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把那令牌给吃了?”
瞪着一对大眼珠子,看着秦影把令牌给咽进了肚子里,张毅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指着秦影,张毅匪夷所思的问:“你就不怕消化不良吗?”
一不留神,后世的词语又从张毅嘴里冒了出来,这让秦影一时间愣住了。
“消化不良?”吃下令牌的秦影,眨眨眼,反问张毅:“什么叫消化不良?”
“就是……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我就问你,这个…那个…”被秦影的行为惊呆的张毅,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那个,你吃了令牌,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吧?”
张毅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吃下令牌的秦影,会不会死,可秦影却告诉他,不会,而且对身体一点影响都没有。
“哦,这我就放心了,”点点头,张毅摆摆手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不违反定平军的规定,一切随你自己发挥,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张毅的话,无异于给了秦影极大的权限,几乎就可以说是让他放手去做了,以秦影的智慧自然是能猜到的,可是秦影的脸就像是面瘫一样,依旧丝毫表情都没有。
冲张毅欠欠身,秦影低声道:“属下在告退之前,还有一事要禀明主公,我师父想必定同主公提过夜行四圣之一的黄岩,也肯定告诉主公,另外两块盗令就在他的手里吧?”
“对,是说过,”笑着点点头,张毅回想了下独眼老者的话,然后说:“这个黄岩据你师傅说,是白詹、红鸾和青翎的师兄,能力不再他们三人任何一人之下。”
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张毅的表情之后,秦影又问:“主公是不是有了招揽之心?”
点点头,张毅反问:“能让他们师兄弟齐聚在一起,不挺好吗?”
“主公恐怕有所不知,”冲张毅拱拱手,秦影低声道:“夜行四圣的师傅,还有四圣的师伯也就是夜行者的前尊主,他们的死,据我所知恐怕都和黄岩有关,而且此人和张角,都是天选五子之一,属下言尽于此,主公自行斟酌吧,属下告退。”
说完,秦影缓缓的后退了两步,然后身形飘忽的到了殿门之前,把殿门微微拉开一条缝,人就消失在了张毅眼前。
盯着从门缝射进来的阳光,张毅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还斟酌个毛,且不说他有没有欺师灭祖,单一个五子之一,我们就势如水火了,哎,不想了,睡觉!
想到睡觉张毅又犯难了,由于特涡台面积并不太大,张毅所在的大殿,是多功能的,什么是多功能呢?就是一殿多用,既是张毅的寝室,又是张毅办公的地方,也是张毅同众将商议军政要事的地方,而大乔之前是和张宁在后面的侧殿就寝的,现在张宁被张角带走了,大乔刚刚又被张毅放在了大殿自己的床上,张毅现在感觉自己没地方睡觉了。
看着身后安然入睡的佳人,张毅挠了挠头心道:总不能现在就睡一起吧?毕竟还不是两口子呢,可离开我又不放心,嗯…睡床底下吧。
怕睡在一起自己又犯错误,张毅打算拿块毛毡睡在床下,可他刚拿起床头的毛毡,大乔突然伸出白藕一般的手臂揽住了张毅的脖子。
环着张毅的脖子,大乔皱着柳眉,嘴里呓语道:别走,天少哥,玉娘害怕……
大乔那一声呓语,说的张毅心都碎了,再加上他本就有点小心思,于是顺势就躺在了大乔身边,当然了,张毅只是躺在了大乔身边,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
张毅这边刚躺下,外面柯比能的大军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算上这次,这已经今天柯比能第三次展开对特涡台的进攻了,第一次柯比能到了特涡台下面之后,看到斜坡上没有一兵一卒来阻挡自己,当即便下令让大军往上冲,结果可想而知,冲在最前面的百余人全都掉坑里摔死了,第二次柯比能让人用衣服包着土来填坑,结果被全都被定平军用箭射成了刺猬,后来他也上人举着盾牌顶上去了,但弓箭是可以用抛物线的原理来伤人的,最后的结果自然也是无功而返了。
这次柯比能学聪明了,他让士兵举着盾牌顶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大批的士兵,那些士兵没有拿武器,而是举着很多厚厚的木板,木板下也有士兵,他们用衣服裹着的土,而这些土自然是用来填坑的了。
柯比能这边一有动作,警戒的士兵立刻将这一情况告诉了高顺三人,等三人到了瞭望台上看了外面的情况之后,典韦当即嚷着要冲出去干掉他们。
“冷静,”拍了拍典韦的肩膀,文聘笑着说:“咱们不用冲出去,在上面看着他们自己玩就行了。”
“那怎么行?”一瞪自己的大牛眼,典韦嚷道:“敌人兴兵来犯,俺身为武将,哪里能坐视不理?要看戏你们两个看,俺要出去杀他一阵!”
说着典韦转身就要下瞭望台。
典韦也是郁闷才会想着要出去发泄一下,张毅派高顺出去迎战柯比能,他不是不知道,但那是张毅指派的,他也不能说什么,后来张毅自己也去了,文聘也被带着去了,就留他一个人守家,他本就很郁闷,结果家都没守好,张宁和大乔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拐走了,尽管张毅把大乔找回来了,可张宁却不见了,为此他很自责,再加上张毅回来之后并没有召见他,他以为张毅生气了,因此郁闷的他才想要出去杀人出气。
眼见典韦要往外走,高顺急忙叫住他,然后指着外面的斜坡说:“典将军,不是兄弟不让你出去,你看看,外面的路上都是大坑,你要出去,也得等柯比能把路填好在出去啊。”
听了高顺的话,典韦这才想起现在的处境,他懊恼的一拍自己的大脑袋,郁闷的坐在了地上。
见典韦有些不开心,摸到了一些他心思的文聘,凑到他身边说:“典将军,是不是手痒痒了?”
“嗯!”
很郁闷的典韦,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看这是啥,”像变戏法一样,文聘突然拿出了一把弩,然后显摆说:“这可是主公让武研所刚刚试制出来的新弩,比一般的弩都射的远,想不想试试?”
“试个屁!”白了文聘一眼,典韦嗡声嗡气的说:“你不知道俺不会用这玩意儿啊,俺的箭法跟张黑子不相上下,你这不是寒碜俺吗?”
典韦是猛将,你让他冲到最前面去杀敌,没问题,可你让他弯弓射箭,哼哼,把弓拉断他在行,把箭射敌人身上,那太难为他了。
“看你这话说的,谁敢寒碜你,”把弩往典韦面前凑了凑,文聘笑眯眯的说:“弩跟弓不一样,这玩意儿,没摸过弓的都能射的很准,不信你试试,而且你忘了,主公可说回头老太太大寿的时候,可要弄什么比武大会,里面就有射箭的项目,你就甘心看着那成为汉升和吕布两个人的比拼?我告诉你啊,咱们兄弟们可都憋着劲儿呢,既然打不过他们两个,那就要在骑射上一较长短,别看汉升射箭厉害,但有了这玩意儿,哼哼,胜负就另当别论了。”
没有一个武将是不好胜的,典韦当然也不甘心屈居人下了,所以听了文聘的话,当即便把弩接了过来,然后大跨步的走到了瞭望台边上,可走到边上之后典韦又傻了,他不知道怎么装箭,怎么射击,最后还是在高顺的帮助下,才射出了第一箭,别说,典韦的运气还不错,第一箭就顺着盾阵的缝隙射中了后面举盾的鲜卑士兵。
“啊!”
听到下面传来了一声哀嚎,典韦咧着大嘴笑了。
鲜卑人毕竟不长用盾牌作战,所以盾阵他们并不擅长,因此盾与盾之间,往往会有很大的缝隙,而那些缝隙正好成了典韦三人射击的绝佳点,只不过缝隙也就那么大,他们又不是黄忠和吕布,所以能射中的不多,但三个人却都玩得很嗨。
“又中了!”
射了二十几箭之后,再次命中的高顺兴奋的喊了一声,可喊过之后他突然愣住了。
“停,二位将军停下,”喝止典韦和文聘之后,高顺指着下面鲜卑人的盾阵喊道:“你们快看,鲜卑人的盾阵是不是推进的太快了?”
经过高顺的提醒,典韦和文聘这才发现,一开始处在斜坡最下方的盾阵,竟然推进一半儿了,而他们所用的时间,文聘推算也不过半小时左右。
柯比能一方毕竟还有近五万人,斜坡宽不过四十来米,长也就在一百五左右,那些坑就算挖的再深,也架不住几万人来填土啊。
“是太快了,咱们低估鲜卑人了,”皱着眉看着下面的情形,文聘转头看了看高顺和典韦,见高顺点头后,文聘当即喊道:“全军备战,准备接敌!”
随着文聘的一声令下,定平军保卫特涡台的惨烈战斗,彻底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