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火烧她没敢拿出来,直接扔到了垃圾桶,心里郁闷地不行,明明是大酒店做的火烧,竟然还没一个半吊子做的好吃!
原本是想刁难叶梢,现在都把自己给难住了,她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当她有些泄气地盯着天花板时,敲门声响起,她微微转动脖子,看到叶梢推门而入。
“那么早来干什么?”秦凡凡正郁闷,不想看到他。
叶梢揉了下她的头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空气里隐隐飘散着香气,秦凡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那两个保鲜盒。
竟然脆皮火烧!
还是圆滚滚的,咬开一嘴的馅,搭配外脆里酥的酥皮,好吃的不得了。
就是这个味道!
“你……干什么啊……”她有些心虚。
叶梢一大早来医院,正巧碰到给秦凡凡送火烧的外卖小哥,小哥不认识路,问的人正是叶梢,叶梢无意瞥了一眼,房间号正是秦凡凡的病房,下单内容是脆皮火烧。
他指完路后就去了小厨房,送到秦凡凡手上的脆皮火烧还是烫的呢。
“是你硬是要给我的啊,我才勉为其难收下的……”
“还想吃什么?”
“我说什么你都能带我去吃吗?”
“你先说说看。”
“我想去吃炸薯条汉堡和炸鸡块!不要小厨房做的,去外面的店里吃!”
叶梢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小孩乱跑的画面,熊孩子们一手拿着薯条一手拿着鸡翅膀,飞快的在店里面奔跑的场景,买了儿童套餐的孩子兴高采烈的摆弄新玩具,到处都是孩子的欢笑声,他隐隐都能闻到炸鸡的香味!
叶家长试图和自己的小孩沟通:“汉堡薯条不健康,研究表明经常吃很容易的心血管疾病和内分泌失调,过多的卡路里还会导致肥胖……”
“我的体重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倒是你,人到中年,很容易发胖的啊大叔。”
叶梢三十岁都不到,一句大叔让他额角抽动。
他努力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他家孩子又要耍脾气了。
秦凡凡就是故意挑叶梢做不到的事情说,故意为难他,做不到就别乱夸海口。
“好!”
叶梢笑着把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他要是不答应,这闹脾气的孩子等会又要自己偷偷跑出去,还不如自己带着,什么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和昨天一样,等秦妈一走,叶梢把人包成粽子似的抱上车,然后驱车来到离医院最近的一家肯德基。
“儿童套餐,两份。”
叶梢刚想点餐,秦凡凡替他说。
收银的工作人员看看秦凡凡,又看看叶梢,叶梢磨牙道:“听她的!”
年近三十的纯爷们第一次坐在肯德基里吃儿童套餐,周围环境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旁边的小孩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盯着他面前的玩具,他恨不得把那玩具和汉堡一起吃下肚子。
秦凡凡憋着笑,肚子都痛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边咬着汉堡一边说:“你错了。”
“?”
“番茄酱啊,不沾番茄酱的薯条是没有灵魂的,一起把番茄酱吃了才是正确的吃法,要不然你就是看不起薯条。”
“……”叶梢盯着那两包番茄酱,二话不说直接撕开往嘴里挤,一瞬间口腔里又酸又甜,面对凶悍的歹徒面不改色的叶家长一下子脸色变了,但硬是把这两包番茄酱全都咽了下去。
“……可以了吧?”
“你把我的那包也吃掉了。”
“……”
叶家长石化,有种很想掀桌子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悄悄地伸到他眼皮底下,手刚碰到玩具,就被他捏住手腕。
“干什么?”
“我要玩具!”隔壁桌的小胖男孩理直气壮地说。
“这是我的。”
“我是小孩,玩具是小孩玩的!哥们们快过来看看,这里有个变态叔叔,那么大了还点儿童套餐!”
小男孩一吆喝,旁边好几个小孩子跑过来,就像看动物园里的大猴子似的围观叶梢,叶梢再也坐不住了,抱起自家小孩就往外走,秦凡凡被他夹在胳膊肘下,一路狂笑,笑得都咳嗽了。
“变态叔叔,哈哈,太经典了,现在的孩子词汇量那么大啊,竟然连这么深奥的词都知道哈哈!”
叶梢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开心了吧?”
“马马虎虎吧。”
明明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
叶梢满是无奈,给秦凡凡扣上安全带,免得她笑得东倒西歪。
他一手撑在车窗手托着下巴看她难得露出灿烂的笑容,忽然之间什么都值了。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终于笑够了的秦凡凡假装正经。
“因为你好看。”
“你不说本小姐也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呢?”
她还没得意两秒,叶梢突然伸手在她头上胡乱一拨,秦凡凡的头发顿时像一个鸡窝头。
“干嘛啊?!秦凡凡不满的撅着嘴巴把他的手拍掉,伸手摸了摸副驾驶顶上,突然发现叶梢的吉普车没有化妆镜。
“你这个猪……!”
她只能胡乱拨弄头发,叶梢见状,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近自己。
“我帮你。”
修长的手指没入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就像绸缎,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被弄坏。
就是在心脏上面动刀的时候叶梢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他却做的格外小心。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在过去四年里,她是否对杨也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想到杨,叶梢心里沉了沉。
到现在他还摸不透这个人的底细,除了知道他是W·F的负责人外,其他一无所知,好像这个人是突然凭空出现的,老家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甚至他怀疑这个人的年龄都是假的,总之,这个人让浑身透着一股神秘。
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一直在她身边,让他感到很不安。
这时,远在郊区的杨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环顾四周,确定好方向后朝着某个院子走去。
院子里有老人在晒太阳,听到脚步声,眯起眼睛看向杨。
记忆中男人可怕的脸突然和眼前这张满是沟壑和皱纹的脸重合,杨嘴角的笑意冷了冷,径直走过去,俯身而下,贴着老人的耳朵说:“王老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