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于濂政殿右侧,聆听众大臣对“剿灭白莲教”的看法。
皇帝不出席早朝,大晋国无君主足足五年,这不伦不类的早朝就这般维持了五年。
“如今白莲教猖獗,竟在京郊外头就敢对朝廷重臣下手,这事儿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待众臣行过大礼,太子也不废话,径直开口就问。
掳走慕世子与阮大娘子的是白莲教?
钰王站在下头,瞧着太子一旁空置的金座,分外不解:梦境中不是说是皇帝想削弱云南慕王府势力才派人去谋杀的慕世子,如今怎么就变成白莲教所为了?
“殿下,下臣以为白莲教威胁我大晋之本,对之便不该手软,定要一网打尽,不留一丝余孽任其再翻身。”五年前宫门外跪死内阁苏成,如今又来一位慷慨形,他要再想收拢人手那是难于上青天呐!
“太子殿下,下臣赞同乔大人之说。”瑾王出列就道,“阮国公熟兵法,若得刑部相助,定可如虎添翼制胜白莲教,清缴所有余孽。乔大人为国效力,理当不推辞外借刑部人手。”
大理寺谢煜出列道:“下臣也觉得此主意甚好,未免刑部人手不够,下臣愿再借出大理寺一半人手供阮国公调遣。”
乔寻清只觉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太子昨日寻他商议,让他今日在早朝时提议由阮禹去剿灭白莲教来试探一下阮禹对太子的衷心如何,却不想阮禹反手就来了一招借人。
现下大理寺都借了人,他若不借,显得不仁不义,只好道:“殿下,为剿灭白莲教,下臣愿借出刑部人马。”
到底是自家出了内贼别有用心,还是背后真是白莲教在搞鬼,慕澈也不甚清楚,但此有可能事关乎整个慕家,故而待太子交重担于阮禹后,慕澈跪地就请旨让自己助阮国公一臂之力。
慕世子领了四品官职,整日算无所事事一个人,太子不拒,让慕澈从旁协助。
这一出早朝看得钰王啧啧称奇。
慕家军与阮禹攻上京城时,皇帝早已暴毙,太子吓得发昏要出逃出京,瑾王一瞬间上位担起了朝中上下的指挥位总揽朝政,最为英勇上前抗敌却数大理寺谢煜,可这会儿的谢煜居然站了阮禹与慕澈这方?
实在奇了大怪了!
……
下朝后,阮禹不急着离宫,他让宫中太监禀告了太子有事相求,带了慕澈又去了濂政殿后头的书房中。
慕世子走在通往濂政殿的青砖上,走两步,从袖子里头拿出汗巾,将自己额头、脸颊冒出的细汗都擦了一遍。
走两步,再次拿出汗巾,又擦一遍。
复走两步,又是汗巾……
太监走在一旁,余光瞥见了,转首不解道:“慕世子,您可是热的慌?不如到了殿中,奴才让人拿把扇子给您?”
慕澈睇望一眼前头大舅兄,他撑得住外人面前的英伟形象,却撑不住内心如击鼓鸣冤的砰砰心跳,垂下眼帘掩盖道:“不必,多谢王公公。”
他现下心快跳出自个儿的胸口,拿把扇子应是扇不去这极快心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