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晨出了家门。
他要离开赵家庄了。
之前,对于赵家庄,他还没有什么归属感。
可,现在,真的要离开了,竟然有些不舍得。
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里的道路房屋,以及花草树木。
他看向了北山方向。
昨晚和他和赵旬一直喝到了深夜。
赵旬给他说了好多的话。
最后,赵旬让他离开之前去看一看先生。
当时,赵晨并没有立即答应。
赵旬也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的,他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先生的家门口。
不过,先生家门是关着的。
赵晨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到了河边,赵一川站在船上等着赵晨呢。
赵晨跳上了船。
赵一川划起了桨。
赵家庄在赵晨的眼里慢慢的远去。
快到对岸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很老很老。
头上还带着一个草帽,手里拿着一根杆子。
在他的背后有着一个包,包里鼓鼓囊囊的。
他是先生。
先生刚才就在家里,他在准备着一些东西,就是背后的东西。
他准备的太入神了,以至于,准备好了后,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朝着河边来。
远远地,看到了河里的赵晨和赵一川。
他挺住了脚步。
看了两眼后,他回过身来,慢慢的离开。
等先生走后没有多久,赵旬来到了河边。
他看着划船过来的赵一川,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太叔公,您是来送小晨的?”赵一川远远地就喊道。
“算是吧。”赵旬神情有些低落。
赵一川上岸,他说道:“太叔公,村里只要有人出远门,先生都会送,可是……”
“别说了,回去吧。”赵旬拍了拍赵一川的肩膀,道:“你刚刚接触了大青风术,回去好好参悟。”
“好的,太叔公。”
赵一川离开了,赵旬独自坐在了岸边,他掏出了一个酒壶,独自喝着酒。
“太叔公,老师喊您。”
侯玉白走了过来。
“嗯。”
赵旬站了起来,拄着拐棍朝着先生的家里走去。
先生在院子里浇着花。
赵旬来到后,就站在旁边,一言不出。
等壶里的水没有了,先生回过头来,“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那么狠的心?”赵旬盯着先生道。
“太叔公,先生……”
先生抬手打断了侯玉白,他说道:“我都一百多岁的人了。”
“对,你都一百多岁了,对一个小辈……何苦来着?”侯玉白道。
“为什么这么说啊?”
先生放下了水壶,他坐在了石凳上。
“村里只要是有人出远门,你都会送,可是,你今天并没有出现在河边。”赵旬道。
先生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你知道吗,先祖昨晚显灵了。”赵旬道。
“嗯?”先生猛地抬头。
赵旬有些得意,“昨天傍晚,我带着小晨去了北山,去见了先祖,在叩首的时候,起风了,青色的风,环绕在先祖的坟上。”
听到这,侯玉白无比的震惊。
先生也是眼睛瞪的滚圆。
赵旬是越加的得意,“我告诉你啊,赵家庄要出龙了。”
放在外面,有人这么说话,估计别人会一笑置之。
可是,这里是赵家庄!
出龙了,代表着什么,赵家庄的人再明白不过了。
侯玉白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先生的眼睛微微一眯,转而,淡淡的道:“出龙了好。”
“你就这个表现?”赵旬喝问。
“我该如何变现呢?像个小孩子似的?”先生反问。
“你真是……太冷漠了!”
说罢,赵旬转头就走。
“让你来是给你一样东西。”先生喊道。
“不要!”
赵旬赌气似的,出了院子,还将院门狠狠的给关上。
“老师,您这是何必啊?”侯玉白很不能理解的道:“您明明是去了河边的。”
先生没有言语,他站了起来。
“老师,您去哪里?”侯玉白问道。
“先祖既然显灵了,我得去看看啊,顺便……看看那株小树。”
先生背着手走出了院子。
侯玉白楞在了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晨离开了赵家庄,结果,先生没有去送。
这在赵家庄传了开来。
闲言碎语自然就多了一些。
似乎,赵家庄的谈资是越来越多了。
同一天时间,赵文明、梅寒星、鲁梦冰和侯玉白都提出要上南山崖。
村人都明白,他们四个是被赵晨给刺激到了。
先生应允了,但是,时间没有定。
当天,赵清洲找到了先生。
“先生。”
赵清洲恭敬的喊了一声。
“知道错了吗?”先生问道。
“知道错了。”赵清洲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知道错了就好。”先生带着欣慰的说道。
可是,赵清洲摇了摇头。
“怎么?你二爷爷和三爷爷不原谅你?”先生道。
“没有,二爷爷一家人都很好,对我也照顾。”
赵清洲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心里……”
“更加难受对不对?更加的受谴责的对不对?”先生似乎看透了赵清洲。
“是的,先生。”
赵清洲说道:“我败给了晨弟,结果,我却偷袭,晨弟没有因为此怀恨我,反而救治了我,还让两家关系不在僵,我很感激晨弟。”
“所以,你的决定是?”先生看着赵清洲。
“先生。”
赵清洲跪在了地上,他说道:“先生,我是一个罪人,虽然大家没有把我当成罪人,可是,我依然是个罪人。”
“先生,我要离开赵家庄。”
先生并没有挽留,而是说道:“打算离开多久?”
“什么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罪人了,再回来。”
赵清洲磕了一个头,“请先生成全。”
“去吧,展开翅膀尽情的飞翔。”先生说道。
“谢先生成全。”赵清洲又磕了一个头。
先生将赵清洲扶了起来,他说道:“你是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在赵家庄,除了赵晨以外,你是对小青风术理解最深刻的年轻人了。”
“如果,在外面碰到了赵晨,多像他请教请教,他对小青风术的理解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听着先生的话,赵清洲有些恍惚的感觉。
不是说先生对赵晨不公平的吗?
赵清洲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先生如此这般夸奖一个人。
这表明先生对赵晨是喜爱到了极点的。
“走吧,我送你。”
先生拿起了竹竿,戴上了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