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等待的众人,心情各不相同!
有淡然的,如萧景睿;
有心急的,如蒋振南与柳逸尘;
更有一种撕心裂肺带着希望与绝望双重夹击之下的焦灼,比如这些性命被人扼制在他人手中的村民。
但无论是哪种等待,除了村民的“呜呜”之声外,反而变得一种安静。
安静的令人发指!
因为,这种安静,最是折磨人心!
不管这些等待之人,是什么人,身份为何,心中显然在期盼林月兰快点出来。
然而,在这短暂却又漫长的时刻当中,谁也没有发现。
天,开始变了!
之前还是晴空万里,蓝天白云的大晴天,可渐渐的变成了一朵朵乌云慢慢飘过来,然后,慢慢把太阳给遮了。
随即,本是阳光四射的天,变得暗了,黑了。
然后,仿佛随时有一场倾盆大雨飘然而下。
可是,却没有人去注意这种变化。
因为,他们的心不在这上面。
就在大家没有注意到时,突然一阵狂风袭来,瞬间把周围的树木给刮得“呼呼”之响,却也仿佛要把这一间间屋顶掀开似的。
狂风带着冷意,夹打在他们脸上,瞬间让所有人清醒过来。
众人抬头望天,才发现。
这天,原来变了吗?
难道这是狂风暴雨的来临?
这是告诉他们,没有这般好运吗?没有希望吗?
不行,他们想要活下去!
随即,一些村民就跪在大将军面前,说道,“大将军,公主她何时出来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大将军!”
所有村民都朝着蒋振南哀求的大喊道。
蒋振南看着这些无辜的百姓,眉头紧紧皱了皱,随后很是坚定的说道,“你们放心,公主一定会按时出来的!请大家再多忍耐一下,还有两刻钟!”
因为等待时间越长,就会变得越让人焦虑。
人一焦虑,反而就变成一种焦躁和冲动。
但此刻,在死亡阴影之下,有人心里防线已经全面崩溃。
随即,有人就开始带头大声喊道,“啊,公主一定丢下我们逃了。她一定逃了。”
在他们认为,那些黑衣人已经撤离了房子周围,如果林月兰要逃的话,完全可以逃了出去啊。
“住口!”柳逸尘用了内力厉声的喝道,“你没有瞧见这房子百米范围之内,都被人包围着,难道公主长着翅膀,从空中飞走不成?好,就算公主长了翅膀从空中飞走,可那么多人在,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吗?”
这些愚蠢的村民,如果妹妹不是为了救他们,根本就不用受萧景睿的威胁,带着那无价之宝金属探测器,早就离开了。
就区区不到百人,还想围住他们三人吗?
柳逸尘虽有些愤愤不平,但心里却也是很担心。
看着萧景睿旁边的漏斗,瞧着就剩下两刻钟时间不到了。
也不知道妹妹在房子对那东西研究的怎么样了。
但是,从认识林月兰以来,他对林月兰看法,就是自信和准时。
只要她能做到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做到!
不过,问题是他现在心里很是矛盾啊。
既希望林月兰能破解那东西之迷,又不希望她破解。
因为很显然,破解之后,那东西就会归还给萧景睿。
而萧景睿得到这东西,而且使用这东西的话,那真是如虎添翼啊。
要知道蒋振南的娘,一个弱女子,在她短短一生之中,利用这东西就测出了一座金矿,和一座铁矿。
如果让萧景睿利用这东西,那这天下的金矿,铁矿,银矿,铜矿等各种金属矿物质,不都要被他给测到,那其他国家还有何路可寻?
因此,就算为了大局,就算杀了这些百姓,那东西都不能给。
可是,以蒋振南和林月兰的性子,他们可能又不想这些无辜的百姓牺牲。
这真是一个难选题啊!
就在柳逸尘思考间,天空乌云密布,天色则是越来越暗,一种完全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节奏,而狂风“呼呼”席卷而来,发出的各种震耳欲聋之声,让所有人看着都是心惊胆战,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阵狂风给刮走一般。
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已经不是感知,而是要成为的事实。
另一边,萧景睿的属下,已经给找来了几把大伞,随时,为萧景睿挡住这狂风暴雨。
“殿下,这天越来越暗,这风也是越刮越强,您是否应该回屋中避避!”
这位属下口中的屋中,当然不是指林月兰所进的那间院子,而是另一户农家院子。
萧景睿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还有多长时间?”他问的当然是,林月兰还有多长时间出来。
属下看了一下沙漏,回道,“殿下,还有一刻钟!”
“呵呵,还只有一刻钟了啊!”听着属下报时,萧景睿阴冷的笑了两声道,“那本宫就在这迎接固国公主出来!”意思是,不躲进那屋中了。
属下立即明白,他恭敬的应道,“是!”
然后,他就指挥了一下其他人,“快,赶紧搭一下棚子!”
看这阴暗暗的天气,或许很快就会下暴雨,雨伞或许根本就遮不住,所以必须搭棚子。
他指挥了属下,然后押了一比年青力壮的男人过来搭棚子。
因为人多,现加上威逼着村民把家中有的木头及稻草给拿了过来,所以,一个遮雨棚很快就搭建起来了。
时间堪堪过去一半。
所以,也就是说,还有半刻钟时间,林月兰就要出来了。
林月兰出来或不出来,决定着这些村民的命运。
刹时间,所有人也没有再去在意这天暗,狂风什么的,一个个眼睛紧紧盯着农院门口,仿佛这样就能把林月兰盯出来。
这时的柳逸尘也不由的紧张不安起来。
他用手捅了捅蒋振南,小声的问道,“蒋振南,这快到时间了。如果妹妹还没有研究出那些东西的用法,可怎么办啊?”
如果林月兰没有研究出金属探测器的用法,那毫无疑问,萧景睿没有什么耐性,按着先前的狠厉和威胁,肯定会先杀了最先押过来的那十个人。
然后,再威逼着林月兰继续去研究,再研究不出来,再去杀人,循而复始这样的举动。
这些上名村民总会杀光的,然后,他再去抓些村民过来,总之,萧景睿是要杀到等林月兰全部会使用,然后教会他为止吧!
柳逸尘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蒋振南似乎并不是担心。
因为,他知道林月兰的底牌。
果然,就在最后半刻后,蒋振南和柳逸尘接到林月兰的千里传音。
她说道,“南大哥,柳大哥,你们不要出声,听我说!半刻钟后,我需要你们全程配合,救下这些百姓!”
随即,林月兰就把她的计划和行动,及发生事情时的天色异像都跟两人说得很是清楚。
柳逸尘听了之后,异常惊讶!
但随即就冷静了下来,而那一抹在脸上浮过的惊讶,因为天气太暗的原因,或者说三个人当中,萧景睿最不注意之人。
因此,萧景睿并没有发现柳逸尘那片刻的反常。
所以,萧景睿就错过了完全思考的空间。
他现在那双锋利的眼眸紧紧盯着院中大门,而眼底却同时闪过一道精光和厉光。
时间随着沙漏,一点点推移过去。
就这平常来说,短短的半刻钟时间,现在却犹如天长地久,沧海桑田,一切都是这么漫长。
那个负责紧盯沙漏之人,在这样最后时刻,更是眼睛不敢眨,大气不敢出,秉住呼吸,等沙漏斗中最后一粒沙漏出之时,就是他报数之时。
终于在沙漏斗中没有沙子,就漏最后一粒沙时,这个负责人紧紧盯着,紧紧盯着,随后,他紧张又大声的报着,“时辰到!”
然而,随着他报数话音一落下,灰暗的天空中,却变得更加黑暗,就如没有月亮的黑夜里。
也突然雷鸣电闪,阵阵发聋,接着,又突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也同时伴随着狂风。
这样的异像让在场所有人都一懵!
可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对着黑衣人的这些刀刃上都有一丝绿色。
这些绿色若有若无拉开对着村民的刀刃,随后,就卷在刀刃上纹丝不动了。
在这黑暗之中,刀依然是那刀,剑依然是那把剑!
就在所有人对于这突如而来的异像发愣之时,蒋振南和柳逸尘使用轻功同时飞升而起,且飞往方向,赫然是那些押着村民的黑衣人方向。
两人很是有默契一般,一人一个方向,同时飞往。
随后,他们动作敏捷迅速的朝着这些黑衣人上头就是一个掌风。
随着掌风而起,每个黑衣人拿着刀的手,从人质中抽了出来。
他们只是发愣片刻,等反应过来时,就想要再把刀伸出这些村民时,一道闪电,直落于这刀剑之下,然后,这闪电电流,随着刀剑传播,顿时流向黑衣人心脏之处。
然后,黑衣人“扑通”倒地不起。
只见他们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就没有了呼吸。
压制这些村民的上百名黑衣人,都同一时刻被雷击中,然后,再统一倒地身亡。
这样的变故,在场任何一个人都始料未及!
萧景睿更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人算,脑算,心算,还真不如天算!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随着天气的变化无常,却导致这整个计划宣布流产。
待萧景睿反应过来时,那些被扼制的村民,全部解放。
萧景睿向来无波动的表情,骤然大变,他瞳孔剧烈一缩,随即厉声道,“快,把这些人给抓住!”
萧景睿口中的这些人,指得是方才跪在林月兰和蒋振南哀求的村民。
那些人质都已经没了,而他的那些属下也已经不知是死是活。
没有了人质,就等于没有了任何筹码。
所以,萧景睿已经迫不及待需要换置另一批人质。
他的命令一下,同时,他自己也是飞升而起,想要抓住几个人质。
而蒋振南已经决绝好了这一边,看着萧景睿的动作,也立刻转身过来,对着萧景睿就是一个霹雳掌风。
萧景睿为了迎战,不得不放弃抓人质的动作。
至于这些同样要去抓村民作为人质的属下,却被瞬间飞过来的柳逸尘,给打断过来。
他从腰间抽出软剑,瞬即与萧景睿这些三三两两的属下对打起来。
在这一刻,所有村民都傻眼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乌云国二皇子和他们龙宴国大将军对打起来。
只是,不知是谁,突然剑起地上的大刀,就朝着黑衣人的凶口刺去,嘴里还“哇哇”大哭起来。
他们那种死而复生的喜悦夹杂着恐惧害怕,让他们必须要有一个宣泄口,否则,他们会觉得自己会变疯的。
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们没有办法,但是这些躺在地上的帮凶,也不知道有没有死透,所以,他们必须补上这一刀。
从第一人开始,接着就是所有人如疯了一般,都捡起地上的大刀朝着这帮凶捅去,表情上显得喜悦却惊惧害怕。
他们第一次捅人。
可他们以前都是纯朴的村民啊!
可这次过后,或许有人变了,有人却依然坚守本心。
但或善或恶,一切都随着心!
眼看着计划落空,自家主子与蒋振南打得天昏地暗,却依然不分胜负,而其他人则是被柳逸尘给绊住了。
突然一个人把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蒋云峰给推了出来,然后,对着在空中与自家主子打斗的蒋振南大声的喊道,“蒋振南,你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
蒋云峰的脖子上瞬间被架了一把大刀。
之前,他一开始出现时,虽也被人架着刀的,可那会儿是作戏。
而这会却是真实的,并没有任何作戏的成分。
“蒋振南,让你作手,你没有听见吗?”看着蒋振南无动于衷的样子,这名属下急了,对着蒋云峰的刀子,又给移进了几分,逼近了喉咙管,而那颈脖处,有一丝被刺破的血迹!
蒋云峰看着这些人是来真的,而且他也感觉到脖子上被割伤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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