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结结实实吻着,她本能地有些发软。
他的吻离开她的唇,渐渐移向她的耳垂、脖颈、锁骨……
当他的唇在她的锁骨处啃咬出一丝痛意的时候,她猛然间用大力推他。
可是他坚硬的臂膀如磐石一动不动。
正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她无法推开他的攻占,心里愈发着急似火。
她把手插进他的发间,低声说,“林启正,有人来了,快放开我……”
她不指望他在醉梦中能响应她的话,没想到下一秒他居然真的放开了她。
真是……谜之直觉…
她松一口气,赶紧爬起来,理了理衣服去开门。
“莫医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莫医生并没有进来,“哪里的话,这次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否则,林启正痛死了,都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他就在这儿,您快请进。”颜菁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莫医生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他进了屋,发现床上只有林启正一人,更是愣了愣。
颜菁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半夜的时候,他大概上卫生间的时候走错门了……我只好带着小朋友,到隔壁去了……”
莫医生了然地点点头,随口问道,“豆豆怎么样,还好吧?”
“她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他对林启正简单做了检查,又喂了两颗药给他服下,观察了一会儿说,“他没什么事儿,就是酒喝多了,胃病犯了。我给他吃了点药,应该不大要紧。我这两盒药留下,一盒是治胃疼的药,刚刚已经吃过了,至少过四个小时才能吃第二次;还有一盒是退烧消炎药,胃炎发作的人有可能会发烧。我把体温计留下一支给你,若是发烧了不超过40度你给他服用这个,同时可以物理降温。超过40度的话,你给我打电话。”
颜菁一一记下,“好的,谢谢!”
“客气什么,应该我谢谢你照顾他。”
莫医生走后,颜菁仔细看了看他的睡颜,沉稳、安静,面上的潮红和薄汗也退去了,这才放心地回到了1207继续陪小豆豆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蓦地醒来,习惯性地摸了摸豆豆身上的薄被,还在。然后苦笑地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
他们三人,就隔了一道墙……
不是说了不能让他知道小豆豆的存在吗?
如今他就在隔壁……
按他之前对待她的模样,要是知道了……有可能会把小豆豆接走,那自己一定会和小豆豆分开;有可能像之前一样,翻脸不认人,小豆豆就会再一次被放弃……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她都无法接受……
在这样危险的局面下,她居然还真的在担心他是否会发烧?
这样一阵思索下来,她也睡不着了,直接起身穿过卫生间到了隔壁。
黑暗中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声似有些沉重。
她眼睛微闭,不想开灯刺激眼睛,摸索着到床边,伸手探他的额头。
居然真的发烧了……额上一片滚烫。
她急忙开了床头灯,果然看到他双唇嫣红,额上脖颈间却一丝汗也没有。
发烧最忌无汗。
她赶紧翻出莫医生留给她的体温计,朝他腋下塞了进去,顺便把睡袍的上身敞开了些,让他自然散热。
接着又去倒了一杯温水,准备好退烧药。
过五分钟,她抽出体温计,39度。她连忙拍拍他的脸颊,“林启正,醒一醒。你发烧了,要起来吃药。”
他毫无反应,沉睡,无害。白日里见到的迫人而危险的气质统统收敛起来。
她按下砰砰跳的小心脏,坐到床头,用力拉他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喂,喝点水。”
没反应。
她把杯子移到他的唇边,试图强迫他张开嘴,还是没反应……
直到水沿着他的唇边流到她的身上,她才吓一跳,把水杯放在了床头。
她把他放下,叹一口气,把药片强制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含了一口水,用力覆上了他的双唇。
温水从她的唇齿间慢慢流到他的口舌之内。
怕那药片下不去,她还用舌尖顶了顶……
然后再含一口水,依样渡了进去。
渡第三口的时候,林启正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
任谁被强行灌下液体,喉咙里都会本能地呛出来。
他轻咳了一声将喉间的液体连带药片一古脑儿全咽了下去,大掌早就本能地按压着上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呜……”颜菁感觉到那日在小黑屋休息室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霸道而危险的气息又凶猛地铺张开来……
她条件反射地退缩,可是脑袋被他的大掌按住,他的口舌之间还是滚烫的……
她试着抬起上身,以脱离他的桎梏。
他却往里面一个翻身,将她成功压在身下。
又是这样……
她气恼地想。她侧头避开他又要落下的吻,轻声说道,“你还在发烧呢。”
他的唇便落在她的耳垂处轻咬慢舔,半晌才沙哑着说,“是你先撩我的……”
“谁让你之前睡得跟猪一样,我叫你起来喝药也没反应……”
“现在非常有反应。”
……
她刹时面红耳赤,不禁睁眼看了他一眼。
他依旧紧闭双目,双唇已经移向她的锁骨。
他身上的气息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以抗拒……三年前的甜蜜温馨蓦地涌上心头……那天晚上她中了药,难以清醒地感知他的气息……而如今,他衣裳半开,肌肤滚烫,所有的干净的、清冽的,带着微微的香甜酒意的气息,全都钻进她所有的感官。
她简直难以抗拒,哑着声音问,“林启正,你既醉着,又发着烧,还是好好休息吧?”
他抬起头,微睁双眸,“你在质疑我的体力?”
她在他慵懒迷蒙的注视下竟然有些沉沦,喃喃地说道,“不,不行,你还生着病呢……”
“这个叫病?”他低埋进去,“我感觉到你并不讨厌我……乖一点,嗯?……”
他的手覆上她的双眼,另一只手不知道摸到哪里,只听啪的一声,灯光全熄,一室黑暗。
他的唇继续往下寻找那制高点,睡袍的带子早已解开,“你惹起的火,你要负责灭……”
……
事毕,她几乎是心虚地逃到了隔壁房间,精疲力竭,抱着小豆豆沉沉睡去。
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他好歹也算出了一身汗,烧应该会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