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听见怒声,却没想到是帝子,一愣神,便见皇后软软的向后倒去,一惊,原来是对自己用毒啊,怕是想要嫁祸与我,真狠啊,心下一阵苦笑,心如死灰,听见皇上说押入天牢。我心已死,何必再去那天牢受罪。一把扯下挂在腰间的玉佩,放在手中用力一握,露出藏于其中的毒药,再轻轻看了一眼皇后,人死了之后便任你所说了,将毒药放入口中。
脑海中浮现出泗儿天真的笑颜,被感染似的扯出一丝微笑。
帝子对小邓子吩咐完以后,不再看皇后和卿臣,直接施展轻功回到御书房。
一坐下:“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似是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手捂住嘴,一丝血从指缝中流出。咳嗽渐停,拿一旁绢布缓慢得擦着手,嘴角露出一丝苍凉的笑:“朕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差点又要咳出来,生生憋住:“朕本以为,后宫佳丽三千,只有皇后是真心待朕,真心对朕好,没想到还是朕自作多情了,竟敢背着朕和卿臣那厮私会!连个丫鬟都不带!”猛地一抖,似是发现了什么:“朕方才好像是看见了皇后那两个丫鬟的,在哪儿呢?”皱眉细细思索着:“没错,是在亭子里躺着!似是被人打晕了,不对劲啊,对了,皇后当时也好像没有力气!方才怒火攻心,倒是没注意些细节,现下仔细想想,好像事情不是朕看见的那么简单啊。”
凤眸微眯,站起身来往外走。就要去冷宫一问究竟,却见小邓子进来。
“禀报皇上,奴才已按皇上吩咐将皇后娘娘送去冷宫了,太医卿臣在皇上离开后就饮毒自尽,奴才已命人将尸体收了。”小邓子禀报道:“小邓子做事很让朕放心啊”
“只是皇上,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小邓子迟疑。
“说!”微皱眉。
“皇后娘娘方才是被人抬着去冷宫的。”小邓子垂眼道。
“快,随朕去冷宫!”闻言,心下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切的想要见到那人。泗儿,朕莫不是错怪了你?
卫枝泗看到御花园与冷宫的距离还是很远的,因为清楚知道那毒的药性,以及自己的身体状况,在被抬入冷宫前便醒来,却一动不动的在思索下一步的计划。放空所有感知,只集中精力于听力之上,默默的判断着周围的环境。
过了一会儿,心稍安,至少墨黎、墨渊已经醒来了。至于墨邪,估计正在冷宫等候。
正思索着,冷宫已经到了,墨黎、墨渊将我送进屋内的床上。刚刚躺下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便睁眼,道:“渊儿,扶我起来。”声音虚弱,又因缺水,刚说完就浅咳了两声。
墨渊赶忙上前扶我起来,墨黎也过来给我喂了两口水。
呼出一口浊气,强压下药性,缓缓问道:“墨邪,卿臣他……”
“服毒自尽。”不知名的暗处,飘渺的声音悠悠传来。
心下微凉,他……死了?浅叹一声,脑中不受控制的闪过儿时的回忆。一滴泪从眼角划下,并未刻意止住,任泪水从眼眶奔流而出。颔首,阖眸,吩咐道:“调集玊竹阁的人,那个替身用相同的方法杀死,把卿臣的尸体换回来,带到那个地方……葬了吧。不要露出一丝一点的线索。他的袖口……别忘了抹上一层那种毒……还有,快点。在他知道之前做完。”
“是。”墨邪已经离去。
抬眸,道:“黎儿,渊儿,扶我起来。”
在搀扶下艰难起身,摇摇晃晃的跪倒,面向御书房的方向。
而此时,在皇宫的另外一边,正发生一件可怕的事情。
昭仪:“瞧这刚满月的奶娃娃,水灵灵的倒像是院子里的海棠花。”
自篮中抱起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泛着些许凉意的指尖或轻或重的缓缓抚过脸上细嫩的肌肤,见他不哭不闹,只是攥着自己的小拳头摇啊摇,那双乌黑的眼睛滴流滴流地转,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美好的让人升不起一丝厌恶。真好啊……若她那早夭的孩子还在的话,也会如他这般讨人欢喜惹人怜爱。
“娘亲!”
钰嫔:“珩儿慢点!娘亲追不上你了!”
“哈哈,娘亲追不上!”
“珩”
“瞧这刚满月的奶娃娃,水灵灵的倒像是院子里的海棠花”
生产不过月余,正是坐月子的时候,满面倦意地小憩榻上,梦中皆是珩儿长大的样子,心里像是浸在蜜罐儿里了似的甜,却是忽闻泠音乍起,梦境破碎,模模糊糊见一人影晃荡在帷幕纱帘中,自篮中抱起我的孩儿,眸中混沌瞬间清明,颤抖着厉声道,“是谁!”
待看清眼前人后,更是心底凉意窜起,不由地慌了慌,皱了下眉抿了抿唇,三步并两步至那人身前,草草行礼“嫔妾见过昭仪娘娘”眼神瞥至那人臂弯中的孩子,那因好奇而瞪大的乌黑滴溜溜地转,粉砌玉雕的小脸儿上无端绯红,更是让人无端心慌。眼见那人修长的玉指划过珩儿的皮肤,像是堪堪划破似的,手指不由得攥紧了衣袖。
“娘娘将珩儿还给嫔妾可好?这珩儿怕生!”
昭仪垂眸看着那人紧张的神色,忽心神一动,俯身在孩子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见他咿咿呀呀的小手乱摆,不由轻笑出声,心下也是一阵的柔软,缓缓调整姿势,将襁褓两侧裹得更紧了些,掩住了孩子的耳朵。真好啊……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这副神情真好啊!一瞬间,她不知是该妒忌还是该羡慕。闭上眼轻微晃动手臂,唇齿间荡起一首清越悠远的曲调,略带一丝淡淡的忧愁。
“这不是挺好的,哪有妹妹所言那般怕生。”
停了曲,睁开眸对上娃娃纯黑色的眼瞳,她那蕴了无尽苦意的眸子里,好像有光在一簇簇地熄灭,心也随之碎裂,一瓣又一瓣。羡慕……怎么可能不羡慕?她也好想抱着他告诉她‘别怕,我在’她也好想看着他长大,参与他的点点滴滴,不要大富大贵,不要称王称皇,只要这样平平安安一世无忧便好。
指尖不觉用力划过他娇嫩的肌肤,伴着嘹亮的啼哭声隐隐留下一道红痕。嫉妒……好嫉妒!哪怕知道他命途多舛哪怕知道日后不尽如人意,她还是好生嫉妒,甚至嫉妒他们的挫折磨难,因为……因为啊……至少他还活着,而她的珏儿却死了!
钰嫔:“不”见那人附下身来,红唇贴近珩儿肉嘟嘟的脸蛋,喉咙一紧,险些喊了出来,却终究顾忌这人身份,余下话语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终究…还是怕啊…扶清婉,你终究…还是怯懦的啊,为了自己,却是不顾珩儿的安危,要是这个刚刚丧子的疯婆子干出什么事情,你……
“珩儿”突然,珩儿发出尖锐的啼哭声,猛地抬眸,眼中慢慢都是那人一脸嗜血的神色,与指尖划过婴儿皮肤的…餍足。“有什么冲我来!求你…”心中的弦像是绷断了一般,再也不顾及什么眼前人是昭仪之类的了,珩儿!我只要我的珩儿!
“姐姐啊,你听没听说这昭仪娘娘小产有蹊跷?”
“这宫中小产有几个是没有蹊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