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杀的人,我想杀就杀;我不想杀的人,我想不杀就不杀!我和陈默!谁、也没有权利左右我能的任何一个决定!”陈默盯着她那双尽是哀求之色的眼睛,说道:“这,便是我那任性的‘职业准则’,当然……”他话锋一转,淡笑道:“世间无绝对,总会因为一些意外而改变人的想法!就说我吧,我现在不想杀你,一是因为你罪不至死,二呢,则是不屑成全了你这个无耻的女人!至于三?没有,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三……不过这个三对于你来说,却可以成为改变我决定的唯一变数了!”
“陈先生,求您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文清惊喜的哀求着,以求完成她灰飞烟灭的“愿望”。
陈默呢,见她一而再的哀求自己彻底的灭了她,真真是即无奈又悲哀,他从前一直认为人之所以想活才惜命,等死后、才真正理解透能活着是多么的幸福的一件事,再到好运到逆天的成为“极道判官”、了解到鬼也不容易没多久……忽然遇到了文清,一个想死都杀不死自己的既可怜又可恨的女鬼!
感触么?太多太多!
活着不容易,死了同样不容易,活人生无可恋可以选择自杀,而一个鬼呢,却没有这个权利……
或许,除了投胎转世之外,注定只能永远的活在过去的痛苦之中……
“去做一件让我无法容忍的恶事,只要够恶,我必成全你!”
良久,陈默漠然说道。
文清身子一怔,难以置信的抬眼看着陈默那张清秀的脸庞!
“陈先生,您,您是让我滥杀无辜?”她惊骇。
陈默淡淡一笑,直接说道:“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不能容忍的事情并不多,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没有丝毫善念的‘绝对恶人’!所以,如果你做到了,我便没有让你活下去的理由,到时,即使你转而再哀求我饶了你……呵!”
文清突然发现,这时的陈默似乎与之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就在方才,陈默只因为听了她那并不至于不能容忍的一点罪责,便表现的那般嫉恶如仇,现在,则是轻描淡写的近乎逼着她去做一件恶事……
“可,可以换一个么?”文清思量后,为难道。
陈默轻轻的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如果你做不好,那我就不会杀你,当然……或许我可以给你出一个主意!”不等文清问,陈默接着又道:“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唯一彻底毁灭你,天师道、茅山道,或是存在于民间的一些隐士高人,都可做到!”
文清听了陈默的意见,突然眼前一亮,是了,她一心求死,陈默为难她,给她出了一个很难做好的难题,那么文清又一心求死,既然陈默刻意为难,为什么非得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给出意见,陈默便不在多说一个字……
而文清呢,她真的想死么?
至少,她没有明确的表态,仅仅在慎重思考后,留下一句“让我想想”便离开了……
陈默靠在椅子上,抱着小花,仰头直直的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语的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人死了,心却未死!即使生时有愧,为什么死后就做不到坦荡呢?不过就是一小女子,只因受不得所谓美好的诱惑,就能抛弃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爱人,呵呵~”
陈默忽然叹了一声,便不在考量让他很难给出答案的问题,或是不确定的答案!
“小花,雪柔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陈默轻抚着小花柔软的皮毛,苦涩道:“我现在的心很乱,非常的乱,很想找一个能让我心静下来的人陪陪我……可在我认识的诸多人中,唯有雪柔能让我产生安静的情绪!唉,真的好想她……”
小花懒洋洋的抬眼看着他,低呜一声,继而朝他摇了摇头!
陈默便彻底失望了,因为他知道,小花与雪柔一直保持一种神秘的联系,他的情况,小花可以用特殊的方式传递给远方的雪柔,同样,雪柔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与小花交流,而他方才看似是在问小花,实则说白了就是让小花直接问雪柔……
“算了,这漂亮妞估计为了那破事忙不开身!”陈默无奈的为雪柔找了个理由。
“陈,陈先生,那,那女鬼还在么?”宁静突然出现在门口,声音颤抖着问。
“进来吧!”陈默淡淡的回道,待宁静“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不禁一笑,道:“宁经理,友情的提醒你一句,道、佛法器固然可以驱邪避凶,但是,并不是随随便便拿一个木鱼就能驱鬼的……”
是了,宁静小脸煞白、忐忑紧张的同时,一双小手还各自端着一个“木鱼”!
“呃,啊?”宁静本还害怕,听闻他这么一说,先是一怔,接着便飞快摇头,道:“不放,到死我都不放,有,有总比无强……”
陈默不禁哑然失笑,不由想道,这就是人惜命的思维在作怪了,这就像是落水的可怜人,即使仅仅是一根稻草,仍会被那可怜人死死的捉住!
“好了,信我吧,真的没有了!”陈默淡笑着站起了起来,而他并没有把那个“鬼”字说出来,他走到宁静身边,拍了拍宁静的肩膀,温言说道:“平生不做亏心事,那便什么都不需要害怕!宁经理,你是个好人,至少,我没有在你的身上发现丝毫恶念,所以,你完全可以坦荡的面对这个世界,包括一切!”
“你……”宁静听了陈默的劝慰,不禁大感奇怪,是了,这时的陈默温柔似水,眼神正常,语带关心,哪里还是不久前那个给她留下深刻“神经质”的怪人?
陈默什么都没有说,最后仅仅是对她点了点头,便转身向门外走去,直到门口,他才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想明天正式把善恶机构启动,希望您能帮上忙!”
“可,可以的……”宁静下意识的回头答道,可是那个有着浓重双面性的清秀男人已经不见了,她一怔,继而纠结着皱了皱秀美,嘀咕道:“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他明明笑的那么温和,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很落寂,他明明表现的那么开朗,为什么我会对他生起同情心呢?难道……他是可怜人?咦?我怎么会生出这么古怪的念头!我可是第一次与他见面呢,怎么可能了解他?奇怪,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