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神色古怪的看向宁愿用身体作为代价、为父亲“赎命”的惠子,皱眉道:“我看起来像个贪恋女色之人么?”
“不,陈君……”
“陈先生!”
惠子下意识的以本土的敬称称呼陈默,却被陈默冷着脸纠正。
惠子俏脸又是一白,如此之下,哪敢忤逆了陈默的意思!
“对不起,是惠子错了!”
“呵!少跟我来求可怜这套,回答我的问题!”
“啊?是是,这就回答,陈先生不是一个轻浮的男子,这点,惠子看得出来!”说完,惠子鼓起勇气看向陈默,一咬牙,又道:“但是,惠子同样看得出,陈先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而像是陈先生这样优秀的正常男子,理该拥有很多女人,所以,惠子愿意成为陈先生众多女人中的之一!”
陈默顿时愕然,他不禁自问,我真的很优秀么?
想着想着,他便懒得去研究这个根本就没大用的问题……
但是,陈默却对惠子上了心,这倒不是说他觊觎惠子的美色,而是觉得这个女人“可造就”,而这个“造就”并不是陈默想把她教育成人才,而是、为了不久之后的日本之行……
陈默沉吟良久,这般模样,在他们父女面前,则造成了莫大的压力,因为他们都清楚,陈默一旦决定,便意味着他们的生死!
“好!”
“陈先生,你同意惠子做您的女人了?”
“少做美梦了!”
“可是……你明明说了‘好’!”
在惠子那惊喜与委屈的神色转换下,陈默不禁翻了个白眼。
“我避女人还来不及呢,还找?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陈默想起那“一窝”的邻居,与“一堆”的情债,不禁倒了心扉,这才回到了正题,道:“惠子,跟你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杀了你父亲,而你父亲也有太多被我杀掉的理由,而那你,则与他不同,因为我用我的方式得知,你心地善良,并不是一个坏女孩……”
他的语气明明很冷,却意外的让惠子觉得很温暖。
是了,惠子骨子里就是个传统的日本女人,她不但柔弱,且还极为的脆弱,在日本,女人的地位一直都不高,甚至往往都以附属品的方式存在着,而她呢,父亲是华夏人,母亲、和其他亲人尽皆是日本人,父亲虽爱她,但本着人微言轻的处境,根本无法尽然保护她、让她快乐的成长,于是,传统教育,家规的教导,母亲私下里万般的叮嘱,祖训的束缚,太多太多,硬是把一个十九岁的柔弱女孩逼成了亚洲第二赌王……
这还不算,她还常常被强行灌输不喜欢的军国主义思想,与天大地大家族利益更大的思想!
她喜欢么?她根本就不喜欢!
遗憾的是,她没有办法反抗……
陈默见惠子忽然出神,不禁诧异了一下,不过倒是没有细读,他咳了一声,便把惠子拉回现实,而该吓的也吓了,该下的决定也已经下了,他便懒得废话了,索性直接说道:“对付罪人,我从不手软,问我为什么,我只会告诉你这是我的‘天职’,而你父亲造孽太多,背负了太多的血债,我在他的身上,能感受到太多来自他处的怨念,所以,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别杀他,求求您了!”惠子听到这里,突然跪在地上,哀求道。
凌志飞呢,则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只是,他却连忙对惠子连连使去求助的神色……
原来,这老家伙并不是真的硬气,而是一直在装!
否则的话,为什么陈默说出无限接近类似要杀掉他的话,他没有英勇赴死,且还打算支持女儿的献身来挽救生命、以求苟延残喘?
陈默看得出,看得懂,所以他暗暗冷笑!
冷笑过后,陈默冒出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甚至可以称之为“奇思妙想”,只是有趣的是,尽管大多数人会认为他这个念头就是个笑话,但是、谁又能阻止陈默的行动呢?
“不杀他,可以!”
陈默突然说道。
闻声,惠子与凌志飞同时眼中射出惊喜的光芒!
毫无疑问的是,这对可怜又可悲的父女在期待着……
陈默摇了摇头手指,微笑道:“诚如,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一样,想得到、首先就要学会付出,所以呢,我有要求……”说着,他未等惠子开问,便自顾自的说道:“之所以想他死,原因呢,无非就是看不得他造孽,可是呢,就在刚才,我突然发现属于我的风格有了转变,呵呵,庆幸的是,正是因为这个转变,于是,我已经不太想杀他了!”
凌志飞又惊又喜,是又喜又惊,是了,陈默的话太过反复,真真是让人一时无法确定。
“当然!”陈默又道,他那清秀的脸上则带起一丝诡异的笑意,说道:“佛家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我而言,更胜一些……所以,我的条件就是……”
他突然顿住了,惠子与凌志飞则是直直的看着他,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条件就是去做善事、来弥补你曾经的罪过!”陈默看着凌志飞,忽而又笑道:“不过不是你,是她去做善事!”说着话,指向一脸茫然、似懂非懂的惠子。
见惠子不解,陈默突然蹲下身子,却未扶起她,则是对跪在地上的惠子面对面、几乎近在咫尺的说道:“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而负责,在我这里,我一直这样认为,所以,我可以不杀掉你父亲,前提就是你为他赎罪,而赎罪的方式呢……则是‘反赌’!”
“反赌?”惠子一怔,明显没听懂。
陈默朝她笑了笑,耐着心的解释道:“赌博,并不可怕,毕竟开门做买卖的,图的就是个挣钱,赌场?博彩公司?同样如此,对此呢,我没什么意见!但这并不是全部……比如,赌客进了赌场,他输的精光,这只能怪他活该,毕竟没有谁逼他来嘛!”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继而又道:“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本没什么,你情我愿嘛,而令我不爽的是,既然十赌九输乃是定论,既然做赌这行的就几乎没有不出千的,既然干博彩业定然会赚到很多钱,可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高利贷’呢?太贪心了,太害人了!”
话到这里,已是足够。
惠子终于明白了,虽然陈默没有说明白……
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家赌场,还是你的,你家的银行卡,我保证不在惦记,不过,这里虽然可以存在,但却必须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比如、戒赌中心?反赌联盟的总部?打击高利贷恶势力的据点?都可以,当然,这是你该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