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子曾经和他有过一次关于符文的对话,当时流云子对符箓符文的说法,直到现在方言依然记忆犹新。.xshuotxt。更新好快。符文之术直指大道根本,是一种涉及天地‘阴’阳之理的大道学说,并非‘弄’巧而成的几枚符箓而已,那样只会把自己的制符之路越走越窄。
既然关涉天地至理,少不得牵动气机,而方言在研读这些符文典籍之时,常常听到一个说法,符文皆是起源于气,是气在天地间的表象,只知描绘其表面特征制作符箓,是舍本而逐末,流于了下乘,只有真正从其实质上去理解,才能悟通符文的根本所在。
上古时期符文之术远非如此,那时对符文便有天书、神书和凤文之说,而天书则是后世所流传的云篆天书,即为三元会之文,其三元者,便是‘玉’虚之气、紫虚之气和清虚之气,与‘阴’阳五德相合便为三元会,是最贴近大道至理的天机符文,故而有天书之称,无不与气机相关。
至于其后的神书和龙章凤文,以及内书外书等等,都是在此基础上演化,大道有根本而表象无常,正所谓无常势无常形,千变万化却不离其宗。一切符文的根本都是如此,也就此回应了流云子所说的直指大道之论,让方言确有温故而知新的感觉。
只可象世不知为何却将符文重新分类,‘弄’出个高级中级和低级之分,完全割裂了符文的起源与演变。只不过这样一来对制作符箓却相对容易,甚至无需过于关注符文的起源,提起笔来就可以尝试,符箓之术也与符文割裂开来,入‘门’简单了许多,而制符师就此被打下神坛,一切都是从实用的角度出发。
不管符文起源如何,符文还是那些个符文,历经多少万年也是如此,能够制作出好的符箓,就是好的制符师,没有人会管这名修士的理论功底是否扎实。而相反将这些符文研究的非常透彻,却制作不出高阶符箓,难道算是制符师吗,这样的质问总是那么理直气壮。
可方言对此却有自己的想法,既然符文是气机表象的一种,那自己曾经自悟的辨析术,岂不是也有一丝可能窥破其中天机的机会。是急中生智也好,或是病急‘乱’投医也罢,反正方言准备尝试一番,貌似除此以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方言修炼制符术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尝试用辨析术开解符文,很轻易地就将自身调整到空灵的状态,然后再将神识缓缓地深入其中。此后的结果却是让方言深感意外,符文依然没有认出,可是其中的气息强弱,变化走势却分毫毕现。
这样的结果对于方言修习符文可能帮助不算太大,但仅仅是刻画符文不求甚解,用处却太大了。这三处看似复杂之极的符文,现在有如活物一般呈现在方言面前,而他要做的只是凭借记忆将其勾画出来便是,也是一种投机取巧的做法。
若是寻常方言绝对不会这样做,自从明白了符箓的机理之后,他就再未像以前一样依葫芦画瓢似的制符,而是耐心地‘弄’通其中的每一个符文再下手,制作的符箓也不可同日而语。可他现在已没有这个闲心,另外三人只等着他将这几个符文破解,而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枚璇玑‘玉’简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拿在手上数月之久的这枚‘玉’简,将方言折磨得不轻,现在有办法可以将其解开,其他的就留待以后再说。随后方言再次将神视探入其中,将这几个符文的任何一丝细微变化都熟记心里,尝试着勾画了其中的一段,便停了下来。
虽然只是用神识勾画,并非是要制作中级符,将其画在符纸上,可其中的难度一样不小。那些毫无规律的符文捉‘摸’不定,想要将神识刻画在上面并不容易,若非方言将其中的变化全部熟记,就连这一步都无法办到。
只一会儿的功夫,方言的脑‘门’上就见汗了,不过他依然咬牙坚持着,一点点地刻画下去。长期刻画那枚符文‘玉’简,让方言逐渐习惯了运用神识做这些事,并不惧这其中的繁复,无形中也为方言研习符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面对这三道从未勾画过的符文,方言逐个将每一道都刻画了无数遍,却没有将其中任何一道全部画完,因为这是璇玑‘玉’简,若是方言将这四道符文全部刻画出来,接下来就应该立刻破解里面的禁制,否则这四道符文重新组合,演变成其他的符文,方言真要‘欲’哭无泪了。
尽管他不知道是否会如此,还是小心起见,每天都会将这三道符文从各个角度刻画无数遍,将其中的各种变化完全烂熟于‘胸’,再用空白的纸张随意地画出。
这样一来又是两月之久,方言已经有极大把握,将这三道符文一次勾画出来,这时他才开始联系苏家兄妹和何生元,约定下见面的地点。不过这两个月,方言再未像之前那样完全沉浸在璇玑‘玉’简之中,而是借机做了不少其他的事情。
打理灵田自不必说,其实他主要是向灵田灌注灵气生机,其他的事情都是林氏和青鸾在做。剩余的时间便放在了炼丹上,并非那些高阶丹‘药’,而是用灵田中逐渐收获的低阶灵草,炼制低阶回灵丹之类的丹‘药’,储备起来以作不日之需。
炼制这类丹‘药’方言已经熟练无比,极少会有失手,而且他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这片灵田中开炉,也少不了魔宠暗影为他提供的消息,四周的修士好像对他这位新来的邻居并不关注,众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让方言把这里当作自家的地盘随心所‘欲’。
就连修炼方言也慢慢恢复了,修为的增长虽然极其缓慢,可让方言再次看到了希望,以前那种纹丝不动的感觉令他十分压抑,现在终于被打破。可能是他在魔气充斥的环境中突然来到这里,也可能是他成功地度过了自己的第一次心劫,这种事情追根溯源很难查清,方言懒得关注,有增长便好。
几日之后,方言和苏家兄妹等人,又凑在何生元的那间商铺之中,刚刚进去何生元便吩咐伙计将店‘门’关闭,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足见他对此事的用心。
待众人坐定,方言立刻取出璇玑‘玉’简,几乎是一蹴而就,便将其中的四个符文全部刻画完毕,过程之顺利连方言都没有想到,没白费他这几个月辛苦的练习。
在几人一脸惊讶的表情中,方言就将这枚‘玉’简递给了苏燕昭,谁知他看了一眼之后便‘交’给了他的妹妹,然后不住地冲方言点头,一边说道“方道友果然技艺高超,没有辜负我等的殷殷厚望,破解禁制就‘交’给舍妹来做,在这方面她比在下要高明得多。”
苏燕青接过‘玉’简之后未发一言,紧紧地贴在额头上,秀眉微蹙缄口不语,脸‘色’略显紧张。其他几人不敢说话,坐在位子上静静地喝茶,等待着她的结果。
一时三刻过后,只见她脸‘色’异样地发红,浑身香汗淋淋,显然是到了最紧张的时刻,尽管方言对禁制并不了解,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绝不会比自己所遇到的小上分毫。
随后的时间更加紧张,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屋内一片凝重的气氛。只见得苏燕青脸‘色’开始泛白,嘴‘唇’也变得青紫,浑身上下轻微地颤动,这是神识耗用过度的表现,可现在已经是解开‘玉’简的关键时刻,谁也不敢上前打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燕青颓然躺倒在椅子上,连拿开‘玉’简的力气都没有,只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好了。”
可这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苏燕昭忽地跳起来取过‘玉’简,不知何时手上又出现了一枚空白的‘玉’简,随后便迅速地将璇玑‘玉’简中的内容,复制到那枚空白的‘玉’简上,没有半刻停歇,速度奇快无比。
何生元则赶紧将苏燕青扶住,立即取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喂其服下,又一脸紧张地看着苏燕昭。等待近半年之久,一直让几人牵肠挂肚的谜底,就将在这一刻揭晓,又如何不让人心情‘激’动,方言一样紧紧地盯着苏燕昭。
好在时间不长,苏燕昭长出了一口气,将两枚‘玉’简同时放在桌子上,一脸兴奋地说道“机缘,绝对是天大的机缘,不枉我等‘花’费如此大的心血。若是在下没有看错,这里面封印的竟然是一处上古遗址的地图,有了这份地图,我等便可以找到此地进入其中,这个机缘可着实不小啊。”
“上古遗址!”方言二人差点惊叫出声,任他怎样高看这枚璇玑‘玉’简中的内容,也没有想到其中封印的居然会是一处上古遗址地图,顿时变得惊喜‘交’加。可是下一个问题也接踵而至,既然是一处遗址地图,总不可能人手一份,保住这个秘密至关重要。
而且如何找到这个地方,再怎样到达那里一探究竟,那处遗址究竟是何等所在,现在都一无所知,还需要大量的准备事项,现在说机缘还言之过早。拿到这份地图仅仅是这件事情的开始,真正的收获都在遗址中不知何处,想到这里,几人又立刻冷静下来。
方言二人先后都将这枚‘玉’简看了一遍,的确是一份地图,里面还用醒目的标志标明了一处地点,那里很有可能就是苏燕昭所说的遗址所在。望着眼前可能将改变一生命运的‘玉’简,几人内心火热无比,却又拼命地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