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凯和秋桐,在集团里是不是不和?”乔仕达说。?w1w8w?.88?11z?w?.?c1om
我做吃惊状,迟疑起来:“这个。这个。”
“吞吞吐吐干嘛?实话实说。”
“我。我。”我继续做含混状。
乔仕达皱皱眉头:“别娘娘们们,说——”
我做下了决心状:“那好,我说。乔领导你也知道,虽然我属于秋领导分管,但我其实是直接为孙总服务的,我和孙总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和秋领导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关于您刚才问的问题,我是做下属的,按说不可以在背后说这些事,但既然是您问的,那我就照直说了。”
我这时已经断定下午孙东凯在乔仕达面前说对秋桐不利的话了。乔仕达既然如此问我,那说明他对孙东凯的话也不是全部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
乔仕达注视着我。
我继续说:“孙总和秋领导在工作上,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的,秋领导这个人呢,做事太讲原则,太认真,有时候连孙总的面子也不给,这样就难免惹地孙总不高兴了。”
“举个例子。”乔仕达又打断我的话。
“比如前几天,在领导办公会上,秋领导提出要贯彻市监事下的市直事业单位加强内部审计职能的指示,要完善集团审计科的配置和人员,加强内部审计工作,由于秋领导没有事先和孙总商量,直接在领导办公会上提出来了,而且得到了领导办公会大多数领导成员的赞同,孙总也只好表示同意。虽然孙总同意了,但其实心里是不大痛快的。”
“哦。是因为秋桐没有事先和他打招呼直接在领导办公会上提出来吧?”
“嗯。
我点点头。
乔仕达点点头:“按照领导议事规则,这样的事,是不必要非要先给一把手打招呼的,这个东凯,看来是过于敏感了,没有必要嘛。而且,加强事业单位内审,是我出国前在市里办公会上提出来的,是要贯彻落实好的。秋桐这么做没有问题嘛,呵呵。”
“但我觉得孙总也是考虑全局啊,从集团大局来考虑,也是有道理的。”我说。
乔仕达指点了下我:“我看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有些偏向你的大领导哦。”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作为市管干部,秋桐给我是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当初提拔她也是我亲自同意的,云飞部长对她评价也是很高的。东凯和秋桐在工作上,还是要配合好的,领导办公会,一共就三个人,两个不和,那怎么行?我看啊,东凯作为一把手,也有责任,要注意协调,秋桐呢,要注意原则和灵活性的结合。你说呢?”乔仕达看着我。
“乔领导高见,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说。
乔仕达呵呵笑起来:“既然你同意,那我就放心了。”
我一咧嘴。
“班子的团结是很重要的,不可以拉帮结派搞分裂,这是我最反感的事情。”乔仕达继续说。
我琢磨着乔仕达的话,越肯定孙东凯下午一定在乔仕达面前告秋桐的状了,越感觉今晚我来见乔仕达的决定是正确的。
“其实,秋领导在集团里是有得罪的人的。”我说。
“这很正常,做监事工作,不得罪人当老好人,是不行的,不然,就会乱套。不出事不折腾不等于放任不管,当初我建议秋桐担任你们集团的监事领导,就是看中她做事认真敬业负责这一点。或许你在她分管下,有些事情明里不敢说,但暗地里对她也是有意见的,是不是?”乔仕达微笑着说。
我呵呵笑了下:“嗯,秋领导对下属要求太严格了,有时候我还真受不了,当然,站在集团整体工作的大局,我还是服从秋领导的,还是理解秋领导的做法的。”
“这样想就对了,我们的事业,就需要秋桐这样的干部,我看秋桐是一个难得的好干部。”乔仕达说。
我心里窃喜。
“当然,既要坚持原则,还是要搞好团结嘛,毕竟监事也是在同级领导领导下的。你属于秋桐分管,又直接给东凯搞服务,夹在他们中间,你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糊涂,不要搞小动作。”乔仕达似乎对我不放心,似乎担心我搞不好会加剧孙东凯和秋桐的不和。
从乔仕达的话里,我分明感觉到他对秋桐是赞赏的,但对孙东凯也是信任的。赞赏是因为乔仕达需要秋桐这种干部来做工作,信任是因为乔仕达需要孙东凯这样的人来巩固自己的管理。
在赞赏和信任中间,如果二选一的话,不知他会如何选择。
这一点,我不能确定。
乔仕达又谈了半天大道理,我不住点头称是,虚心听着。
乔仕达说够了,突然话题一转,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小易,问你个问题。”
“嗯。”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直接到我身边来做事,你会答应不?”
我一愣,接着就摇摇头:“如果是征求我的意见,我恐怕要让领导失望了。”
“为何?”乔仕达面带遗憾之色。
我笑着,不说话。
乔仕达的神色有些困惑,接着挥挥手:“好了,当我刚才那话没说,你这小子,还真当我看不懂,你这个奇葩,我会记住你的。行了。没事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我站起来:“感谢领导对我的赏识和高看,我真的很感激你。”
“净说没用的废话,”乔仕达佯作不快状,“臭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不够意思,走吧,不和你玩了。”
我忍住不敢笑,乔仕达却自己先哈哈笑起来。
离开乔仕达房间,我松了口气,直接回去。
回去上楼,我直接去了孙东凯的房间。
走到孙东凯房间门口,门开着,孙东凯正坐在沙上低头看稿子,旁边坐着田珊珊。
我进去:“孙总你回来了。”
孙东凯没有抬头:“嗯,刚回来一会儿。”
田珊珊冲我笑了下。
我坐在孙东凯另一侧。
一会儿,孙东凯抬起头,把稿子递给田珊珊:“很好,小田这稿子弄地不错,辛苦了。”
“不辛苦。”田珊珊甜甜地回答。
孙东凯笑了下,看着我:“明天我去开会,你带小田去送稿子,杂志的主编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我点点头:“好。”
“另外你再和主编说我本来要亲自来看他请他吃顿饭的,但日程安排太紧张,过不来了,你代我向他表示感谢和歉意,同时代我向他出邀请,欢迎他方便的时候到星海来玩,到我们集团指导工作。”孙东凯又说。
我点头:“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孙东凯伸了个懒腰。
我和田珊珊离开孙东凯的房间,下楼回去。
第二天,孙东凯去开会,我和田珊珊去买购物卡送稿子。
去杂志社的路上,田珊珊对我说:“易哥,告诉你个事,凌晨2点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曹总的电话。”
“哦。”
“曹总先打了我的手机,通了后又说要给我节省我房间号码和电话,我告诉她之后,她挂了手机又打到我房间座机上的。”田珊珊说。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曹丽不放心,查岗的。
“她半夜找你什么事?”我说。
“没什么事啊,就是东扯西扯了几句,然后就挂了。”田珊珊说。
我点点头:“曹总这是关心下属呢,很正常。”
“正常?”田珊珊眨眨眼睛。
我哈哈一笑:“领导关心下属,当然正常。”
“我怎么觉得不正常呢?”田珊珊说。
我不知道田珊珊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和我矫情,说:“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次数多了,不正常的也就正常了。”
田珊珊点点头:“这话好深奥。”
我不再说话,似乎觉得田珊珊有些心机,故意装作不懂在问我。
办完送稿子事宜,我直接去会场等孙东凯,田珊珊去找大学同学玩。
下午会议结束,我们没有在省城停留,直接当夜回到了星海。
省城之行结束,此行,或许我和孙东凯田珊珊都有收获。
周末,我回宁州。
初秋的宁州感觉不到一丝秋天的滋味,天气还是那样潮闷湿热,空气中似乎一把就能攥出水来。
海珠没有去机场接我,她正在上海出差,受她委托,林亚茹接的我。
林亚茹告诉我,海珠晚饭前回来。
自从同通了杭州湾跨海大桥,上海到宁州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很多。
在进市区的路上,林亚茹边开车边向我汇报近期的情况。
原来李顺那天离开星海后,又来了宁州,对宁州的情况进行了视察和指导,宁州派驻的特战中队也都已经就绪,宁州三角贸易公司也已经成立并开始正常运转。公司驻地就在东钱湖我和海珠的房子附近。
宁州没有金银岛,也没有合适的室外作训场地,特战队员只能在公司健身房和院子里作训。
林亚茹先带我去了宁州三角贸易公司,这里的情况和星海差不多,同样也是一座沿街楼房,同样也是有一个封闭的大院子,同样也是6辆悍马,每个特战小组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