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杨一剑刺穿了婴灵的身体,剑上贴着用朱砂画的去煞符,按道理讲这一剑要是刺在恶鬼或者一般的煞灵身上,它必死无疑!
但葛杨那二货忘了,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斩杀的是婴灵。
本来我觉得岳晓飞一定能用亲情感化婴灵,就算不能,也能减少一下她的怨气。
现在呢?葛杨一剑不但没有杀掉婴灵,反而引发她所有的怨念。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货啊,要我怎么说他呢?就算说了有用吗?
“你脑袋被驴踢了?居然敢挑衅婴灵,你他吗不想活了别拉着我。”我重重的打了他一拳,痛的那二货呲牙咧嘴,但没有反驳,而是挠着头一脸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里面的婴灵啊。”
房间里的怨念还在增强,葛杨从身上摸出了很多灵符,贴在了墙上门上还有地上,还不等他念咒,刚贴好的灵符就被一股风给吹走了。
葛杨手里攥着一张灵符朝着婴灵跑去,婴灵却鬼魅般出现在他头顶,倒挂着看着他。
葛杨想将灵符贴在婴灵身上,却落空了,因为他根本无法跟上婴灵的速度。
论身手,岳晓飞在我们三人之中是最为敏捷反映最为迅速的,葛杨自己无法奈何婴灵,就将几张灵符交给了他,让他去试试。
别说,当过兵的毕竟是当过兵的,每次都能预判到婴灵出现的位置,每次都刚好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灵符就贴在她身上了。
我们三个就像三个小丑一样,似乎一直在被婴灵玩弄是的,这种感觉真心不好。
婴灵飘在空中,嘲弄的看着我们,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我们勾了勾,意思是让我们继续。
她一个屁大点的婴灵居然敢挑衅我们,你信不信我把她吊起来打屁屁?反正我不信,但我心里是那么想的,如果她被我逮到,我一定会那么做。
灵符,咒语,法宝,葛杨的招数层出不穷,但在婴灵面前都一无是处,完全失去了作用。葛杨在不对中学到的那些格斗技巧也对婴灵起步到实质性的作用,他每次抓住的都是婴灵的幻影。
我们三个累的跟死狗一样,婴灵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瞅着我们,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又好像很失望样子。
尼玛,这个非人非妖非魔的怪物不会是想和我们玩儿捉迷藏吧?
就在这时候,房间里已经是充满怨念了,忽然间我看到有很多人影在我眼前晃动,有我的朋友,有我的亲人,有我以前工作的同事。
一个个人影都对着我冷笑,逼视,怨恨,恶毒,我能好像还能听到他们的抱怨声,所有能想在脸上表现的丑恶嘴脸都出现在人影的脸上,而我心里也不由的升起一种厌恶,厌恶这个世界,不满人与人之剑的勾心斗角。
随着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多,人影的嘴脸越来越丑恶,我心里的怨气也越来越大。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一道经文在我耳边想起,一股清凉从我的百会穴冲遍全身,我的精神猛然一阵。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站在窗户边上,如果我的脚再往前迈一步,我一定会粉身碎骨。我心里一股寒意,差点就着了道!没想到婴灵的怨念如此强大,居然能不知不觉中引发人心中的消极情绪。
我退回到房间的中央,发现岳晓飞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葛杨解释说,岳晓飞刚才不断的用头撞墙,怎么拉都拉不住,迫不得已将其打昏了,转头发现我要跳窗自杀,便用精神符咒唤醒了我。
我竟然又欠了这货一条个天大的人情,我心里一阵感激,我在心里发誓,以后和他说话一样不会客气。
“婴灵的怨念本来就极其强大,现在你彻底激怒了她,你说该怎么办?”我和葛杨背靠背站在一起,我们没有发现婴灵,她躲在了浓雾之中,浓雾全部是她的怨念。
好不负责的说了一句该打就打打不过就逃,我对他是彻底无语了,这哪门子的全真派嫡系传人?根本就是一个地皮小混混的做派,和我心中那种拯救天下疾苦的道门高人有着天壤之别。
就在我们两人商量怎么对付婴灵的时候,婴灵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的手脚,全部变成了红色,比她穿的衣服还要红。
她朝着我伸出了一只小手,到我跟前的时候变成了一张人脸大的手掌,拍在了我的身上。
婴灵的怨念化成的手没有打在我身上,因为我身上的护身法发挥了作用。
我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炼狱!那么多的怨念将我和葛杨围在中间,虽然我们都有护身符,但那种不属于人间的力量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我让葛杨用八卦五行符阵,那二货说他没想到我让他来收拾的是婴灵,就没带那么符,再说上次用的八卦五行符阵是他好几个月的心血,也不是说用就能用的。
我让他用对付当初对付恶鬼时用那种杀伐之阵,他说他也想用,但现在他连呼吸都快做不到了,更别说摆阵了。
“你他吗的到底在全真派学了些什么?现在通通都给我使出来。”我问葛杨。
葛杨想了想,然后说道:“要不我们还用纯阳之血?”
“纯你个头纯!”要不是我现在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我肯定会在临死前杀了葛杨这个不靠谱的二货。
我和葛杨讨论的时候,护身符的作用越来越小,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她婴灵,而我们用的护身符都很多年了,效力早就失去了很多。
怨念带给我们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大,我的胸口起伏不定,不自觉的就会想到以前的一些很不开心的事。或者本来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婴灵强大怨念的影响下,让我越想越不能释怀。
“二货,快点想点办法,在这样下去的话,我说不定会在婴灵的影响下杀了你。”我的气喘的很急,我的神识有些模糊了,我感觉我离死亡不远了。
“二货,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我的父母。”我的双腿快支撑不住了,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葛杨尽量不让我倒下,他说如果我死了他不但会照顾我的父母,还会连我的女友也一起照顾的,我打心里鄙视他,并说他要是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他说他不会怕,因为他就是捉鬼的。
葛杨说先不要那么消极,可能会有办法,我觉得他这是安慰我,没理会他。
葛杨看着浓雾中的婴灵的身影,对我说:“有件事情一直让我很在意,婴灵为什么穿着红色的婴儿服。”
葛杨猜想,婴灵一定有某种执念,应该和那件红色的衣服有关,一般女人在做母亲之前一定会给自己的孩子提前准备好几套婴儿的衣服。
葛杨指着岳晓飞妻子的病床,说道:“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无论这个房间的怨念有多大,岳晓飞的妻子和他女儿都好像真空一样。如果我想到不错的话,婴灵很依赖自己的母亲,或者说她很希望能得到母爱。”
葛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办法把岳晓飞的亲自弄醒,让岳晓飞的亲自来说服婴灵,说不定能让婴灵放过岳晓飞的女儿。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将她弄醒?她可是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我疑惑的问道。
“被婴灵缠身的女人运起本来就差,岳晓飞的妻子长时间被婴灵吸食精元,已经快油尽灯枯了,但我感觉她的心中一定也有执念,我们不妨试一试。”
葛杨自己牵制住婴灵,我拿着他给我的催神符,蹑手蹑脚的朝着岳晓飞妻子身边靠过去。
葛杨叫嚷着要和婴灵单挑三百回合,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把牙磕掉了,没什么办事牛倒是吹的挺大,但愿元始天尊能保护你。
我猫着身子想着岳晓飞妻子那里走去,后面传来了人撞墙的声音,我忍不住后头看了一眼,葛杨那二货正一脸愤然的躺在地上,指着婴灵说着什么。我怕心里觉得好像,话说回来,他还真是挺勇敢的。
葛杨的惨叫声不断的从后面传来,我没有再回头看,因为我已经来到了岳晓飞妻子的床边。
我对着她说到:“如果你真心疼爱你的两个女儿,就醒来吧,好好劝劝你的婴灵女儿,让她放过你阳间的孩子。”
说完我将催神符贴在了岳晓飞亲妻子的身上,念起了催神咒:“天精元元,地广用川,雷公击杖,电母制延.地精神女,天精贲然.风伯混耀,雨师沈研.早呼星宿,暮引神仙,神龟合德,使鬼万千,左辅右弼,立在坛前,随吾驱使,禁闻魔缘神龟.催神醒目急急如律令!”
我念完之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岳晓飞的妻子,她睡的很安详,会不会是我葛杨给我的神咒不灵?还是说这里的怨念太大?难道我们就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