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梦准备再派人去寻之时,才见兰心慧心回来。两人急忙走到上官梦的身边,上官梦看到两人无恙才放下心来。
慧心面色慎重的说道:“小姐,奴婢到那个尚大夫的住址后,那里有很多病人,奴婢就在那里观望,那尚大夫对待病人十分的有耐心,而且态度也很好,但是眉目之中却带着丝丝的焦虑,尽管掩饰很好,却也被奴婢看了出来。就当奴婢将要上前时,却突然来了一些气势威严的人将门口把持着,却是十分有礼貌的将院内的人驱逐了。奴婢跟随众人出了院子后便找了临近的一个茶馆看着情况,一会一辆极其普通的青布马车驶进了院子里,奴婢没有看见人,只是他们在屋内谈了很长时间,奴婢便想着再等会看能不能打探些信息。可是等了好大一会,那人还是坐着马车离开,没有露面,但是那尚大夫却是有些欣喜的出门相送,之后便将医馆的门关掉了。这时兰心也来找奴婢了,奴婢便这么晚才回来。还请小姐恕罪。”言罢,慧心忙向上官梦下跪,主子交代的事情自己不但没有办好,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上官梦忙扶住慧心道:“这不怪你,今日之事是事出突然,以那些人的气势来看必定不是简单的人。你们两个听着,以后不管我让你们做什么,前提都是要好好的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以身犯险,知道吗?”
兰心慧心忙连声应道,上官梦便说自己想要静静便让两人出去。自己则是半倚在软榻上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依慧心所言,那尚宇飞也是一个医德高尚之人,而且没有什么贵贱之分,既然能让尚宇飞送到门口,除却身份便是那人使得尚宇飞心生钦佩。而能让一个好的大夫提起兴趣的事情出除了救人便是医术。而从慧心今日所见,那人如此声势浩大却也只是和善的将人赶走,便见其背后主人身份高贵却不是一个恃强凌弱之人。而最后走时,尚宇飞却是面脸欣喜,这个便证明那来之人不是来看病,能让尚宇飞欣喜的事情是什么呢?
上官梦此时却有些疑惑,前世是尚宇飞将瘟疫治好,而现在瘟疫已经爆发,而且尚宇飞如今眉目中带着焦虑,说明这尚宇飞现在已经在研究这治疗瘟疫的方法了。而那神秘之人走时尚宇飞却带着欣喜,那是不是预示着、、、、、、上官梦有些欣喜的坐起,复又眉头微锁,只是今日这人是谁呢?地位高贵,有着精湛的医术,还有着治疗瘟疫的经验。这般标准,似乎只有宫中的那位符合。上官梦却不敢再猜测下去,若是这瘟疫是他的法子的话,那是不是预示着前世也是他在背后?
上官梦却不敢想象若是那人治疗瘟疫的话,自己能不能将他劝动去疫区。毕竟他身后的亲人都是不愿的。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亲自去见见那尚宇飞才能确定事实是否如自己的猜测。
上官梦起身来到书桌,拿起笔边思索边写了一些预防瘟疫的办法,之后将其绑在信鸽的脚上,只希望能尽快让郑贤看到,在自己想尽办法之前能避开瘟疫。
次日,上官梦便出府向尚宇飞的医馆而去。
到了医馆,已经大门开启,但是院子里却哭声震震,与医馆的清净之感相悖。
上官梦走进医馆,却见院子里一个光秃秃的木板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而板子四周围了许多人,而那尚宇飞则是在中间面色有些沉重的仔细的为那个血肉模糊的人检查着身体,板子的另一边则坐着一老一少两位妇人在一旁嚎啕大哭,大概是这个人的亲属吧。
上官梦使慧心向一旁围观的人询问具体情况,自己则是认真的看着尚宇飞为那人医治。
只见尚宇飞已经将那人身体上的血口清洗干净,而上官梦看见这些伤口不禁有些吃惊,这人身上有着数不清的鞭伤,伤口却不是那种红肿,而是周边的血肉都参差不齐的向外翻扯着,看着及其恐怖。除了鞭伤还有铁烙的黑斑,肩膀处还有一对黑窟窿般的伤口,上官梦仔细看去,不禁一惊,原来这人肩膀处被人用利器生生的洞穿了,想必即使医治,这对臂膀也废了。而且除了两条胳膊上伤痕累累,连那手指都看的让人心生恐惧,那手指已经不能叫手指了,本来饱满的手指现在可以说是干瘪瘪的一层皮,包裹着里面已经碎掉的骨头,每根手指都呈现出不同的诡异姿态。
板上的人露在外面的腿更是惨不忍睹,两条腿上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好肉了,整条腿上都是肌肉泛白,膝盖之处更是被生生的将膝盖骨给挖掉了,伤口处还生满蛆虫,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周围的人也都是一脸不忍。
有人小声的议论着“这刑部可真是狠啊!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谁说不是呢。这刘恒多老实巴交的人,现在怎么就就成了这个模样?”
“唉,你们是不知道,我和这刘恒家离得不远,那天本来是中午在屋里睡觉,谁知道那官差就一股脑的冲进他家,什么都不说的就将人绑走了,就这么短短二十多天时间,他就变成这样了,具体原因谁都不知道的呢。”
言罢,周围的人都也只是啧啧的叹息。上官梦则心中一动,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尚宇飞。
而那尚宇飞似乎没有听到周围人的谈论,面色除了沉重之外便不再有其他,上官梦不禁对这尚宇飞也升起一股敬佩之意。知一处而观一人,这尚宇飞对待病人都如此细心,为人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只见尚宇飞将伤口细细的整理一遍后,又给那人把脉之后,站起来,对着那人的亲人略有抱歉的说道:“请恕在下才疏学浅,这人已经伤入肺腑,在下只能将其伤口进行诊治,只是他的内里之伤,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言罢,那两位妇人更是难过,而那略微年轻的妇人却起身悲伤的说道:“小妇在此还是谢过尚大夫的诊治了,我的夫君遭此劫难,只有尚大夫伸出援手,小妇无以为报,只求尚大夫受我一拜。”言罢便向着尚宇飞跪下就是三拜,尚宇飞则忙侧身避过,嘴上推辞道:“救死扶伤本就是大夫的天职,今日我也只是尽我所能而已。如今也没有将其夫君救回,你这一拜尚某实在是受之有愧。如今,你还是将你夫君的抬回家去,好生将养吧!”
那年轻妇人此刻也起身扶起年老妇人,连连向尚宇飞道谢之后,无比悲伤的在众人的帮助下将木板抬出,此时,这个小院才清净下来。
尚宇飞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似同情,似悲哀。
而上官梦看看慧心,慧心示意她已经打听清楚,上官梦便带着慧心向尚宇飞走近。
尚宇飞也注意到这位世家小姐,刚才自己医治是并非没有注意旁边的动静,而这个身着烟灰色锦缎群的女子却未发一言,自己也暗暗的打量过她的面色,她看见那刘恒的伤痕却没有惊吓和厌恶,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脸色冷淡。着实让人有些惊讶。但多年行医导致的冷淡性格使得尚宇飞的面色没有表现异常,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却看到这位小姐向自己而来,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