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鸿懒洋洋躺在玉芳阁后院晒太阳。牡丹仙子在旁给他扇子,芙蓉仙子兴致勃勃帮他剥瓜子。
“嗯……这小日子享受,我幼时见祖父也是这般姿态啊。”
任鸿出生于商贾之家,但从小不缺银钱。按照他小时候的幻想,长大之后科举做官。等四十岁后急流勇退,回来继承家业,效仿纪阁老当一个在灵阳县安乐生活的土财主。
如今重新入世,他跟菡萏仙子合计后,拉着云嘉、牡丹仙子、芙蓉仙子、桃花仙子以及凌波仙子,在人间干起自家老本行。
虎啸关因为重新建设的关系,鼓励各地商行入驻。任鸿趁机开办“玉芳阁”。
玉芳阁以贩卖女性使用的脂粉物为主,由澹台云嘉当大掌柜,桃花仙子当副手。芙蓉、牡丹、凌波三位花仙,则在玉芳阁后面侍奉任鸿。
三女环绕,任鸿小日子倒是享受。
突然,任鸿坐起来,往玉芳阁前面望了一眼。
“公子,怎么了?”
“清媛那丫头到了。看来我的推演之术果然精进。”
任鸿算出吕清媛会来虎啸关解决自己的问题,于是刻意弄了一座玉芳阁等候,还弄了一个化名“任黎”。
“快,让云嘉到前面接待,桃花不认识吕师妹。”
牡丹赶紧去后面寻找云嘉,此时云嘉正跟凌波仙子练剑。
二女皆着白衣,手持宝剑对打。
凌波在诸花仙中虽说得上努力,但远不如云嘉剑道天赋,不久便被挑落宝剑。
“再来!”
“等等……”云嘉收剑来到牡丹身边:“你来寻我,可是咱们家任大公子又有什么事了?”
“公子说,要等的贵人来了,请大掌柜去见见。”
“清媛来了?”云嘉露出喜色,把剑递给凌波:“你先收拾,我去前面看看。”
她换过衣服,把纯白剑服褪去,换上一套大红衣裳,风风火火赶去前堂。
玉芳阁虽然建成不久,但因脂粉不伤肌肤,且具养颜之效,颇得女眷们喜爱。
张清兰带吕清媛来到玉芳阁,看到玉芳阁匾额上的莲花徽章,吕清媛心中一动。
她隐约觉得,那徽章有点眼熟。
“玉蝉,你看这标记是不是有些眼熟?咱们在哪见过?”
吕清媛来虎啸关暂住,把自家贴身侍女玉蝉、玉娟一并带来。不仅如此,她还带着十个随行奴仆,以及皇后娘娘赐下的一队士兵。就连住处,也是专门挑选的三进三出大宅,距张清兰的李家宅院只有一条小街的间隔。
“没见过。”玉蝉摇头说:“或许是您在哪本书上看到?回头可以问问玉娟,看看那丫头是否清楚?”
吕清媛心下狐疑,可走进玉芳阁后,立刻解开疑惑。
云嘉穿着大红衣裳,正在柜台前招呼几家妇人。
“咦?这人……”玉蝉吃惊问:“姑娘,这人不是……”
“对,是她。”
这下,吕清媛想起来莲花标志的来历,这不是菡萏仙子的花饰吗?
云嘉过来跟吕清媛打招呼:“咦,这不是吕家千金?你不在京城,怎么来边关了?”
张清兰看看云嘉,再看看吕清媛,疑惑问:“表姐,你们俩认识?”
“她去年随祖父入京,曾在我家落脚。”吕清媛顺着云嘉的话往下说,也上前跟她热络招呼:“姐姐怎么在虎啸关?我还以为,你们祖父俩又云游去了。”
“祖父不愿带我随行,正好东家对我不错,便留下来帮东家制作脂粉。这方子,可是家传的老方子。”
所以,是师兄用仙家丹方改良的?
吕清媛暗暗揣测,云嘉则趁机拉着她往里走。至于张清兰,由桃花留在外面接待。
张清兰见表姐要跟澹台掌柜叙旧,便没过去打扰。桃花仙子趁机推销自家胭脂,很快她注意力转移,兴致勃勃在玉芳阁尝试这些养颜美容的产品。
一边往里走,吕清媛一边问:“云嘉,你直接用本名,我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难道你不怕华山派?”
“公子说了,他巴不得华山派找上门,然后帮我清算恩怨。而我现在也很期待华山派那群人上门。以我的战力,华山派只要不出动元神三境的修士,根本打不过我。”
至于东方渣男,别看他境界高,但真不是任鸿的对手。
任鸿七大宗师之名,可不是白混的。
玉芳阁是商民两用的大宅。前院建楼阁经商,中间以花圃间隔。绕过花圃则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宅院。
走入后院,吕清媛远远看见,一位青衫儒雅的书生坐在青藤回廊内,正沏茶等候。
盯着书生的脸,吕清媛面带疑惑。
直到任鸿开口,笑问:“怎么,愚兄换了一副模样,师妹就认不出来了?”
任鸿伸手在脸上一抹,换回原本的面容。
看到这张脸,吕清媛松了口气:“还是师兄这张脸舒服。”
“我的脸太醒目。玄门仙家认识,朝廷那边也有我的画像,所以必须另换一个身份。”
这次出来,任鸿思量再三没有选用自己的脸,而是用自家老爹的容貌。
从外相上看,能有几分相似,会被联想到亲属,却不会想到本人。
而姓氏,任鸿重新选择任姓,目的就是把自家当年的家业重新收拢。
“如今朝廷正设法在暗中搜寻师兄下落,师兄的确不方便暴露真容。不过师兄不在山中潜修,怎么又入世了?”
“我为师妹而来。人间道君皇帝色心不死,肯定还会找你麻烦。我这次来,就是助你了断尘缘,专心修行。”
了断尘缘?
吕清媛神色微变,想到吕府众人,她心下犹豫。多年亲人朝夕相处,她着实舍不得。
任鸿瞧出她的心思:“放心,不是让你舍弃红尘。只是你要早些筑基,哪怕学着玄都宫入世修行之法,也要早点准备。”
“你筑基有成,祭炼玉妙仙府。届时去玄都宫讨一个玉牒,真正修道求仙。谅道君皇帝再狂,也不敢在当今这个时间跟我们作对。”
去年,道君皇帝所谓的威仪被任鸿撕得粉碎。如今道君皇帝可不敢跟玄都宫叫板。
“师妹明白。”
二人坐下,聊了一会儿彼此近况,转而提及张清兰夫妇。
“李璠得师兄相助,最近在常武侯麾下效力,已成五品武官。”
“想来背后少不了他岳父以及自家早前的人脉吧?”
“他夫妻二人感情如何?”
“新婚燕尔,他俩小年轻比我们预想中处得好。”
任鸿若有所思,暗中推算一道算局。
任鸿去年便察知天数,张清兰和李璠的儿子跟自己有缘,也跟浮黎鸿元镜有缘,是自己未来的大弟子。
如今他二人果真走到一起,那么自己的大徒弟也该走上正轨了。
但掐算后,任鸿皱着眉头,对吕清媛说:“我算定他过几日有道劫数,你回头安抚张清兰,多帮帮他们。”
“师兄不打算出面?”
“我姑且隐在暗处。而且我对目前在常武侯身边效力的陆压道人颇感兴趣。”
任鸿似笑非笑道:“我很想知道,是谁弄了这个名头,又耍出一手离火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