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慧起床的时候,外面早就已经天光大亮了。昨天的衣服皱皱的,自然是不能穿了。在衣柜里挑了一条白色棉布长裙搭配灰黄两色拼接针织衫,略显宽松的版式清新淡雅,看着就舒服。想了想,又戴上一个复古式古铜色手环,这才下了楼。
白梁旭没有去上班。昨晚上闹成那样子,李志恒绝对是罪有应得,只是他在自家女儿心里什么位置他不是不清楚,还是惦记着叶慧会埋怨他。只不过一大早起来吃了早饭,一直等到这会也不见叶慧下楼来。
苏阿姨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看着他装模作样坐在那里,看了一个早上的报纸,都没见他翻过一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好笑。要真是这么害怕,昨晚上干嘛还那么冲动!
不过想归想,苏阿姨仍旧端了杯茶给他,笑道:“别着急,小慧一向起得晚,不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白梁旭刚刚往楼梯那边瞟的眼倏地收了回来,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翁声道:“谁说我等她了?唔,看来今年阅兵式要加新武器有希望了。”
这话题转移的,真不高明。苏阿姨笑笑,转身走了。
叶慧从楼上下来,立马敏感地发现楼下的气氛有些奇怪。白梁旭坐在那里看报纸,只是有些太过于一本正经,反倒有些怪异。苏阿姨看到叶慧下来,起身笑着道:“起来了,今天穿得真漂亮。快点吃早饭吧,我特意交代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葱油饼。”
白梁旭动了动身子,眼角余光往这边瞥了一眼。
叶慧立马敏感地感觉到了,眼珠转了转。一脸甜笑的冲着苏阿姨点点头,施施然走到餐桌边准备吃饭。烙得酥香的葱油饼散发着阵阵香气,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白梁旭心里反倒是忐忑了起来,这说明什么,这丫头应该是,没有生气吧?!至少。至少还有心情打扮不是?
抖了抖报纸叠起来。背着手走到餐桌边坐了。看着吃得香甜的叶慧,又说不出来了。
叶慧也不理他,只埋头吃自己的。苏阿姨干脆也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这别扭的老白。
白梁旭终于耐不住了。嗯了一声,刚要说话,那边苏阿姨却恰恰抢先一步张嘴。“小慧中午想吃什么?面行不行?昨个灵灵说想吃打卤面了。”
叶慧点点头,“好哇,好久没吃面了。我也有点想了。”
“那用不用连志恒的份一起做上?他中午过来么?”
“您一起做上吧,中午就在这边吃了,省得回去再做。”
苏阿姨点点头。
看着这娘俩你来我往的,白梁旭只能耐着性子等着。看着这话说得差不多了,总该他说了吧?酝酿酝酿刚要开口,苏阿姨却又插了进来。
“我这会就准备去菜市场呢,那边卖的鸡骨不错。要不要我给你带点过来?”
白梁旭脸色有些阴沉的迹象,苏阿姨仍旧一脸认真。等着叶慧的答案。
“好了,反正总会有人爱吃的,你就买回来吧!这么多话!”白梁旭有些不悦地道。
苏阿姨朝着叶慧努努嘴,两个人相视一笑,苏阿姨这才转身走了。确定苏阿姨出了客厅,白梁旭这才重新看向叶慧。这倒好,叶慧又不紧不慢吃上她的早餐了。难道他在这里坐了半天,她都不表示一下疑惑吗?!
正郁闷着,那边叶慧终于吃完了,优雅地擦擦嘴,看来心情不错。白梁旭正了正身子,终于准备开口了。
“小…”
“叶子!”李志恒回来了。
白梁旭重重叹口气,他想着说句话怎么就这么困难?!郁闷地站起来,直接回书房去了。
看着白梁旭闷闷地回去,叶慧忍不住在心里笑。这个别扭的爸爸啊,还真是可爱。
“回来了,早晨是有什么事,看你那么火急火燎就走了,都说让你别忘了吃早饭,你还是顾不上。”
叶慧的笑靥,在李志恒的心里化成一股暖流。这才是他的家人,关心他的身体,哪怕是小小的早饭,她都记在心里。其实哪个才是把他放在心上,早就是明摆着的事,只不过是他被那点奢望的念头牵绊着不愿去想罢了。
“叶子,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呵,这句话,我说了太多遍,在叔叔面前,爷爷面前,更是你的面前。可是我却从没有做到过…”
“谁说你没有做到过?”叶慧瞪眼,“以前跟孙飞还有磊子哥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你帮着我的,他们可是现在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呢!”
李志恒捏捏她的小脸,有些酸涩,“叶子,相信我,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委屈。以后,无论何事,只要是你做的,我便支持!”
叶慧上前一步,靠在李志恒的肩上,“我也是,从今往后,任何事,只要你说,我便信!”
“咳!”
叶慧赶紧从李志恒身上退开。本来进了书房的白梁旭正一脸严肃地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们俩。
白梁旭心情真的很不好,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小子就这么不收敛!
“叔叔。”李志恒颔首。白梁旭嗯了一声,有些别扭地道:“身上的伤好些了么?”
李志恒点点头,“本来也没什么大事的,叔叔不用挂怀。”
白梁旭默默看了叶慧一眼,心说哪是我挂怀,要不是我闺女放不下,我才懒得问你。
“志恒哥,你早晨是去干什么了?火急火燎的。”叶慧这才想起来刚刚那个被他岔开的问题。
“是李宅打来的,说是筱娆不见了。”
“不见了?”叶慧一惊,“她怎么会不见了?那你找到了她没有?早知道我不该在那天跟她说那些话的。”
李志恒搂搂叶慧的肩膀,“你别担心,已经找到她了。她在医院里。只不过,她,流产了…”
“怎么回事?”白梁旭皱着眉问道。虽说这一系列事都跟那个女孩子脱不了干系,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一条鲜活的生命忽然就没有了,不免令人唏嘘。
李志恒沉默了,现在,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筱娆破坏他和叶慧,可是同样的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既可恨又可怜,说的便是筱娆吧?!
见他不想再提,白梁旭也不再追问。只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李志恒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跪在白梁旭面前。
“志恒哥…”
李志恒没有理叶慧,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白梁旭,道:“叔叔,我请求您把叶子嫁给我!”
白梁旭斜睨他一眼,“想娶叶子?屁股刚擦干净就想着要讨价还价得寸进尺了?你觉得我会答应?”
“就是因为这一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让叶子跟着受了委屈。所以这件事处理清楚的第一时间,我所想的,只有快点把叶子娶回家。我要告诉所有知道与不知道的,叶子是我最重要的,也是我最珍视的。”
“告诉别人?”白梁旭哼笑一声,“告诉别人有什么用?小慧受委屈,归根结底还是在你这里。你不作为,别人自然就敢给小慧脸子看。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要提前告诉大家,只有叶子才是对我最重要的。”李志恒不卑不亢,“我要告诉所有人,我最爱的人是叶子,我唯一的妻子,也只会是叶子!”
白梁旭难得地点了点头,实在是因为叶慧在一边小嘴都嘟起来了。昨晚的事还没掰扯清楚,这会他要是再那么不假辞色的对李志恒,只怕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就该跟他急了。
“这点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待在小慧的身边?”你真当我白梁旭是泥捏的?
“叔叔,您有什么不满意,什么要求,您尽管提。但是关于娶叶子,我希望您能答应,我要娶叶子,要给她幸福。叔叔,我不想再等了。”
“志恒哥,可是我,我现在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叶慧有些窘。到底是两世为人第一次涉及到婚嫁的问题,虽然这个时候的气氛不寻常,但是她依然止不住有些害羞。
李志恒看着叶慧,眼里的温柔几乎溺死人,“那就先订婚,我必须要先把你给定下。那样的变故,那样的绝望,我不想再来一次!”筱娆那一次,尤其是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他真的绝望了。不过幸好,幸好有小萱,告诉了他们事情的真相,总算是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叶慧只觉得脸上烧烧的,真的要十分用力,才能压抑着自己的心中的喜悦不要失态。
看着这俩人眉来眼去的,白梁旭只觉得心中的郁闷越发浓重。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更让人郁闷的是他还不能说什么!好不容易父女关系越来越缓和,现在每走一步,都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了!做父亲做到他这份上,他容易么他?!
“咳!”白梁旭示意那两人收敛。叶慧赶紧回去正襟危坐,脸上却越发粉红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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