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是钝剑?”
谭处端双耳轰鸣,脑海中尽是回荡着最近的江湖传言。
大雕、独臂、钝剑,这不是独孤魔头的行头吗?怎么会在丁前辈这?
“独臂”谭处端念念叨叨的,下刻猛吸口冷气道:“莫不是..?”
这想法一起,谭处端就忍不住头皮发麻,他是知道这位丁前辈不好说话,甚至是非常的不好说话,但是说到恶,却从未有过更多的猜想,但是这最近江湖乱七八糟的传言,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有点飘忽起来,他依稀中还记起孙师妹前几日的除魔提议,似乎他还有点意动,此刻到叫他庆幸不已。
“只是,那万兽山庄可是数百条人命啊!”谭处端有些心悸,江湖中杀几人甚至几百人到不怕,而唯有屠尽全门方才叫一个丧尽天良,江湖中就因这独孤求败血洗万兽山庄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早囔着要铲除这个魔头,而他们全真教早前几天就收到不下五份请帖。
“还好未曾决定!这要是万一,万一惹火了对方,那岂不是全真教也…”谭处端不由庆幸,下刻一个激灵,似乎刚才丘师弟好像,已经..
“好大的胆子!”
一声夹杂着怒火的大喝飘荡,谭处端在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浑身一冷,整个人也似清醒过来,他咬紧牙关,偷偷地在丘处机后背一按,硬着头皮道:“欢迎丁前辈莅临本教!”
谭处端张口轻喝,神态甚是恭敬,轻吟的声音中,隐隐有些发抖,也没枉谭处端这番苦心,匆忙赶来的几人在听到这声‘丁前辈’后,顿时收紧武器,匆匆躬身敬迎。
哼!
一番突来的低姿态,到叫丁一没法发作。
“我等有眼无珠,不识前辈大驾光临,莽撞之处,还望前辈海涵!”谭处端听到那人似是余火未清,不敢大意,连忙把姿态放得一低再低。
丁一看了眼身边的女子,见她似是无动于衷,心里约为放松,忍不住狠狠的瞪着几人,在大雕距离地面数丈之距,飘然落下。
兹兹的脚步声,让低着头的谭处端心内发紧,鼻尖上细微的汗渍滴落。
丁一有些气闷,要是没有带上小龙女,路中也就没必要一番吹嘘,任是对方姿态如何,单凭这偷袭的一剑,说不得就是一顿好打,不过现在纵是如何气恼,也只能瞪着一双满含怒火的眼睛在几人身上巡视。
“是你出的剑?”丁一一声长吟,阴沉着脸看向丘处机,冷笑一声道:“不错,二十几年不见,武功是有些火候了,怎么,这一剑是想与我斗上一斗?”
这火药十足的,听得谭处端苦笑不已,暗自庆幸自己的安排,他拉了拉丘处机的袖子,看向丁一尴尬道:“前辈说笑了,我师弟是不知前辈光临,方才有些莽撞,还请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丁一狠狠的盯着丘处机,虽是二十几年不见,但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只是奇怪的是一向暴脾气的他竟忍得住自己挑衅。
“莫不是二十年不见,这脾气还改了些?”丁一心下嘀咕,一双眼睛满是疑惑的看向对方。
“丁前辈,不知这位如何称呼?”谭处端心内焦急,生恐对方看出什么,慌忙指着小龙女转移话题。
这叫一个歪打正着,对于小龙女的身份,丁一也不敢怠慢,踌躇片刻,“这是活死人墓现存的唯一弟子,与我渊源颇深!”
丁一用心良苦,知道全真教多少顾忌自己,是以说到渊源二字却是音重不少,一双眼睛也似利剑般看向面前站着的几人,却是他想起小龙女前世的遭遇。
什么,活死人墓的?
谭处端脸色一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说没有丘处机这一剑,他谭处端倒不怕什么,有马师哥的推脱之法,拼死也就挨顿揍,但是现今挑衅在前,这哪还敢张嘴,尤其是对方还有着江湖另一个身份,更是不敢乱动。
谭处端生恐对方会问出搜寻一事,整个人显得惶恐不安,这时,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丁前辈,是你来了?咳咳!”马钰无视教内的混乱,一边急赶,一边咳嗽,兴许是有些着急的缘故,整张脸在咳嗽完之后,红的发白。
丁一看了眼马钰,移步道:“我的来意也不再说了,这两月有余,想是有些消息了吧!”
马钰脸色一沉,带着咳嗽掩饰几声,向着身后作引路道:“丁前辈,此处风大,请随我与议事厅叙话!”
丁一点了点头,虽是心急两女的消息,但是林小英的情况较是复杂,亦非三言两语就能道清,是以没有多想,跟着对方前走去。
脚步渐渐远去,谭处端站立不动,在几人走的老远之后,方才忍不住呼口长气,倾而看向脸色红润的丘处机道:“丘师弟,此事是师兄不对,待此事过后,师弟要打要骂,师哥绝无二话。”
丘处机满脸通红,一双眼睛狠狠的瞪了谭处端几眼,奈何低着头的缘故,这一番怒视,却是有些诡异。
谭处端满含歉意,“师弟莫怪师哥无礼,洪师侄虽然天赋异秉,但是说到心性你我有所了解,这能不能继承师弟的衣钵也是难说,现今已经故去多年,更不可为了一个死去的弟子,而让全真教陷入绝境,如果丘师弟真为本教着想,最好是能不提此事就不提此事。”
丘处机听的满心气火,有心恼上对方几句,奈何张不了口。
“师哥,你们这是?”旁边的刘处玄也似瞧出两人神色不对,紧紧的看了两人一眼。
谭处端心内苦笑,他也不想偷袭丘师弟,只是考虑到丘师弟这火仗脾气,他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谭处端摇了摇头,终是在丘处机的胸前一点,叹道:“师弟,你看看前辈那把剑如何?”
剑?丘处机正自发火,闻言却是一怔,他刚才在低头间被偷袭,哪有功夫看这剑,但听谭师哥语气甚是严肃,不由收紧眼神,正自疑惑时,只听一声音道:“据言在襄阳城中,出现了一位背着大铁剑的魔..高手,此剑非常罕见,约长四尺,却是寸阔钝刃、笨重球剑..”
说到寸阔钝刃时,几人脸色一变再变,谭处端点到这么明显,两人如何不懂。
“谭师哥,你是说?”刘处玄心内急跳,差点喊出声来,下刻却是压低声音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江湖中要是知道前辈在本教,那岂不是…?”
“那又能如何?”谭处端心内一叹,知道了还能赶前辈走不成?现在江湖中不知多少门派豪杰在追查此人的身份,这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他全真教与丁前辈的干系,说不得就是全真教的一场灾难。
“本教刚有气色,可再经不起大风大浪了!”谭处端忧心忡忡,不管是江湖门派也好,丁前辈也罢,他们全真教现在是一个都惹不起。
只是相比于几人的忧心,此刻惹出事来的丁一却是无甚多想,只见他在马钰等人的带领下,一路与着小龙女和大雕向前走去,混乱的全真教也自几人的离开逐渐安静下来。
几人依次坐落,丁一也不客套,带着小龙女拾了靠上的两个座椅坐下,宽敞的厢房随着几杯清茶放下,渐渐的安静下来,吱呀一声,房门紧闭,独留一阵焚香烟绕。
丁一端起一杯茶,一阵清脆的碰响之后,开口道:“马钰,我的来意你也清楚,当着现今活死人墓弟子面,说说你们两个月的消息?”
马钰心内一紧,不知怎地,只要丁一的一双眼睛看来,他准备再好的措辞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身边这白衣女子的他早在路中就看到了,相貌没得说,此刻就是细瞧,依然叫他忍不住惊叹,尤其是这女子身穿白衣坐在庭中,几近有着不染红尘之势,这相形对比,到叫他们几人有点凡夫俗子一般。
“怎么不说话?”丁一脸色一沉,见几人都不怎么说话,心里就有着不好的预感,“莫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一说完,果见几人脸色变幻,顿时让丁一恼怒,“凭你们数千的弟子,怎么会找不到?你们是找不到还是没打算找?”
这话要是搁在以前,七人中几个暴脾气的说不得就会嘟囔几句,但是丘处机与刘处玄此刻早就在途中就被谭处端叮嘱,自是再不高兴也得忍着。
马钰早就知道丁一的臭脾气,是以听完也不恼怒,只是急忙道:“前辈说笑了,我教出动弟子数千人,大江南北都有身影,这连日奔波,又岂敢懈怠。”
“这既是如此,又怎会连个消息也没有?”丁一也不管几人脸色难看,看向马钰道:“这林小英的相貌、武功,你们也领教过,找不到也怪不的你们,但是作为一名弟子,难不成也连一丁点的消息也没有吗?”
马钰闻言苦笑,这要是能找到他也不用急的差点走火入魔,不过这话不能说,按对方这脾气,总的说点什么,当下就把自己连日的猜想踌躇片刻后,道:“前辈,我教本就因为周师叔之过,自是不敢大意,只是按理来说,此弟子虽然消息不够全面,但是凭我全真教与丐帮数万弟子,绝不至于连点消息也不曾寻到,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丁一眉毛一皱,下刻眼中凶光闪烁,他保证对方要敢在小龙女面前胡言乱语,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打爆对方的嘴。
马钰脸皮一紧,匆忙道:“前辈误会贫道的意思,贫道并非说此女有所不..如何,而是有可能是此女隐瞒之故。”马钰心焦急,连忙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
丁一听完神色大怔,心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猛然觉察马钰说的在理。
只是莫愁这有意隐瞒,又是为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