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祝馆这么说,酒情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或许对于普通人而言,一百多岁,已经是老奶奶的年纪了,但是对于他们玄者,这恐怕还是如花似玉,甚至情窦初开的时候,但是当年的酒情却已经活了数万年,和酒情的年纪比起来,这百年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如此,酒情并不在意,修炼到悟真境界的他,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实力便能够决定一切,更何况玄者之间结为道友,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实力和身份才是重点。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莫道行,此时也是忍不住道:“以酒爷爷的实力,想要和破界境界的存在皆为道友,本应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恐怕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吧。”
听到莫道行这么说,酒情的脸色逐渐难看了下来:“你说的没错,圣樱学院本就保守,甚至很多嫡系弟子,终身不会寻找道侣,我也没有想到,秀儿竟然是玉淑子的徒弟,而且被圣樱学院十分看重,当做接班人来培养。”
“圣樱学院?
你可是酒情啊,想要什么东西,抢过来便是,就算是圣樱学院未来的院长又如何,真不明白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
祝馆不解的问道。
在祝馆看来,就算圣樱学院再看中李秀儿,以酒情的实力,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直接带着李秀儿走就可以了,难不成圣樱学院还敢派人来追杀不成?
酒情除开是悟真境界的巅峰强者之外,更是一名阵法大师,若是胆敢追杀酒情,这代价恐怕就算是超级势力都无法承受。
酒仙摇头道:“我自然不怕,该是圣樱学院怕我,不过圣樱学院毕竟是去秀儿长大的地方,我尊重她的决定,她不愿意背叛师门,更不愿意违背师命。
唉,现在看来,当初我就不该让她这么任性。”
“发生了什么?”
祝馆好奇道。
“秀儿说她回一趟圣樱学院,将事情的起始告知自己师尊,然后便回来找我,和我一起离开,让我不要威胁圣樱学院。”
酒情淡淡道,说到这里酒情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秀儿确实回来找我了,而且也没有受任何伤势,当时看到她这样子,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我还以为圣樱学院答应放她离开,谁曾想,她回来却是带着死志。”
酒情声音有些颤抖道。
察觉到酒情气息逐渐不稳,祝馆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
“酒郎,我从小便被圣樱学院当做院长培养,对于天玄大陆各大超级势力的功法特性都很熟悉,当初你为我疗伤,我便知道你是天魔宗之人。
师尊曾说过,天魔宗的人性格残暴,手段狠了,让我要敬而远之。
那天晚上我醒了之后,便准备悄悄离开,却不曾想看见你正在酿酒。
你酿酒的样子,真的很认真,真的很好看,很帅。
我当时就在想,或许是师尊错了,天魔宗作为超级势力,在天玄大陆存在的时间比圣樱学院都要悠久,这样的大势力又怎会全是恶人。
而且这酒是真的香,我当时就想留下来,或许是觉得你不是坏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偷你的酒喝,你不准笑我。
我是出来历练的,跟着你,我发现这个世界好大,好美,我真的不想回去,你知道吗?
我是多希望能够跟着你继续走下去。”
酒情的语气有些哽咽道。
当年李秀儿对着他所说的话,酒情一个字都没有忘记,这些声音日日回响在他的耳边。
“我当时察觉秀儿有些不对劲,我便着急告诉他,不用担心其他,跟我离开,我护她永生永世,若是你回去受了欺负,我便亲自走一趟圣樱学院,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若是你还觉得不够出气,我便去找些朋友,一同前往,光明正大的把你接出来,圣樱学院,我酒情不惧。”
酒情叹息道。
坐在一旁的莫道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李秀儿并未答应你,她已经准备自尽了,对不对?”
听到莫道行这么说,酒情身上的气息为之一颤,看着莫道行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想要喝一口美酒,便不顾危险的一定要留下来,如此心思纯洁简单的人,遇见事情,首先想到的便是不伤害旁人,师尊的养育之恩大如天,她不敢违背,情郎的海誓山盟厚如地,她又怎么忍心践踏,想来想去,都是自己的错,只有死才能够让自己无愧于心。”
莫道行解释道。
听到这话,酒情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痛苦。
此刻坐在一旁的祝馆也是有些无法理解,祝馆活了大半辈子,也未曾想这世上还有这么傻,这么心思单纯的人,好不容易修炼到破界境界,竟然需要选择这样一条路作贱自己,祝馆实在是无言以对。
莫道行淡淡道:“酒爷爷,你刚刚说是玉淑子杀了他,其实不全对。”
“什么意思?”
酒情问道。
“玉淑子对李秀儿有养育之恩,她不答应李秀儿的请求,让她有了自杀的想法,这是其一。
酒情前辈与李秀儿相爱,让她陷入两难的决定,这是其二。”
莫道行道。
听到莫道行的话,酒情脸色有些难看道:“你的意思是,是我和玉淑子二人一起杀了秀儿?”
莫道行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杀死她的终究是他自己,生命是属于自己的,若是想要去死,谁也拦不住,从小便在深阁大院之中闭关修炼的李秀儿,不了解事世,她的内心便好像一张白纸,空有强大的实力,但内心却十分软弱。
不懂取舍,不懂真理,没有主见,这便是她真正的死因。
作为一个外人,我可以说,李秀儿之死的责任,并不在你或者是玉淑子,而且李秀儿自己的原因,而且她十分自私,她的死同时伤害了你们二人,这两个对她最重要的人,虽然活了百年,但却是孩子心性,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