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庆童的声音传过来,程桥一立刻张口说道:“爸!你是不是给我报了什么表演了?”
程庆童被他突然问的东西弄的有点懵逼:“你是说的什么?”
“封箱戏的表演啊!”程桥一说道。
说起封箱戏,程庆童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
“这一次封箱戏的表演,院里面不允许我接着唱《望江亭》了。”他陈述事实。
程桥一:“……”
其实……
京剧院不允许他唱《望江亭》真的是一种对京剧的保护措施。
程桥一至今都还记得他唱出来的时候的那种让人听了就想窒息的声音。
那种绕梁三日的绝望。
程桥一也不知道除了他的粉丝还有谁能受得了这种非人的折磨。
不过,虽然是这样,这也不是要他参演的理由啊!
程桥一还是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表演啊?”
程庆童理所当然:“你最近不是想要参加复试?我带你熟悉熟悉舞台。”
“……嗯,”程桥一还是觉得有点不敢想,“所以这个表演名单还可以换吗?”
程庆童拿着手机微微皱眉:“换什么换,你就跟我一起表演,我带带你!”
程桥一:“……”
程庆童接着说道:“别人想让我带我还不乐意呢。”
“我也挺不乐意的……”
程桥一小声嘀咕道。
程庆童没听的太清:“你再说一遍?”
“没没没!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虽然最近老程同志的脾气好了不少,但是程桥一还是记得她原来发脾气的时候的样子的。
他不争气的变了口径:“我就是说,我到时候是表演什么啊?”
这次说的话程庆童倒是挺得清清楚楚:“你啊,我打算的是让你演杨延辉。”
程桥一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演杨延辉?”
程庆童解释道:“当然了,你本工就是旦角,封箱戏自然要演点不一样的。”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程桥一还是很担心老程同志的大嗓铁镜公主。
“……不是,爸,您确定要我演杨延辉?”
听到他这话,程庆童微微皱眉:“你演杨延辉有什么问题吗?我之前不是听过你唱的?你唱的勉强还算是能听。”
程桥一:……
问题是您老人家的旦角不能听啊!
但是这话程桥一没有胆子问了,刚刚老程同志说的那一句感觉就有一点生气了的样子,要是再继续问下去说不定两个人还会吵起来。
毕竟以前十多年的吵架经验可以说是非常丰富了。
程桥一叹了口气,只好回道:“那行吧……我就演杨延辉了……不过……”
程庆童皱了皱眉:“你有话快说,别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程桥一咽了口唾沫,立刻一口气说完:“我就是想问问,我们不需要练习吗?”
程庆童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屋子,“我就在练习啊!我现在还在练功房门口。”
“那我呢!”程桥一忍不住问道。
程庆童还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顿了顿:“你就在家里面随便练习一下吧?我看你基础还是有一点的,等到响排彩排的时候我们再一块儿合一下。”
“那行吧……”
程桥一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等到老程同志挂了电话,程桥一都还在唉声叹气。
要不是老三突然发了这个图片过来,说不定得等到响排的时候老程同志才第一次跟他说着事儿。
事情既然弄清楚了,程桥一这才又打开了维信界面。
找到了老三的聊天框。
程桥一:【我刚刚问了一下,确实是打算让我上台表演……】
看到程桥一发过来的话,朱启宁心底其实是没有多大意外的。
毕竟这个节目单都已经发出来了……
他看到这个节目单也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该意外的早就已经意外完了,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程桥一是怎么接下这个表演的。
而且还完全不知情。
还没等他开始问,程桥一就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给他发了过来。
程桥一:【这次是真的有毒,我爸才跟我说这一次要和我一起表演,他之前都没有说过一嘴……】
程桥一:【要不是你跟我发这个表演节目单,我都还不知道。我问他他就告诉我说是不让他唱《望江亭》了,所以才选了这个唱段。】
看着程桥一发过来的话,朱启宁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他爸。
所以说……
朱启宁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要沸腾了。
手指都有点不听使唤。
朱启宁:【所以你爸是童爷!?】
程桥一:【是啊,怎么了?】
看到朱启宁发过来的童爷两个字,程桥一就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毕竟童爷这个称呼是老程同志他的粉丝对他的称呼啊!
果不其然,朱启宁的消息发了过来。
朱启宁:【你居然不早点跟我说!我超喜欢童爷的啊!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我还会一天到晚怼你?你就是我亲弟弟啊!】
程桥一:【亲弟弟???】
朱启宁:【既然你爸是童爷,我们关系又这么好,自然你爸就是我爸,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啊!】
看着他发过来的这些越来越没有下限的话,程桥一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发热。
程桥一:【你等等,你好像没有我大吧?】
朱启宁:【这是重点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咱爸啊!】
程桥一:【……】
朱启宁:【哥哥,你快点把咱家的地址发过来,我一会儿就来摆放一下咱爸!】
程桥一:【……】
这真的是没救了……
程桥一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把家庭住址发了过去。
毕竟是亲室友,要是不答应他在寝室饮水机下药怎么办!
更何况……
程桥一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寝室这几个人的尿性,就他那样,根本不是能从家里出门过来的人!
就算发过去也不用担心他会过来!
然而程桥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消息发过去的那一瞬间,朱启宁就已经从家里出了门,在寒风凛冽中打了个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