受阻。
正在开发中的项目被叫停,已经竣工的项目无法在预定中开业,甚至已经在运行的项目被人半路抢了生意……
薄家的生意覆盖范围极广,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对薄氏来说实属零星。
一开始薄岳林并未在意,毕竟刚刚接手薄氏,公司中大大小小的问题不断。
他只以为这些事情发生太正常不过。
毕竟生意多,存在问题都是必然的。
没有人会做到百分百完美,生意也是如此,谁也不会做到百分百万无一失。
更何况这些都是一些小枝杈的生意,管理偌大的公司,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将这些小事放在眼里。
只是,今天不在意,明天不在意,如果天天发生,就不得不在意了。
然而刚上位就出现这种问题,如果传出去,对他的影响肯定会颇深。
所以这些事情,他都一直瞒着。
他曾经做过预估评测,就只是这几天一直被叫停被人围追堵截的小项目,达到的损失,足以达到薄氏财团总资产的百分之三。
百分之三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听起来不过只是九牛一毛,但是仔细算下来,百分之三的损失……
薄氏财团摆在明面上的总资产,已经是一个绝对罕见的天文数字。
如果拿这个天文数字再去乘以这个百分之三……
这个数字,根本不是大数人敢恭维的数字。
放在薄氏财团,也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数字。
所以他一直在查这件事情,只是一直对薄氏那些项目施加压力的对手,行事十分隐晦,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对付他们,但是却查不出来是谁。
思来想去,推算一下项目开始出问题的时间,他最后只能把目标锁定到薄景川的身上。
而景川现在离了薄家,手中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唯一可以帮助他的,只有他身边如今风头正盛的沈繁星身上了。
如今国际经济峰会已经渐渐逼近,几个月的时间,他既不能允许沈繁星的风头压得过他,又绝对不能让薄氏在他手上短短几个月,比较在薄景川的手上,总资产有所下降。
若要真论起压力,确实,薄岳林的压力确实不小。
所以,沈繁星,他是必然要出手的。
眼下,他是断然不会让海外那些项目受损的事情被媒体曝光出来。
如今老爷子现在还在惦记着他那个侄儿回来继承大权,他手中虽然有大部分的股份,但是景川手中的股份并没有被真正收回,还有大哥手中的股份,现在都在闲置中。
他如今虽是薄氏的董事,但是如果景川中途反悔,拿了大哥的股份,纯心与他作对……
董事会可不看只看谁股份多,就百分百听谁安排的。
他现在的地位,根本不算稳定。
国际经济峰会如果再出了什么岔子,他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怕也是岌岌可危。
所有的事情综合到一起,他都无法容忍沈繁星的存在。
只是以前一直找不到理由和空子。
如今……
薄景川当初说的“已经晚了”,沈繁星没有明白。
但是她的计划几经已经开始,就没有也停下来的道理。
楼若伊现在正在南方的偏远地区,大多都是男人出去打工挣钱,留守妇女和儿童居多。
经济条件极差,生活原始朴素。
她之所以来这里,也是当初繁星拜托她的事情。
想到后来飞机失事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还后怕。
如果当初不是繁星赶过来拦住他们,在她被老爷子挑起的愤怒情绪中,告诉她怀孕了的事情,她现在……
怎么可能活得好好的,还能期盼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出生。
更没有可能完成父母托付给她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