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鸽子吃了一会儿,司南抓着鸽子,小心的避过府里的侍卫,悄悄的来到师傅的住处,两人就着黑暗,悄悄的商量着。
“师傅,秦一来信,杨逸卮在依城出现,我担心。”
司南谨慎的盯着周围,轻轻的和他师傅说道:“当初我负责查探全富镇事件时,那杨逸卮就在全富镇,还在那里做了什么圣主爷,私底下利用全富镇不为人知的地形,私自锻造兵器,以图谋不轨,最主要的,他还是王家一家被灭的真凶,当然,王家唯一还存活的遗孤是我二哥的未婚妻。”
“杨逸卮?”
师傅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他怎么还活着,我还以为他早就已经死了呢,而且还是尸骨无存。”
“师傅,你认识杨逸卮?”
司南听闻,奇怪的问道。
在司南的认知里,他的师傅一向不过问江湖中事,更是对江湖中人嗤之以鼻,怎么会认识杨逸卮的。
“认识?何止是认识,哼。”
师傅哼哼着,坐到一边,拿起桌子上的冷茶,喝了口,又重重的放下,一脸的愤愤。
“咦,你真的认识啊,那师傅,你能跟我讲讲杨逸卮的故事吗,我这次奉命追查杨逸卮,很是需要你的帮助呢。”
司南听闻,一下凑到他师傅面前,一脸的讨好:“师傅,为了徒儿我能顺利圆满的完成任务,早日去和离相见,你老人家就发发慈悲吧,好嘛。”
“离?不是千寻吗,怎么又变了?”
师傅满意着司南在身边打转,听到“离”这个字,想到原本司南嘴里的“千寻”,不由得诧异的看向司南,手指弯曲,随时会动手:“臭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了,怎么‘千寻’变成‘离’了?”
“师傅冤枉啊,离就是千寻啊,只不过你徒儿我上次叫她千寻,结果被揍了一顿,还打翻了一座徒儿我自己建造起来的木屋,最后还把木屋给烧了,莫流音说她现在叫莫离,莫千寻这个名字,早就不用了。”
司南一见他师傅的手指,条件反射似的跳离师傅几步远,一脸谨慎的盯着他师傅,开口解释的同时,又仔细的观察着周围,以防万一。
“跑什么呢,你师傅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看着司南那一连串成熟的动作,师傅直接鄙视,放下手的同时,又嘿嘿笑着看向司南:“你不是想知道杨逸卮的事吗,躲这么远,我怎么告诉你呢。”
“嘿嘿。”
这下换成司南嘿嘿笑着对着他师傅,一脸讨好的又回到他师傅的身边,恭敬的给他师傅倒茶递水:“师傅见谅,师傅见谅,嘿嘿,徒儿我是被师傅你老人家打的习惯了,一见你老人家抬手就,嘿嘿。”
“杨逸卮武功高强,这点相信不用我说了,说到底,他其实就是一个疯子,为了学武,什么也不顾的疯子。他很有武学天赋,可惜,哎……曾经为了偷学本门的绝世武学,他竟不顾师门规矩,对门中兄弟下手,只因着那绝世武学,只有位列掌门之人,才能学……”
师傅说着说着,陷入了往事的回忆,看的司南好奇的盯着他师傅,思索着师傅的话的同时,又猜测着杨逸卮的真实身份。
“他虽然偷得了武学秘籍,奈何操之过急,强行修炼的结果,就是自己走火入魔,性子大变,当时,很是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惹得武林同道共同诛杀,之后落的个尸骨无存。”
师傅简单的介绍了下杨逸卮,一脸的遗憾,叹了口气看向司南,又继续说道:“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就连我们的师傅,也这么认为,没想到……要是师傅在天之灵知道,大概又要不得安心了吧。”
“所以师傅,杨逸卮其实是你同门的师兄弟?”
司南肯定的问了句,又看向他的师傅,眼里闪过疑惑:“可是既然他只是对武学痴迷,又怎么要杀我二嫂全家的,而且,还私自打造兵器?要知道,那可视同谋反啊。”
“杨逸卮确实是我的师弟,他只对武学痴迷,想要武学天下第一,无人能比,至于谋反,他志不在此,也没那个能耐,但是杀王家一家,我一直想不通,难不成,王家之前得到过什么杨逸卮想要的?”
师傅一手撑着头,看着前方一点,不解。
杨逸卮是什么样的人,他自是最清楚的,当初,他,杨逸卮,小师妹,还有现任的掌门,他们四人同是师傅挑出来的得意弟子,也是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师门规定,强者为尊,谁武功最好,谁就是下一任掌门,并且可以学到本门的绝世武学,以问鼎江湖。
他们几人武功都在伯仲间,他无意掌门之位,只想和小师妹双宿双飞,共享世间美好,奈何小师妹并不想,每天都跟着杨逸卮,只因为她认为,杨逸卮是最有可能问鼎掌门之位的,而她,想当掌门夫人。
杨逸卮也确实不负众望,擂台之上,将她们全都击倒,奈何手段并不光明,被小师妹发现那被偷走的绝世武学后,竟对小师妹下毒手……
伤心之下,他离开了师门,一个人浪迹江湖,走遍大江南北的同时,一个人默默的怀念着小师妹。
小师妹是师傅唯一的孩子,这时候,师傅将杨逸卮逐出了师门,并废了杨逸卮的武功。
杨逸卮不服,利用自己已经背出来的那本绝世武学上的修炼方法,自行修炼,结果,操之过急下走火入魔……
“师傅,你有见过那本武功吗?”
司南听完,好奇的看向他师傅,轻轻的问道。
司南并不认为,他的师傅有学过那本武学,不过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学,居然可以引得同门之间互相残杀,最后落了个如此的下场。
“那时候为师我早就下山了,哪里见过什么武功秘籍。”
师傅摇头,一脸的叹息:“师傅当年饶他一命,没想到,他居然不知悔改,还想为恶江湖,哎。”
“师傅,徒儿我了解了,明儿个,徒儿就进宫请旨,去依城捉拿杨逸卮归案,顺便保护离。”
司南叹息着看向他师傅,低低的说道:“原谅徒儿又得将你老人家留在府里了,徒儿担心离的安危,杨逸卮一天不归案,徒儿我一天心里不安。”
“行了,你师傅我又不是老了,需要人照顾了,这里挺好的,有的吃有的住,还有人使唤,你就放心的去吧,至于湘儿,我会看住她的,你就不要顾及我们了。”
师傅见司南眼里露出了歉意与不舍,安慰似的说了句,打了个哈欠:“啊,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儿个有的你忙了。”
“师傅,徒儿我……”
司南听闻,一脸的感激,服侍着师傅洗漱,恨不得事事都代替他师傅去做了。
“行了,你赶紧的去休息,我还没老到需要人伺候来着,等我老了,不能动了,你再来伺候我还不迟。”
师傅一下将司南赶出屋子,关上门,愤愤的说了句,就着黑暗,在床上一躺,精神的看着上头的横梁,叹息了声,闭眼休息。
“多谢师傅。”
门外,司南轻轻的,几乎无声的对着那紧闭的门感激的说了句,悄悄的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如是这般交代了秦二后,又将鸽子递给秦二,一脸的慎重:“府里我就拜托你了,师傅和湘儿,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绝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府里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用它联络我,不管我到哪,它都能找到我。”
“是,主子,秦二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二慎重的接过鸽子,低头行礼领命。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微微亮,司南穿戴整齐,并未告知府里任何人,独自一人进宫,赶在早朝前觐见当今皇帝。
没一会儿,一脸轻松的司南就骑着马,只带着一个小包袱,轻装离开上京,快马加鞭的赶往依城。
宫里,当今皇帝虽然对他频繁离开上京略有不满,不过,想来“杨逸卮”这三个字,对于当今皇帝来说,还是有忌讳的,早日捉拿归案,应该也是他的心愿,遂并未对司南的离开多作表示,就同意了。
司南很开心,好足了劲全速向依城而去。
杨逸卮在依城,这让他很担心,万一……
依城,绿意酒楼后面,莫离坐在院中的小石头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着这几天暗卫从各地送来的消息。
杨逸卮自那次之后,又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这些天,暗卫们很努力的在依城附近寻找着,可惜毫无线索。
比照流音用毒的本事,莫离不相信杨逸卮已经离开依城,加紧让暗卫们寻找的同时,对于绿意酒楼和江府的关注,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对杨月盈,更是加派了人手监视。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中午,等酒楼忙外告一段落,莫离来到流音的屋子,关上门,两人商量一些事,一些关于杨逸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