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支出在前,入账在后。?中?文网?w?w?w1.?8?1?z8w?.”冬儿说。
显然伍德是先支出了五百万给我,然后才把从被杀死的那骗子那里的五百外入账的。也就是说伍德做这事的时候是很有把握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伍德应该把这钱给了你,然后你又给了海珠!”冬儿又说。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你就不该把这钱给海珠的,这样的蠢货,就得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接受点教训!”冬儿说。
我一怔,看着冬儿:“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冬儿说:“当然,我知道,你或许会说这钱本来就是海珠的,而且你和海珠今后是一家人了,钱不分彼此的。哼,一家人。狗屁一家人。你不要自以为是,海珠也不要得意太早。”
冬儿的口气又带着无法掩饰的嘲弄和鄙视。
我叹了口气。
“这个愚蠢的女人,因为自己的愚蠢,不但差点弄没了五百万,还差点让你丧了命,这样的蠢女人,你说你和她在一起,能有什么好?我看早晚她得把你害惨,这就是个祸害,是个灾星!”冬儿冷冷地说。
“冬儿,你不要这么说,正视现实吧。”我说。
“现实?你少拿现实来搪塞我,你以为我会知难而退?属于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得到,你,只能是我的,你命中注定这辈子就要和我在一起,别看现在你们要结婚,但我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想法,我坚信命运之神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冬儿的口气很自信。
我不由苦笑。
冬儿沉默了半晌,幽幽叹息一声:“唉。好累。”
我没有说话,默默抽烟。
“生命本是一场奇异的旅行,遇见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无论缘深缘浅,缘长缘短,得到即是造化。人生苦短,缘来不易,所以,小克,我们都应该好好珍惜,并用坚持与坚毅,去对待已经生的和即将生的的每一件事。”
冬儿缓缓地说:“在爱情里,陪伴与懂得更重要。一个人就算再好,但不能陪你走下去,那他就是过客。一个人就算有再多缺点,可能处处忍让你陪你到最后,那才是终点。
“所以,重要的不是爱上你,而是只爱你一个。重要的不是爱有多深,而是能爱到底。找人恋爱很容易,难的是一辈子。最漫长的坚持,才能带给你最永久的幸福。”
我看着冬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冬儿继续说:“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更冷漠了,请记得,我曾经要人陪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温柔了,请记得,曾经有多少人包括你在内如何残酷地伤过我的心。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了,请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一直深深地爱着你甘愿为你付出一切。”
说到这里,冬儿的声音突然哽咽住了,眼圈又开始红。
听着冬儿的这些话,我的心里在涌起伤感的同时,又涌起一阵惊惧和不安。
冬儿缓缓站起来,带着幽怨而伤感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就往外走,边喃喃道:“人生就是这样,说着说着就变了,走着走着就散了,爱着爱着就淡了,想着想着就算了。时间消磨着情感和记忆,倏忽间,风物换了;眨眼间,人也变了。”
冬儿的声音低了下去,也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径自走了。
我怔怔地坐在那里呆,了好久的呆。
再次感觉,此时的冬儿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简单,或许是经历让她在不断成熟起来。
而这经历,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带给她的,不管她是被动还是主动接受。
想起一句话:没有人能一路单纯到底,但要记住,别忘了最初的自己。
第二天,一场大雾笼罩了整个星海,能见度不到1oo米。
中午的时候接到夏季的电话,告诉我说明天集团有海外客户要接待洽谈重要商业合作事宜,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宁州参加婚礼了。夏季的口气听起来很遗憾,同时又表示歉意。我表示了充分的理解,说回来单独请他喝酒。
然后我去秋桐办公室告诉了她,秋桐马上把夏季的机票退了。
“今天这大雾。不知道下午还能不能飞。”秋桐有些焦虑而又无奈地看着窗外说。
我心里也没底。
“希望到下午大雾能散去。”秋桐又说。
“但愿吧。”我说。
到下午的时候,大雾还没有散去,秋桐打电话问了机场,得知根据气象部门的预报,大雾今晚也不会散,所以下午到晚上星海机场出的航班全部取消了。
秋桐变得十分焦虑,我心里也不由着急起来,这是要耽误事啊。
秋桐继续和机场联系,忙乎了半天告诉我说气象部门说下半夜有一股寒流抵达星海,到时候大风会吹散浓雾,估计明天一早起飞没问题。
我稍微松了口气。
秋桐当即将机票改签为明天最早的一个航班,六点十分飞宁州的。
“婚礼在上午十点多举行,六点多的飞机到宁州也不过8点,来得及!”我说。
“时间搞得太紧张了,实在该让你提前几天先回去的。”秋桐有些后悔地说。
“没事,不耽误事就行!”我说。
“希望气象预报是准确的,但愿老天能帮忙啊。”秋桐带着祈祷的口气说。
我然后给海珠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下,海珠虽然很不开心,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
秋桐同时把飞机改签的情况告知了海峰云朵和四哥老黎。
“好事多磨,明天早上大雾一定会散去的,一定会的!”秋桐对我说。
我呵呵笑了下,又想起昨晚和冬儿的一番谈话,看着眼前的秋桐,突然心里有些空荡荡。
当天夜里,我正在宿舍睡觉,半夜时分,手机突然响了。
迷迷糊糊接通电话:“喂,哪位?”
“是我。”电话里传来秦璐低沉的声音。
“哦。秦璐。这么晚了,有事吗?”我边说边看了下表,凌晨一点了。
秦璐没有说话。
“你在哪里?”我坐起来。
“北方大厦!”秦璐说。
“你在哪里干嘛?”我说。
“我住在这里的。”秦璐的声音有些混沌。
秦璐又跑到酒店去开房间住了,有钱人啊,动不动就到酒店开房。
“不在自己家里住,跑酒店干嘛?”我说。
“宿舍的暖气坏了,太冷,就到酒店来住了!”秦璐说。
“哦,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呢?”我说。
“我在房间里喝酒,越喝越睡不着。”秦璐说。
“为什么睡不着?”我说。
“心里很乱。乱七八糟。”秦璐顿了顿:“易克,你能来看看我吗?”
“不能,太晚了,你该休息了!”我当即拒绝。
“我心里感觉好难受,身体也不舒服,你就不能来陪我说说话吗?只是说说话,可以吗?求你了。”秦璐的声音带着恳求的语气。
我的心一动,她刚流产不久就又熬夜又喝酒,身体自然会不舒服。想起她流产是我造的孽,心里不由感到了几分歉然。
“那好吧,哪个房间?”我说。
“北方大厦18o9房间!”秦璐说。
我挂了手机,接着起床,出门打车直奔北方大厦。
此时,外面起风了,寒风阵阵,大雾开始逐渐散去。
看来今天早上的航班是不会耽误了,坐在出租车里,我边看着外面边想。
此时是凌晨一点,离飞机起飞还有5个多小时。
此时的我没有在宿舍安睡,却在去北方大厦要陪正在那里喝闷酒的秦璐说话的路上。
18o9房间,我心里又默念了一遍。
不由皱了下眉头,18楼,十八层地狱,操,这楼层不吉利啊。
到了北方大厦,大堂里很冷清,这个时候没有几个人进出了,只有一个保安在游动,看到我,特意多看了两眼,我没有理会他,直奔电梯。
原来18楼是顶楼,最上面一层。
到了18o9房间门口,我刚要敲门,现门没有关死,虚掩着,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闻到满屋子的酒气和烟味,原来秦璐不单在喝酒,还在抽烟。
我皱皱眉头,看见秦璐正坐在沙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一个杯子,酒瓶似乎已经空了,杯子里还有半杯酒。茶几的烟灰缸里,有不少烟头。
秦璐正有些失神地坐在沙上,看到我,努力笑了下:“你来了。”
“怎么没关门呢?”我坐到她对面,看着她显得有些憔悴的神色。
“刚打开一会儿,为你开的。”秦璐说。
我说:“满屋子的酒气和烟味,你怎么能这么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一个人,闷啊,心里乱啊,乱成了一锅粥。”秦璐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又打开一扇窗户。
“开窗你不冷啊?”我说。
“透透气,开一半吧。”秦璐将窗户开了一小半,然后又回到沙坐下,看着我:“易克,很抱歉深更半夜打扰你。”
“我倒没事,只是你这身体刚复原不久,这样会很不好的。”我说。
秦璐苦笑一下:“心情不好,又没人可以说说,就只有这样了。”
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