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奴婢是萧耨斤,不是,不是萧……太后呀!”
萧耨斤的话音放得很低,连她自己听起来都挺费劲儿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噢?”
皇帝模样的人不再正襟危坐了,而是从大大的椅子上走下来,绕过大大的案子,朝着萧耨斤走了过来,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
“你!抬起头来!”
厉声,驻足,站立,低头,细瞧。
“是!”
萧耨斤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得更清楚了,虬髯,面如锅底,只有脑门儿上有一块月牙形的白,目光如炬,射出两道不容置疑的冷光,极冷极冷的那种冷。
“哇呀呀,把那中京的城隍和判官给我押……叫上来!快!”
转着圈儿地打量了一番,黑脸儿变成了紫脸儿,猛地大叫一声,只震得耳朵眼儿里就像是钻进一群爱说爱笑的蚊子,嗡嗡直响。
“哗啦——”
一屁股坐在那把比龙椅还龙椅的椅子上,气不打一处来,又一巴掌把堆放在那张比龙案还龙案的案子上的东西搧到了地上,稀里哗啦地,白的是纸,红的和黑的是墨,还有几枝或粗或细的笔,叽哩骨碌地滚来又滚去。
“报,报,报告阎罗天子,小臣中京城隍前来请罪。”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官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殿来,倒头便拜,声如洪钟。
“报,报,报告阎罗天子,小臣中京判官前来请罪。”
一个长得瘦小枯干的官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殿来,倒头便拜,慢条斯理。
“你们这两个狗奴才,本天子刚刚出去巡视了一番,发现你们两个竟然都不在岗上!你们看看吧,这个小女子可是那个应当前来报到的人吗?!睁大你们的那一对狗眼,仔仔细细地瞅瞅吧!”
阎罗气得虬髯乱颤,两只手直拍桌子,两只眼已经冒火了。
“啊,禀报天子,这可能是小臣手下刚来的实习生干的,与本官无关呀,本官着实的冤枉呀!更何况……更何况……这种情况一般,一般都是决策部门最后把关的呀,小臣这里只负责抓抓基础工作,签签字,没啥实际工作的哟。”
那个长得瘦小枯干的中京判官这回可没有再慢条斯理,而是非常干脆地,非常肯定地,非常不容置疑地,说完还十分委屈地瞅了一眼城隍。
“你……胡……啊,啊,对对对,我的这一次失误也是因为一个新来的协理办事不细心造成的,等小臣回去一定秉公办事,深入研究,该开除的开除,能法办的就法办,绝对不会让这种失误再出现第二次!还有一点就是小臣我的确是负责决策的,但审察不紧并非小臣之过呀。”
这个长得五大三粗中京城隍竟然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刚刚要爆粗口,发现场合不对,连忙代他人承认了错识,显出了不一般的风度。
“你,你们这两个奴才先给本天子滚出去!”
看得出,伟大的阎罗天子也是无可奈何呀,竟然被气得忘记询问脱岗之责了。
其实,即使是询问了,知道了,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