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说死者面无血色吗?”白尘又问道。
“既是两日前便失踪,在湖里泡了那么久,早已全身发白,自然是面无血色了。”云澈道。
白尘若有所思,片刻,问道:“不知如今那尸体在何处?”
云澈、朔欢吃惊道:“难不成,你想去验尸?”
白尘点点尖,道:“此事十分蹊跷。”
朔欢摇摇头道:“那尸体据说已被家人领走,此刻应是已下葬了吧。”
五日后。
皇后忽然急召太子朔欢入宫。
“母后,急召儿臣可是有何事?”太子朔欢问道。
“欢儿。”皇后刚一开口便泪水盈盈,这可把朔欢吓了一大跳。
“到底发生何事了?”朔欢急问道。
“秋葵,秋葵死了。”皇后泣不成声道。
“死了?”朔欢皱了皱眉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晨起,画儿便来报母后,说是秋葵昨夜被发现死在浣衣局外面。”皇后道。
“死因是什么,可查出来了?”朔欢道。
“画儿说似乎是被利器所伤,失血过多而亡。”皇后道。
“又是被利器所伤?”朔欢道。
“又是?”皇后问道,“还有谁吗?”
“哦,没有。”朔欢道,“母后您也不要太伤心了。现在秋葵尸身在何处?”
“宫里已经让家人来领回去了。”皇后道。
“儿臣会让人多赏赐一笔银子给秋葵的家人,母后您也不要太伤心了。”朔欢道,“母后可知秋葵家住何处?”
皇后点点头道:“母后曾问过她,就在京都郊外。”
太子府。
“殿下是说宫中又死一人?”云澈皱眉道,“看来这事不简单。”
“那秋葵的家在何处,殿下可知道?”白尘问道。
“本王已问过母后。”朔欢道,“你还是想去验尸?”
白尘点点头道:“趁那秋葵尚未下葬。”
云澈道:“我与你同去吧。”
白尘犹豫了一下,道:“好。”
秋葵家中。
棺木停于厅中。只见一个老妇人哭哭啼啼道:“我的葵儿,娘本以为你在皇后跟前当差,何等风光,没想到,如今竟死得这般不明不白。早知如此,娘当初就不该让你入宫,如今或许早就安安稳稳找了人家嫁了,也不至于如今莫名枉死。”
“娘,你莫要再哭了。再哭,姐姐该不能安心走了。”一旁的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劝道。
“好孩子。你姐姐死得冤枉啊。”那老妇人泣不成声道。
白尘看了看那妇人,眼中有隐隐的不忍,轻叹了口气,示意云澈先离开。
他二人找了个僻静处站着。
白尘道:“秋葵枉死,若是当着她家人面验尸,怕是再次伤了她家人的心。待晚些时候,他们睡去,我们再悄悄去吧。”
云澈点点头。
待到夜深人静,秋葵家人都已睡去。白尘与云澈二人悄悄进去。只见方才那个小女童靠着柱子已睡着了。
白尘与云澈悄悄将棺盖移开。
那秋葵躺在棺中,面色如白纸一般。白尘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泛红。云澈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在秋葵的颈部有一个利器割开的伤口。
白尘眉头微蹙,细细查看了下伤口。良久,他轻叹了口气,轻声对云澈道:“盖上吧。”
他二人退出秋葵家中。
云澈问道:“可查出些什么了?那秋葵到底是怎么死的。”
白尘道:“我知道那杀她的利器是何物了。”
云澈道:“是何物。”
白尘看了他一眼,道:“此处说话不便,回太子府再与你细说吧。”
云澈点点头。
太子府,书房。
“你是说那秋葵的伤口是用削尖的竹子所伤?”朔欢不解道,“为何杀人者要如此麻烦,特地找那竹子?”
“其实那伤口主要是用来放血的。”白尘道。
“放血的?”云澈、朔欢同时惊讶道。
“正是,那竹子中空,将一头削尖后,既可作为利器刺入颈部,又可瞬时将血取出。”白尘点点头道,“此杀人手法实在令人发指,怕是受害者尚未死去,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滴流尽。”
“何人会如此心狠手辣,取人鲜血又是意欲何为?”朔欢皱眉道。
白尘道:“宫中恐有人在炼邪术,而我怀疑这个人就是——”
“当今皇上。”云澈道。
白尘点点头,蹙眉道:“他或许是在炼某种丹药,而炼制这种丹药需要人血,也或许是在炼某种邪术,目前我还不确定。但是依目前状况看来,宫里可能还会继续死人。”
“若是他还要对宫里的人下手,”朔欢惊道,“那母后岂不危险?”
“殿下请放心,皇后娘娘应不会有事。”云澈道,“他找的都是些宫
里无关紧要的太监与宫女,怕也是不想引起注意,毕竟在宫里死个把的太监和宫女也是常事。而皇后娘娘就不一样了,他断不会轻易下手,这对他并无好处。”
朔欢松了口气,道:“也是。”
“看来如今事态严重,我们须得尽快想些法子,快些除掉那假皇上才行,否则怕是死的人会越来越多。”白尘不无忧虑道。
云澈突然想起一事,问道:“白尘,你此前可曾见过那秋葵?”
白尘一愣,摇头道:“不曾,为何你会有此一问?”
云澈迟疑道:“方才见你似乎——”方才见白尘看到秋葵的尸体时,分明见他眼眶泛红,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白尘想了一下,道:“只是方才见秋葵姑娘花般年华,便无故枉死,又想起她的母亲悲痛欲绝的模样,不觉有些感触罢了。”
云澈点点道:“原来如此。”
第二日清晨,太子府一大早便有人来访。
“你说的是哪位李夫人?”太子朔欢听下人来报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便是李丞相府的李夫人。”那下人应道。
“邑风的母亲?”朔欢有些诧异道,“快请进来吧。”
“殿下。”李夫人一见到朔欢便要跪下去,朔欢吓了一跳,慌忙扶起她,道,“夫人免礼,本王与邑风情同手足,夫人有话请讲,不必如此。”
“风儿已失踪多日了,还请殿下帮忙找找。”李夫人眼眶泛红道。
“您说什么?邑风失踪了?”朔欢大吃一惊道,“他是何时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