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旅行正式启程,十月份的天气许多地方已然不再适合游玩,她想起中国的圣地西藏,向往已久却有些犹豫,担心身体无法适应,他却果断地买了机票。
飞机在贡嘎机场降落,天气较之A市凉了许多,曹泽很有先见之明提前买了秋冬装,两人穿上厚厚的衣服,相识一笑,旅行的心情跃然涌现。
没过多久高原反应浮现,尤其是她头疼不已,他买了抗高反的药,吃了之后不适感才逐渐消失,找了一家客栈将行囊放下,没有了厚厚的负担身心轻松,中午十二点,旅行的期待让人忘记了疲倦,拿着相机,他们开始第一次的二人之旅。
第一站来了布达拉宫。
这座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建筑已经有一千三百年的历史,即便早已从其他途径见过它的面貌,但站在山脚下仰望着这座藏式的宫堡建筑,仍旧心生膜拜之情。
她问他,“烦请曹先生解说一下布达拉宫的建筑特点。”
他给她细说起来,“布达拉宫是经典的藏式宫堡建筑群,宫堡从半山腰建立,石木交错修建而成,从远处与群山融为一体,犹如横空出世,气贯苍穹,你可以看见主要有红白两个色系,它的主要建筑就是红宫和白宫,起初主要的是红宫,后来的历代□□不断修建,才有了今日的规模,但是最初的布达拉宫是公园六世纪吐蕃为迎娶文成公主所修,史书记载…”
并非旅游旺季,没有热闹时的人山人海,两人不一会儿便进了殿中,他就看到的景象给她解说,“这边宫墙外围有2-5米厚度,墙身全部都是采用花岗石,基础直埋岩层。”
她摸着厚厚的墙身,仿佛有岁月在指缝间流走,“古代的人真得智慧超群,现在的科技都不一定做得到。”
他笑笑,“不是做不到,只是现在的建筑大都以利益为主,这样耗时费力的工程,投资商没有兴趣罢了。”
她觉得感慨,“布达拉宫屹立在这座山上这么久,风雨霹雳,雾霭冰雪都经历过了,竟然还能保存得这样好。”
他说,“宫堡不仅看上去和山脉相连,实际上它的确已经成为了山的一部分,之前我说得墙基埋于岩层,而且每隔一段距离便用铁水浇灌,和山连为一脉坚固异常,级数中低的地震都不能把它催倒。”
继续向前走,所到所见之处他几乎都能娓娓道来,她禁不住问,“所有土木工程专业的学生都知道的这么详细吗。”
他拥着她俯瞰玛布日山的景象,“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当上将军。”
由于海拔较高,此时温度已经很低,被他拥在怀里暖意逐渐包围,从布达拉宫向下俯瞰,她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天空蔚蓝如洗,群山围绕中的拉萨有着与内陆不用的特色风情,一切都显得原始而宁静,这里凝聚了古老文明,藏族文化以及宗教信仰,令人变得虔诚。
两人看了许久,不知不觉已经要过开放时间,下了布达拉宫,两人走走停停已近黄昏,此时夕阳斜斜挂在半空,暮光洒在宫堡上已然分不清白宫和红宫,只有橘黄的光芒铺着,笼罩了布达拉,笼罩了玛步日山。
没有再参观别的景区,两人叫车到了大昭寺附近的八廓街。
八廓街是拉萨的贸易街区,也是拉萨最具有生活气息的一条街,它完整保留了这座古城的传统面貌以及居住方式,同时还有与之融为一体的宗教信仰,藏人曾将此街称为圣路。
暮色昏暗中,你仍然可以看见虔诚迟暮的僧人手持铜铃,口中喃喃诵经,他们走过,犹如一个时代从你身边经过,然而历史洪流中泯灭不去,时光冲刷不灭的是他们自己的信仰。
藏式房屋俨然有序地排列,商铺中藏族的民族物品琳琅满目,同样它也聚集了泥伯尔等地的工艺品和小吃。
在广场上,他们见到了转经道,身着藏服的族人,周围的游客,以及不远千里赶来的信徒围成一圈,缓缓绕着转经道前行,你可以看见他们脸上神圣而庄严的神情。
曹泽低头问她,“要过去吗?”
她想了想,摇摇头,“我怕亵渎神灵。”她并不怎么信封宗教,看着这些虔心奉行的人,她不愿自己的兴趣唐突了他们,这算是对信奉者的尊重吧。
他笑笑,“既然不信,有什么怕的。”
她还是摇头,“你看他们多虔诚,这是一种信仰,我虽然不信但是充满敬意。”
他也同意,“现在头还疼吗,有没有其他地方不适,要告诉我。”
兴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吃了药之后就好了很多,“没事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他放心许多,“别忍着,来日方长,以来还可以再来。”
两人回到了位于北京东路的酒店,酒店里有地道的藏式餐厅,服务员非常贴心地给他们推荐了酥油茶,并劝说作为初来者的他们尽量多喝,因为酥油茶不仅能够补充能量,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抗高原反应的作用,另外还推荐了当地的美食,他们按着服务员的推荐点了考牦牛舌,陪牛肉,烤羊排,藏包。
然而作为并不好如此野味的两人而言,都有些吃不惯,不由相对苦笑,想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说法往往很有道理。
第二日再次来到八廓街,原本卖日常生活用品的货摊少了许多,几乎所有房子都有商铺,而所有商铺都摆满了精美的藏祖特色用品,曹泽挑了一把拉孜刀,银饰刀鞘雕刻细致精美,刀身粗狂却锋利,她买了条当地手工编制的披肩,很容易砍了大半的价格。
偶尔见到前来朝佛的信徒,他们一路磕等身长头,其中甚至有只有十来岁的孩子,他们不知道这些人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们中有的人是从几千公里外前来,但知道他们只为着心中信仰的佛。
这些朝圣者大都一身风尘,有的甚至狼狈不堪,但只有朝着佛寺仰望着的脸上执着坚定,仍风吹雨打也无怨无悔。
她见有人前去布施,于是拿了钱上前,受赠者双手合十,她笑笑,也合了手掌。
来到大昭寺前,门前几乎都是拜佛的信徒,他们虔诚匍匐前进,一步一步磕头叩首,每个动作都做到极致的认真到位,她看了忍不住叹息,“你想进去看看这边的建筑吗?”
天空怎么可以这么蓝,纯粹得有些不真实,他将她身上的披肩拢了拢,“我也怕叨扰了佛祖。”
她笑起来,“那我们去别的地方,没有宗教,没有建筑,一切束缚都没有的地方好不好。”
他揽住她,“好,你累吗。”
她摇摇头,“我现在特别精神,就是昨天吃饭吃得不满足。”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今天就吃常吃的。”
于是来到拉萨河前,同样蓝澈的水,不知是水色还是天空的颜色,原本平静的景色因为成群结队的游客变得有些吵闹。
从拉萨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见布达拉,就像假如你有足够好的视力,就可以在这边的任何一个地方看见珠穆朗玛峰一样,她又有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要去看看神山。”
他像是料到了她的想法,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去租辆车,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东西。”
她惊喜地看着他,“真的?”
他点点头,“最美的风景在眼前。”
“下一句是什么?”
他摇摇头,“我只看过前一句。”
她笑了笑,“正好我看过后一句。”
两人租了一辆车,而后购置了过冬的装备,便开车前往珠穆朗玛峰,出发时已经傍晚,路上难行,走得又是老路,没多久夜幕降临,途径羊湖,便留在道边过夜。
天色完全暗了向来,车子停在了一片草地上,外面寒意浓重,他不让她下车,可天空繁星实在太过美丽,周围太过空旷寂静,这种陌生的环境让她兴奋又有些畏惧,忍不住下车走动。
他无奈地跟着下车,“想在外面搭帐篷吗?”
她很是兴奋,“好啊。”
于是一起动手,搭到一半她苦笑道,“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好麻烦。
他笑笑,担心她身上会凉,“你到车上待会儿,这里寒气重。”
她跳了跳,踮起脚尖旋转了几圈,“这样就不冷了。”
已经八点钟,却仍然可见天空中蔚蓝的色泽,而蓝色帐幕后仍旧隐隐含有荧光,晶莹璀璨的星星如同镶嵌悬挂其上,两人坐在地毯上抬头望着,他从后面拥住她,“还冷不冷。”
怎么可以这么美,她的心神激动不已,无法平复,“这里太美了,阿泽。”
周围有重峦叠着的山峰,偶尔有风在谷中作祟,传出树叶枝冠招展作怪的声音,这声音有些渗人,她忍不住惊恐,“我们到帐篷里吧。”
于是进了帐篷,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兴许是旅行的轻快,也可能是风景太美蛊惑了心神,气氛逐渐变得炽热,极其自然地亲吻,水到渠成地拥抱,以及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手,她有些意乱情迷,他有些失去理智,却尚且存有残留,深深叹了口气,“睡吧。”
她脸上红得透彻,片刻之后平复下来,“你这是坐怀不乱吗。”
他盖住她的眼睛,“这里不合适。”他不想让她觉得随便。
她笑起来,抱住他,“为什么遮住我的眼睛。”
他深呼吸,“没什么,早些睡吧。”
她抱着他,“你为什么不盖毯子。”
他任她将毯子盖在身上,“我怕情不自已。”
她把他抱得紧紧的,“阿泽,我好开心。”
他将身上的外衣搭在她身上,“冷了告诉我,到车上睡。”
她点点头,带着笑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早便醒了,清晨的山谷因雾气而朦朦胧胧,百日的羊湖神圣静谧,两人开车继续前行,她坐在副驾上不敢睡去,说了几次她来开,但山路崎岖多数都是石子路,他不敢让她冒险,而她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日喀则,两人即可办理了边防证,她担心他长时间驾驶太过疲惫,有前车之鉴,她对于开车总有些小心翼翼,坚持留下来休息,又逗留了一晚。
找了一家比较有特色的客栈,室内是藏族装修,老板是个帅气成熟的男人,留着长发,十分具有艺术气息。客栈的餐厅比较小,大家围成一圈而坐,气氛热闹,许多人还带着背包,显然是准备饭后出发。
两人的房间在二楼,她站在阳台上听着老板弹着带着沧桑感的音乐,心里生出些许苍凉,周围有旅客手执啤酒静静听着,有人因此哭泣,有人陷入思考,她不知道有几个人和他们两个一样只是心血来潮时的放松,也许更多的是来借助这段难忘的旅程忘记一个故事,但也更有可能是来寻找自己的故事,或者是来完成一个救赎。
那个老板早已看到她,一曲完毕,对她微微一笑,招呼她下来,她点头答应。
老板递给她一杯酒,她接过来,“能换酸奶吗,我喝酒容易变身。”
老板果真拿了杯酸奶给她,“想听什么。”
她笑笑,“积极些的吧。”
老板笑笑,“要什么程度的欢快。”
她见周围有穿藏服的姑娘,“可以载歌载舞的。”
老板弹起了藏族特色的曲子,周边的旅客跟着节拍鼓掌,身着藏服的姑娘跟着扭动起来,带着欢快的笑意,这舞蹈简单有趣,老板示意她一起跳,她微微扬眉,起身跟着跳动起来,许久没有跳舞,不一会儿便觉得累,一曲完毕身上有些许汗意。
她见曹泽倚在门口,不好意思地笑,“我以为你睡了。”看见他执了纸笔,“这是我?”虽然并未成形,但已能看见轮廓。
他继续勾勒,“我不知道你会跳舞。”
姑姑是舞蹈老师,她和倪灏从小就开始学习,高中没有时间,现在上班了也跳得少,“是不是觉得我多才多艺。”
老板也说,“你跳得很好。”
她回身坐下,“这是每日必出的节目吗。”
老板随手拨弄琴弦,“看心情。”
她想起之前苍凉的曲子苍凉的歌声,“不管什么心情,我都很幸运能听到。”
老板一笑,“还想听什么。”
“想听故事。”
老板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地笑,“故事,那你听听怎么样。”
她点头,“一定用心听。”
老板望着庭院,或许只是看向虚无,手中的指位缓慢变化,琴声渐渐流出,沧桑飘渺的歌声缓慢响起,“日喀则的夜,你是否见过;漫天的星,可曾为你亮过;雪山的峰,你可能攀过;信仰在怀的人,从不畏惧哟;坚持理想的人,从不胆怯哟;有牵挂的人,却始终孤独啊;有个姑娘很缠人哦,说要到珠穆峰去看雪莲花,蔚蓝的江水,洗净了我的心,高绝的巅挡住了世事凡尘,她让我把魂留下,却又带走了我的心。”
她听得入迷,心却如同压了沉重不能卸去的力,老板唱完后久久沉默,看向她,“你有些像她。”
曹泽将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她才发觉自己似乎哭了,擦了擦,“那个姑娘去哪里了?”
老板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也许她还在这里。”
她心里一阵刺痛,“这么美丽的地方,没人舍得离开。”
老板问她,“这么美丽的地方你们还是要离开。”
她沉默片刻,“若是有他,我一定不会离开。”
曹泽看着她,嘴边淡淡的笑。
老板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们的故事想必也很精彩。”
她笑起来,“我看得见别人的故事,自己身上的却不觉得是故事。”
老板也笑,“那是因为事没有成故。”
她听了微微震惊,庭院寂静无声,十几个陌生人围绕一起,共同听一首歌一个故事,这里的天空永远蔚蓝,这里的星空永不湮灭,她真心期待,“愿每件好事都不会成故。”
都说旅途是心灵的慰藉,多少年以后她已然记得日喀则的这个夜晚,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日,那个庭院里有十几个陌生人,那个失去了心爱姑娘的老板,那首她终于不知道名字的让她留了泪的歌,以及站在她身后默默陪伴的他。
六点半便开始出发,客栈有人听说他们两个要去珠穆朗玛峰,说是希望一同前往,于是车上多载了三人,一路说说唱唱,时间过得快了许多。
路途经过协格尔镇,驱车转了转,但仍旧难以抵挡世界第一高峰的诱惑,未经停经继续前行,到了山下,车辆成群,驻扎的帐篷密不可数,她看了看叹口气,“我们买的帐篷好像要浪费了。”
曹泽拍拍她的头,“傻姑娘,我们可以不租,自己搭。”
她想起来,“是啊。”
他不由担忧,“经管的高材生。”
她听出他没说完的弦外之音,“我崇尚吃亏是福。”
三个搭车的人询问他们是否共同前往,他知道她体力弱,而且两人行程较慢,于是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因为种种客观原因,两人无缘假如登峰队,便先参观了健在珠峰脚下的绒布寺,这座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是一个极具特色的僧尼混居寺,由于此寺距离珠峰较近,几乎成为北坡攀峰的大本营。
站在庙前向南眺望,珠峰犹如金字塔般屹立空中,俱当地人说,十月份也算是极好的观赏季节,此时天气晴朗,喜马拉雅山脉尽收眼底,珠峰形态清晰可见,峰顶上有一团云朵凝聚犹如旗帜,她当时觉得新奇,明明万里无云,偏偏顶峰上有云气凝聚,后来才知道那是珠穆峰的奇观之一——世上最高的旗云。
之前未曾参观大昭寺,进了绒布寺后,两人才有些明白为何这么多信徒不远千里也要来进行参拜,寺内古朴非常,甚至有些简陋,周围没有其他建筑,自1899年建立以来,它独自矗立在卓玛山山顶,与神山毗邻,冷眼看世间善男信女红尘俗世,却始终不曾有过改变。
隐隐有诵经殿僧尼的诵经声传来,空旷的殿内着声音不断回荡,传出寺外,传入人的心里。
继续前行到了珠穆朗玛峰大本营,两人还是租了一间藏式旅馆,只是环境简陋卫生不太到位,幸而两人买得睡袋和毛毯。
刚到便有幸看见了夕阳下的金山,这样的景致令人过目难忘,她觉得中国这么大,到处都是好地方,若要一一看完,怕是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实现,不知道为何这么多人前往国外寻找美景。
珠峰的门票是明信片,大本营里有帐篷邮局,她将自己的名片寄给了夏燕,他将名片寄给了魏紫建。
她又出现了高原反应,有些不适,他很不放心,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她拦住他,“你陪我躺会儿就好了。”
他依言躺在她身边,给她按着太阳穴,“难受就告诉我。”
她笑笑,“有一点而已,我可是常常强身健体要保卫国家的人。”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
她并不困,而且头疼得也睡不着,“我想看看星空,听说还可能有流星。”
“你闭上眼睛,要是有我叫你。”
“不行,你开车很辛苦,得好好休息。”
他笑起来,“那一起睡吧。”
她往他身边挪了挪,“嗯。”
到了晚上空气似乎更加稀薄,大约因为缺氧她有些心悸,睡不着,十分难受只有大口喘息才稍微好转,可又怕吵醒他,刚要起身便被他搂在怀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点点头,“吵到你了。”
他在她后背轻轻拍打,“冷不冷。”
她摇摇头,“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他声音有些哑,“有些心悸,你难受吗?”
她笑笑,“那大部分人应该都有的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他不放心,“外面冷。”
她搂着他,有些撒娇的口气,“你抱着我。”
他点头应允。
两人穿上羽绒服,拿了屋里蒲团出来,许多人都坐在外面仰望星空。这里的星空比日喀则看到的还要美丽,星星似乎更近一些,站得再高些几乎可以触摸,中旬的月亮明亮圆满,在群星簇拥之下更加高雅卓绝,许多人拍照留念,她回屋取了相机拍下他仰望星空的样子,颇为诗情画意。
周围的背包客很多,大家一起畅聊各自经验,渐渐围坐一团,不知是谁喊了句‘流星’,她再去看时已经没有了踪影,有些遗憾,问他,“你看到了吗?”
他笑笑,“等会儿还会有。”
她问他,“你要是看到了就替我许个心愿。”
他问她,“好,什么心愿。”
她靠在他身前,“西藏到处都有经幡,每飘一次就是代表向佛祖诵经一次,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健康快乐地过一辈子,我们来世来还能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