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整个赵家庄都人心惶惶的。
他们不时的会看向半空中的青锋剑。
很多都祈祷着快点取下来吧,事情快点过去吧。
赵家庄禁不起这样子折腾。
然而,剑就在半空,散发着青色的风属性,极为的刺眼。
好像,青锋剑特别的喜欢被放置在那里一样。
村民都猜测着先生的心思。
先生一下午都没有出面,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赵晨那一句还剑在赵家庄的任何角落都可以听到,甚至南山与北山都能听到。
剑悬挂在那里,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的。
然而,先生就是没有出面,整整一下午。
晚饭时间到了,没有一家吃好了晚饭,很多人都没心思吃晚饭。
先生这个称呼对于赵家庄来说太大了,那是天啊!
质疑先生就是质疑……
一些老人在谈论着如何是个头啊,从过年的时候就开始,以为该走的都走了,就可以平静,可是,小子回来了,弄出来了更大的动静。
往常的时候,吃完了晚饭,村民们都喜欢在村子里晃哒,可今天,村里几乎看不到人。
一个身影推开了自家的门,是一个老者,从梅家出来,老者梅寒星的爷爷,叫梅不才,老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放置着酒菜。
他一步步的朝着村南头走去,来到了先生的家门口。
他站在院门口,久久没有伸手敲门。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杵在外面算怎么回事?”
是先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
梅不才推开了门,他看到先生独自饮着酒,桌子上仅仅一盘花生米。
梅不才走进了屋子,将篮子放在了桌子上,从篮子里把酒菜都取出来。
先生呵呵一笑:“也只有你会记得给我送饭啊。”
先生拿起来一个馒头,津津有味的吃着。
看的梅不才心里直纳闷,怎么就有心情吃饭了?
“愣着干什么?坐下来陪我喝两杯。”
先生摆手道。
梅不才坐了下来,他说道:“不是大家不记得,是大家不敢来。”
“呵呵。”先生笑了一声。
哗啦啦……
先生给梅不才倒上了一杯酒,两人碰了一下杯,然后,先生才道:“我又不是豺狼虎豹,有什么可怕的?况且,村里有人害怕豺狼虎豹吗?可笑。”
梅不才觉得一点儿也不可笑,他说道:“太久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了,先生您就……”
先生抬手打断了梅不才,“每个人肩膀上都顶着一颗脑袋,那脑袋中想的是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
梅不才不理解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生瞥了一眼梅不才,“你啊你,就跟你的名字一样,不才不才,当初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我就反对的,可你那爹执拗的跟什么一样,非得要这个名字。”
“呵呵。”
梅不才笑了,“我爹的脾性您还不知道?到死了都没有改过来,执拗的很。”
“算起来,我爹是赵家庄最执拗的人了。”梅不才话里有话的说道。
“就你这脑子,别玩这些了。”先生哼唧了一声。
“是,先生说的是。”梅不才笑道。
先生说道:“你觉得我比你爹还执拗对不对?”
梅不才没有回话,先生冷笑一声:“在这赵家庄还有人比我执拗呢!”
“你说的是……”梅不才闭嘴了。
因为,他看到先生脸色变得阴沉。
啪嗒!
先生将手里的酒杯给摔在了地上。
先生生气了,梅不才七老八十了,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先生如此的生气,生气到摔东西的地步。
梅不才的心里惶恐了起来,不是为自己,是为整个赵家庄。
他想这件事情看来会闹的越来越大了。
“那小子!”
先生拍了拍桌子,“那小子……算了。”
先生站起身来,重新拿了个杯子。
梅不才拿起门边的扫把和簸箕将杯子碎片给清扫了。
“今晚你不该来。”先生坐下来说道。
“我这就走。”梅不才放下了扫把,他去拿篮子。
“你给我坐下!”先生低斥了一声。
梅不才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今晚上,赵巍青应该来,还有鲁健那混蛋也该来!”先生猛地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真的,梅不才从来没有见过先生如此的生气,他不但摔杯子,还出口脏话。
以至于,梅不才出现了恍惚感,这还是那个先生吗?
这顿饭吃的,梅不才不知道先生吃的怎么样,反正他吃的是一点儿味道都没有,甚至提心吊胆的。
临走的时候,梅不才道:“先生,事情总得解决的。”
“用你教我吗?”先生哼道。
梅不才不再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了,他走了,将门关好。
梅不才走后没有多久,先生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
他背负着双手看着夜空。
夜色深沉,可那道青色依然的刺眼。
“老伙计,你多久没有见血了?”
先生喃喃自语:“你本是一把杀人剑,那就成为杀人剑吧。”
先生又看向了另一个方向,他就生气了,“阴气森森,成何体统!”
接着,先生甩袖进屋。
与下午一样,这一晚上,也是人心惶惶,没有多少人睡了安稳觉。
一大早,很多人都来到了家门前,他们都看着半空中的青锋剑,还倔强的悬挂在那里。
多少叹息声在赵家庄发出来。
然后,大家的目光看向了梅家。
梅不才走出了家门,他的手扶在门上,梅寒星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爷爷会做什么决定。
梅不才的脑海里回想着昨晚上与先生的对话。
他闭了闭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该做决定了,村里大部分人都看着他呢。
可这个决定真的很难做,压在老人的身上,老人的背都弯了。
梅寒星实在不忍心,他走了过去,说道:“爷爷,我来吧。”
梅不才抬头看了眼梅寒星,他摇头说道:“你一个年轻人来什么来?这个担子你承担不了。”
“可是,爷爷……”
梅不才打断了孙子的话,他说道:“每个人所要面对的和所要承担的都不同,鲁老头昨天就表示了,虽然,有着他孙子的成分在,可是,只剩下我了啊,整个村子都在看着呢,所以,没什么可是的。”
说着,梅不才的手上用力。
咔!
一扇门给拆了下来,然后,他的手放在了另一扇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