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简安安已经松开的手,被她握过的手悄然的攥成拳,仿佛要留住掌心的那一丝温度。
“好,下次见。”简安安起身,一边看时间一边转身。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慕辞忽然叫住了她,“安安。”
简安安回头,对上了他情绪汹儿涌的桃花眼。
“嗯?”他看着她,薄唇动了一下,喉音轻颤,“我们,还是朋友的,对吧?”
简安安愣了一会儿,半晌才噗嗤一笑,直接转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抬头看着这个比她高了一头的男孩儿,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
慕辞僵住,全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动了动,想要环抱她,但是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脊背,才柔声道,“当然,我们可是有过命的交情的,和别人不一样的那种。”
听着她这句话,慕辞眼中似乎划过了一抹光亮,好看的嘴角顿时勾勒一抹干净的弧度。
他想,他知足了。
最后,他看着她离开,她的背影就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才回神。
他抬起手,翻开了右手手腕上的手表,就可以看到手腕侧面的一处咬痕,不是很深,但是形状很清晰。
这个疤痕这辈子注定都会跟随着他,所以,只要她给他的这个疤痕不消失,他恐怕……永远会依旧像现在这样热切的喜欢着她。
他从来不是什么容易服输的性格,对于喜欢她这件事上……
他倾入了他这辈子所有热度。
所有……
而他们都不知道,在咖啡厅窗外正对面,一抹闪光灯忽闪了一下,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
时间已经不早了,给司机打了电话,司机很快就来咖啡厅附近来接她,上车之后,告诉了司机一个位置,便直奔那个地方。
因为孤儿院的位置有点儿偏僻,所以开车都走了很长时间。
毕竟在市区里面是无法承担各项费用的。
抵达的时候,简安安看着面前这座已经破旧不堪的建筑物,内心其实还是挺五味杂陈的,一砖一瓦都刻下了岁月的痕迹。
不过因为这里住着很多小朋友,所以看起来依旧是充满希望和热情。
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一个大爷很快迎出来,笑的很慈祥,“姑娘,你找谁啊?”
大爷打量了一下简安安,是有点儿惊艳的,毕竟他们这种地方平时是看不到像是简安安这样光鲜亮丽的人的,就好像大明星似的,扎眼的很。
简安安乖乖的对着大爷笑了下,“大爷,我想找一下这里的院长,现在方便吗?”
大爷似乎迟疑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一下简安安,便点了点头,“方便方便,现在孩子们刚午休,她现在估计刚去办公室,你可以直接过去找她,最里面那一间就是了。”
简安安看了看院子里面的那个方向,“行,谢谢您了。”
“客气。”
道谢之后简安安便朝着里面走进去。
而大爷就站在门口看着简安安一直进去,表情有点儿疑惑,“奇怪,最近院儿里怎么总来这种富贵人士……”
上次那个小伙子他也记忆深刻,那长相和气度,谁看了都会过目不忘啊!
最终,大爷还是摇着头继续回了他的值班室。
……
来到了院长办公室,简安安敲了敲门,里面就传出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她推门而入,办公室很朴素整洁,里面摆放着一张小床,应该是作息都在这里进行。
上次在医院遇到的阿姨正戴着老花镜坐在桌子旁看孩子们的作业。
但是屋子里温度很低,大冬天的并没有什么好的取暖设施,一眼就可以看得到的拮据。
院长看到是简安安之后惊喜的站起身,连忙给简安安搬椅子。
“原来是姑娘你啊,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这些年说过要资助孩子们的人也不少,但是,了解具体情况之后,很少会真的愿意来帮助他们的,毕竟,一旦开始资助,就是一趣÷阁不小的数目,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她也没想到,在医院的一面之缘,简安安就真的过来了。
简安安轻笑一声,“我说到做到,今天正好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孩子们的情况,小杰呢?”
她依旧对那个孩子记忆犹新,她想,这样一个令人记忆深刻的孩子,不应该因为病症拖累,未来应该会有好的前程。
院长心情很好,给简安安倒了杯水过来,这才道,“已经午休了,孩子们每天到了这个时候都会睡一会儿。”
“没事,那院儿里大概有多少孩子呢?像小杰这样的,又有多少?”她也不想搞什么特殊化,孩子们条件都挺苦的,环境不太好,看着多多少少会心酸。
院长轻叹一声,徐徐道来,“现在院儿里啊,三十一个孩子,不过小杰算是特殊的,其他孩子都还挺健康,就是命不好,摊上了狠心的父母。”
她现在年纪也大了,真不知道还能照顾他们多长时间。
简安安了然的点点头,目光再次打量了一下简陋的办公室,“那孤儿院已经成立多久了呢?”
看房屋损毁情况,应该在十年以上了。
院长笑了笑,眉目慈和的道,“三十年了,我三十岁的时候成立的,现在想想,也挺惊奇的,竟然坚持了这么久。”
“这么久了?”简安安惊讶的睁大眼,完全出乎意料,她以为顶多十几年。
能把这一项事业坚持这么多年,着实不容易,可以说是大爱无私了,她突然很敬佩这位院长。
不过随之,她脑海里忽然极速的闪过了一个想法,很快的一丝念头,但是还是被她还敏捷的抓住了尾巴。
秀丽的面容上浮现几分异样和迟疑,这家孤儿院成立这么多年了,而她那个时候好像也是被扔在孤儿院的,可不可能……
就是收留她的那个孤儿院?
这个念头出现之后,她的心情霎时间变得紧张又激动。
但是一边又有点儿自我否定,天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