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听得李翠花的话,打趣地笑着道:“你这话可不能让滨滨听了去,不然她可要想,我这娘是不是亲生的,让她这么辛劳的。”
李翠花看邓氏忙,问道:“敏,我看你这忙得脚不沾地的,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地方大姐能帮上忙的,反正我们家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邓氏听后笑着道:“大姐,是这样,我们家最近有些存银,想在山地处盖间房子,咱们一家人搬过去。在山地处盖房子,是为了方便照顾家里的牲畜,还有孩子们大了,要分炕分房睡了。”
李翠花听后高兴地道:“这是好事,有什么需要大姐帮忙的?银钱可是凑手的?大姐手里的也动不了,你们都是知道,都可以借你们的。你们请来帮工的人多不多,做饭可是忙得过来,掌勺我不行,但是我可以帮着洗洗菜,打打下手。”
邓氏听后感激地道:“大姐,诸托了木师傅帮着打理了。人没有多请,就五人,但是看着个个都是此道的行家,都是个好的。吃食上咱们也忙得过来。咱们家也不急着搬过去,不需要一次拿一大笔钱出来,咱们钱方面,应该是可以周转一二的。家里养的鸡,老了的可以卖了,这也是一笑钱。”
李翠花听后点点头,笑着道:“成,你们家个个都是有想法的,你们都计算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有需要的地方,只管与大姐我说一声。咱们一家子人,没有什么大院子里的阴私客套的。你们不用不好意思,就要使起来顺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一搬出去,这屋子,是紧着我们家的。”
李翠花一边说,一边用袖角擦了擦眼角,道:“诸是个好的,以前我也没有紧着他什么,也没有帮着什么,那个我放在心尖上疼的,可着劲地作贱我们家。真是应了那句日久见人心了。”
邓氏笑着点点头。心想大姐在大院子里被打压狠了,心怕了。
李翠花见邓氏频频看向滨滨处,知道她是紧张自家闺女,急着关心闺女的事,不便闲聊,看无自己事,便起身回家。
邓氏看着李翠花一入房屋,立即向滨滨走去。这个女儿,李诸一家都是紧张得紧的。
邓氏走到滨滨前,蹲下,和言悦色地问道:“滨滨,今天去大姑处?”
滨滨看着自家娘亲,心有些感动,这世的家人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自己不高兴,都放大来看待。自己没必要为了未到手的钱,在这边自怨自艾。
滨滨笑着道:“娘,我就是想问问香胰子球多少钱一个。我刚好看到个做香胰的法子。想说咱们做做,赚些银子。可是,大姑说镇上卖香胰的都是一家人,想着有方法来钱,又不能做,心里不舒服。”
邓氏虽然自小接受邓举人的教育,但是商道上的东西,一点也不懂。邓氏听得滨滨有法子可以做香胰球,心里欢喜,又听滨滨说不能做,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做?”
滨滨想着商场上的黑暗面,还是不要与自家娘细说,省得娘以后不让自家经商。避重就轻地道:“娘,你想,我的法子是在书上看到,其他人应也是知道的,但是都没有卖,只那一家人卖。咱们也是不能插足的。”
邓氏也是心思灵透的人,想了想,点点头,道:“是这样,不过咱们可以自己做着,试用一下。”
滨滨做什么事,都是有利当头,听得自家娘说做来自己用,兴致缺缺,仗着自己年幼,倒向邓氏怀里撒娇道:“娘,累,困,滨滨不做嘛。”
邓氏到底心疼闺女,抱着滨滨,将其哄睡放回屋里。
滨滨这一觉睡得不舒坦,不一会儿就醒了,滨滨重生后,可以说一切都顺风顺水,想了个什么法子,都是赚钱的生意,都是可以推行的。她坐在炕上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里想,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心里叹了口气,但很快收拾了心情,一法不通,再想其他的方法,也就是了。钱是定要赚的。
邓炽看着滨滨坐在炕上发呆,凑前问道:“怎么了?”
滨滨想着这些与大家说了,徒增人心里不快,摇了摇头,说着没事,就下炕抱着猴子及小狗玩。
邓炽想着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也没有将滨滨发呆的事放在心上。
晚上,李诸一家在山地处吃饭,有欢迎木师傅及五位盖房师傅的意思,五位因着是为秀才盖屋,起了巴结之心,这饭吃得宾主尽欢。
第二日,木师傅带着李诸及五位师傅测量地,有教导之意,李诸本就是个聪明,当然是上心地学习。
滨滨闲着无事,想着家里的红结生意不太好,想了想,往日经过自家铺子的人,多为渔民,编个船结,即首尾是平安结,中间塞些杂草捏着条船样。船的下面是由两条渔顶抬着,意喻海神保佑,平安之意。看着精致小巧。
船结,花样繁杂,滨滨编一个,要大半天的功夫。邓炽在旁边看着,道:“你这个结,编一次,花的时间太长,看得精巧。卖贵了,渔民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肯定不好卖的。但不出海的人家,又不会买这个。你这个结,真不知如何定价。”
滨滨听着可不是这个理,只得转念想其他的赚钱的法子。滨滨心想家里现在钱还不到危急时刻,自己仔细想清楚,方行,省得又做无用功夫。想通后,滨滨专心做自己的小孩子,与猴子及狗狗玩在一起。
邓氏今日很忙,要忙着为骆氏兄弟做新衣。
李海哥仨及邓炽都是乖巧的,自个儿做在旁边看书。李海及邓炽打算明年考秀才,重新将考秀才的书拿出来翻看,将其重新背一遍。
李涛及李波自从上次无意中看见滨滨一手绢秀的小字,深受打击,都自觉地在沙盘上练字。俩人心想,往日已经被人说滨滨最聪明,总不可以连字也滨滨写得最好看,俩人都拧了股劲,一心练好字。
各人有各人的忙活,各司其职,一家人都是忙忙碌碌的。
骆氏兄弟本说第二日即回来的,可以至第四日都未回来,这令滨滨及邓氏略有遗憾。
邓氏想着衣服是向大做的,还是将衣服做好,想着李涛及李波也可以穿不是。
李诸看着衣服,悔恨地道:“咱们当时怎么就这么放着孩子回家了,也没有问问他们家里在哪?要不要送他们回去?千万要平安回家才好,就算不能温饱,也不要被雨淋、被风吹个好逮。”
邓氏听得眼有湿润,道:“是咱们思虑不周全。”
话说李诸家日子过得充实,不知不觉,日子就过去了。
一个月后,李诸带着李海哥仨及邓炽如往日一样,卯时出门跑步。
李诸一拉开门,被门前的景像吓得惊得,脸霎时就白了。李诸想着孩子们就在身后,给大家提个醒,忙叫喊道:“是骆安、骆全回来了。”
李诸家的人本就想着俩人可能遇着什么事,或事后后悔了,不会回来,一听李诸的话,忙上前迎接。
李海哥仨、邓炽在李诸的后面,探个脑袋就看到,两个正咧着嘴对自己笑的血骷髅,一个骨架子,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头脸上也有血痂子,看得渗人,直直立在门前。
孩子们虽然心内已知道是骆安及骆全,但仍是被惊吓到了。李波及李涛年纪小,哪里看过这样的,惊得当场就“啊”的一声,大声尖叫起来。李海一霎间,从头凉到脚,小小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邓炽是从后院的阴私存活下来,从战场上逃出来的,怎么说也是看过大场面的,但仍是被吓得目瞪口呆。
骆安及骆全俩人,宛若没有听到李涛及李波的尖叫般,俩人笑着上前,同时开口对李诸道:“李老爷,有事搁了,幸好出来了,回来了。”
李诸听后,心里动容,想着自己怎么也是被称为老爷的,昂了昂头,将泪水憋进去,对着两人道:“回来就好,进来吧。快。”
骆安及骆全上前,孩子们忙让开个道,让俩人入内。孩子们看着俩人,一时百感交集。骆安及骆全的事,给李诸家的孩子们带来极大的冲击,不论视觉还是思想上的,众人从这时起,才真正的开始蜕变成长。
滨滨前几日,还在抱怨自己识人不清,这会儿听得俩人回来,高兴地迎了出来。看到骆安及骆全的样子,泪如雨下。邓氏看见入院子的俩孩子吓得晕了过去。
李诸忙过去将邓氏抱入屋内,拿了香胰子及新衣,招呼俩人冲澡。
滨滨看见,忙上前,问道:“安哥、全哥,你们身上的伤是什么时候的,都止血了吗?都结痂了吗?”
骆安笑着答道:“这是几周前的。”
骆全道:“结痂了。”
李诸听得滨滨问话,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暗恨自己思虑不全。如果没有结痂,又怎能冲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