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的火箭都是经过反复实验的,火箭上的引信有多长,能燃烧多长时间,都是计算好的,而且箭矢和射击的弓弩,也都是特制的,就拿弓弩来说,个头就比一般的要大的多,每张弓都有一米半左右,而且都是三石左右的劲弩,需要两人配合才能拉开,而箭矢上面挂的火药,也是张毅和张崇父子俩精心计算过的,每一颗火药包的爆炸半径,大约都在一米半左右,一旦炸响,那给敌人造成的伤害,绝对是致命的。
虽然说张毅的这波计算的不错,但这一波火箭打击并未达到最佳攻击效果,因为有一半儿左右的火箭命中的地方相同,那些被同时命中的方位自然是一片狼籍,被直接命中击倒的士兵血肉模糊,被炸毁的冲城车和云梯歪七竖八的也散落了一地,但对于这样的攻击效果,吕布却非常不满意,他认为打击效果应该更好一些。
与此同时,中军的黄巾军将士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
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些大爆炸是怎么回事儿,有不少黄巾军将士,都误以为是天雷,是上天在惩罚他们,只有杜祥一个人知道,那是火药。
“该死的!”咬着牙瞪着眼,杜祥低声道:“张毅这家伙,居然把火药都鼓捣出来了,我说他怎么收复的北方四郡。”
“军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曼成紧皱眉头一脸震惊地询问一旁的杜祥:“难道,难道真是天雷?”
不明原因的情况下,越是会些道术的张曼成,越容易相信所谓的上天惩罚。
眼见连张曼成都慌了,杜祥赶忙道:“渠帅,这可不是什么天雷,这是人为的,嗯…怎么跟你解释呢,反正这不是天雷,因为天道在我们这边,不再汉军那边,天,是不可能惩罚我们的,渠帅,你要相信我,汉军的那些东西,数量肯定不多,而且一旦到了墙根下,应该就不会再有那些东西了。”
杜祥说的也有道理,定平军的火箭是以抛物线的方式射出来的,箭矢自然不能射到墙根儿下。
“渠帅,敌情不明,是否要鸣金收兵?”
眼见杜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左髭丈八赶忙谏言道。
听了左髭丈八的话,张曼成紧皱眉头,眼神中闪过阴狠之色,决然说道;“刚一开战就退兵,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士气怕是又没了,不鸣金,继续进攻,我到要看看,定平军都有些什么歪门邪道的!”
同样心狠的杜祥,听了张曼成了回答,立刻想到了张曼成的打算,他猜想,张曼成是想用这一万士卒的生命,试探守城的定平军究竟有多少底牌,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张曼成的决定虽然残忍,但在战场之上就是如此,妇人之仁在战场之上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害死更多的人。
这一轮石炮攻击给张曼成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过张曼成军却并没有因此而混乱。
那两营士卒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便立刻重整队形继续向城墙推进,也许是由于他们还没有应对火箭兵的经验,也许是惯有的思维影响了他们,所以重整队形后的他们排得更加密集了。
当张曼成军前进到距离城墙七八十米距离时,第二轮箭雨又铺天盖地的射向了他们。
这一次,由于张曼成军一直注意着半空中,所以他们都看到了箭雨落下的情景。
没看见的时候,士卒们还没觉得如何,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道火蛇组成的急雨坠落下来,所有人都禁不住心生恐惧。
人一旦心生恐惧就会出现一些自然反应,那就是逃。
见到箭雨袭来,原本排列整齐的两个方阵顿时混乱起来。
“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的轰鸣声,又是一连串的大爆炸,
这一轮攻击比刚才那一轮要好的多,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基本上将黄巾军的一个方阵给覆盖了。
尘埃散去后,只见黄巾军士卒躺了一地,死者的形状千奇百怪,惨不忍睹,有的脑袋被炸掉了,有的胸腹被炸的一片血肉模糊,更有惨的被炸得四分五裂,肢体内脏散得到处都是,伤者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被火箭炸过的地方就如同人间地狱一般,让人见之不禁毛骨悚然。
这一轮火箭攻击对黄巾军造成的伤亡极大,效果显然远高于刚才。
然而黄巾军并没有被打掉战斗意志,他们没有后退,仍然在前进,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列阵在一起,吸取了刚才的教训,黄巾军成散兵形态扛着云梯朝城墙猛冲而来。
站在城门楼上的吕布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此时黄巾军散得比较开,火箭的打击效果必将大打折扣。
张曼成军吼叫着向前冲着,当冲到四十米距离时,第三轮火箭又来了,接下来,同样是响声隆隆,但打击效果却远不如前两轮。
这时,站在吕布身边的方程请示吕布:“将军,是否继续攻击?”
闻言,那不定注意的吕布,转头看向了关羽。
关羽皱眉略作思忖,下令道:“火箭兵后退,弓弩手上前,刀盾手及尖刀营准备近身肉搏!”
“诺!”
方程应诺,然后立刻传令去了。
随着号令传下,城墙上的定平军做出了相应的调整,数千名手持钢弩的步卒横列到了墙垛边,同时又有数千名手持刀盾及苗刀的士卒横列在弓弩手的身后。
数千名弓弩手分成三列,第一列射击,第二列准备,最后一列拉弦上箭,这样能达到最佳的射击效果。
只片刻时间,弓弩手就已经准备好了。
“放箭!”
随着弓弩营统领一声令下,城墙上万箭齐发,正在冲锋的黄巾军顿时被射倒上百人。随即第一列弓弩手退后,第二列弓弩手上前,一柄柄引弦待发的钢弩瞄准了仍然在冲锋的黄巾军,随即箭雨再一次倾泻而下。
如此反复,城墙上的箭雨不间断地向下倾泻着,张曼成军就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不停有人中箭倒地。
不过张曼成军并没有任人宰割,张曼成军中的弓弩手也在进入射程的第一时间便向城墙上放箭,以压制城墙上的远程火力。在张曼成军的反击下,定平军弓弩手不时有人中箭倒下。然而张曼成军由于地势的关系,弓箭手的打击效果微乎其微,根本就没办法同定平军弓弩手的打击效果相提并论。
张曼成军在不断地伤亡中向前推进着,终于,在付出相当代价之后,张曼成军冲到了城墙下,不过,张曼成军已经损失了全部四辆冲城车,他们现在只能通过仅剩的七架云梯向壶关发起冲击。
张曼成军拼命将云梯架起,在这过程中,又有两架云梯被城墙上掷下的檑木砸成了数段。
架好了云梯,张曼成军猛地大喊一声,显得有些兴奋。
此时,张曼成军已经密集在城墙下了,城墙上的定平军除了弓弩手继续不间断地射击以外,还有士卒拼命地往下掷石块檑木。
在目前情况之下,黄巾军士卒根本就无法躲避,在密如急雨般的石块檑木打击之下,黄巾军损失极其惨重。
不过此时黄巾军已经红了眼,根本就不顾自身的伤亡了,他们吼叫着咬着兵刃向上攀爬,显得异常彪悍。
城墙上的石块檑木不停地向下倾泻着,猛烈的打击很快又砸毁了黄巾军的两架云梯,随着两声巨响,云梯断成两节,正在攀爬的黄巾军士卒顿时如同短线的风筝般飞上了半空。
但定平军猛烈的打击并没有阻止黄巾军前进的步伐,片刻后便有黄巾军士兵从另外三架云梯登上了城墙。
这三个地方的弓弩手立刻后退,刀盾手和尖刀营立刻迎了上去。
随着一阵刀光闪动,登上城墙的黄巾军士卒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斩成了数段。
打了一阵子,黄巾军士兵损失不少,但却根本没办法冲上城墙,如果黄巾军单凭三架云梯就能冲上定平军守卫的城墙,那定平军就不叫定平军了。
眼见己方损失惨重,在张曼成身边的杜祥对张曼成建议道:“渠帅,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鸣金收兵了!再打下去的话,只是白白牺牲士兵,不值得!”
张曼成点了点头,随即命令身边副将传令,鸣金收兵。
随着刺耳的金钟声响起,正在攻城的黄巾军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如退潮的海水般退了下去。
攻城的黄巾军退走了,片刻后,整个黄巾大军也退走回营了,战场上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一片狼籍。
此次攻城战,张曼成只派出了一万人攻城,目的是试探高阳的防御情况,在一般情况下,这一轮攻击过后,就该正式大军攻城了,不过,由于出现了事先未料到的突发情况,所以张曼成临时决定暂时休战。
这一场攻城战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打得非常惨烈,嗯,不应该说惨烈,应该是悲惨。在历时不到一个时辰的战斗中,黄巾军便伤亡超过了五千,而定平军却基本上没什么损失,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非常罕见的,因为即便是守城方占据城防,伤亡比例也应该在1比3,1比5,或者1比6左右,即便是在不济,撑死也就1比10了,像这种一比好几百的战斗,双方的将领们,别说经历了,以前是听都没听过,但现在却经历了,而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定平军‘火箭’的威力实在惊人了。
张曼成的第一波攻击结束了,吕布和关羽原本以为马上就会有第二波更猛烈的攻击到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整个黄巾大军竟然都退走了,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云长,张曼成这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吕布深感莫名其妙地问道。
关羽微皱眉头说道:“张曼成一定是被我军的‘火箭兵’吓着了,所以才会暂时休兵,以商讨对策。”
吕布看了一眼关羽,颇为诧异地问道:“云长,黄巾军退走了,但你似乎并不高兴?”
关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哪能高兴得起来啊!咱们只有一万人,高阳城又不是什么坚城,大哥的命令又是死守,如果有失,我怎么对得起大哥的信任!”
“唉~”大手一挥,与担忧的关羽不同,吕布大咧咧说:“云长,你也别太忧心了,任他张曼成有千军万马,要夺下高阳,也只能硬碰硬地来强攻,而轮到强攻打硬仗,嘿嘿,咱们定平军可还从没怵过呢!”
吕布的神情很骄傲,不过他有骄傲的理由,定平军自成军以来经过大小恶战无数,却从未败过。
张曼成军已经退了,所以关羽在安排了一些必要的防守事宜后,便下了城墙,吕布本就不喜欢站岗巡逻的,所以关羽刚走,吕布就紧跟着下了城墙,而大部分士兵也都回到城内的军营之中,城墙上只留下必要的防守及监视兵力。
黄巾军收兵回营后,张曼成便立刻召集众将在大帐议事。
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张曼成脸色阴沉地征询道:“诸位,定平军制造了莫名的武器,能用类似天雷的力量打击我军,谁有破解之策?”
张曼成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他原本以为凭借十万大军攻击只有万于定平军把守的高阳,即便说不上手到擒来,但也应该没有多少困难,然而却出现了如此不曾预料的情况,那种能产生大爆炸的东西,在张曼成看来,实在是太恐怖了。
众将和谋士听了张曼成的问话,立刻交头接耳起来,但始终无人出列为张曼成分忧解难,其实这也怪不得众将谋士,他们连那种东西究竟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哪里能提出什么破解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