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女应该就是高深的媳妇儿,她一听女儿晕过去了,吓一大跳。
“梅子,你怎么了?”妇女急忙蹲下去查看。
“被我们家的狗吓到了,先扶进去吧,外面太冷。”鞋子还一只拎在手里呢,李颖赶紧提醒。
“是是是,先进来再说吧,怎么就被狗吓晕了呢?”然后一转头,也被转角的两只庞然大物吓得跌坐到地上。
“不怕不怕,我女儿正抱着呢。”李颖抱着小的,安抚大的,不免幽怨地瞅了一眼女儿。
你还不赶紧过来收拾残局,你老妈我容易吗?
喜儿再次在甜圈,甜头的耳边轻声低语一番,才站起身来。
两位肇事者,炸起来的毛才收回去,优雅地叼着已经冻僵的鸡,跟在喜儿身后,亦步亦趋,走进高深家的院子。
果然和主人一样,打扫的很干净,院子中间一颗很大的泡桐树,夏天可以遮阴乘凉,冬天可以遮雨挡雪。
两边都是房子,看着和刘爱玲婆家的布局差不多。
李颖和高深媳妇儿将李颖扶进她的房间,看着就是女孩儿的闺房,整洁温馨。
趁她安顿梅子的空隙,李颖赶紧三两句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很诚挚地道歉,并给出了解决方案。
“你们家的鸡?”高深媳妇儿一脸惊诧,谁不知道田家的鸡一只抵仨呀?
不光是个头,听说鸡蛋都是两天生三个。
这要是一只赔一只,对方不是亏大了么?
“不行不行,你们家一只鸡都二十几斤重,我们家这两只老母鸡还是三年前的,所以你们太亏了,不行不行。”高深媳妇儿连连摆手。
喜儿在旁边一直都不做声,刚才对梅子的坏印象总算得到一点扭转。
看来,这一家人都挺实在的。
而梅子一看就是比较娇养,所以性格也比较跳脱大胆,也有点不知世事,刚才的话喜儿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只是甜圈和甜头依旧对着她房间的门,丝毫没有松懈,大有一副你冲出来我就扑倒你的架势。
他们这仇算是结下了,而且还是轻易解不开的那种。
“刚才梅子姐也被我家狗狗,吓到了,所以婶子您就别跟我们客气。”喜儿本就是个九岁的小孩儿,然后一板一眼地说出大人的话来。
那效果简直比说相声还好笑,但大家都必须要忍着,笑出来伤了孩子的心。
高深媳妇儿强忍着,只得点点头,“嗯,喜儿真是太客气了。你梅子姐胆子小,下次就不会了。”
下次?
喜儿真希望她们下次不要再见面了,都是火爆脾气,这要是碰到一块儿,绝对得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呵呵,是咱们家甜头和甜圈看起来太大个了。”她才不会承认自家熊孩子凶呢,虽然平时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实际在自己心里,它们比谁都宝贝呢!
“甜圈和甜头是它们的名字么?它们养的也真好,这年头养活人都不容易,你们竟然还能养到这么大,水光毛亮的。”高深媳妇儿这话说的真心,这年头很少有人家养狗。
主要是养不起,吃得再少也要吃啊。
如今的粮食都数着颗粒过日子,谁敢轻易把粮食给畜生吃啊?
若是养了不喂,这也是糟蹋一条命,更何况农村人和狗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从一而终,而且都是从小喂到老,直至生命终结。
但是中间也会经历很多波折,有些人喜欢窜到不同的村子里打狗,然后剥皮煮了吃。
要是被哪个村里人逮住,绝对会打断他们的腿。
但如今年份不好,这样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所以大家干脆不养。
喜儿摸摸它们的毛,天真道:“它们都很乖,平时都自己到河里抓鱼吃,这次是不小心捉到了您家的鸡。我们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它们的,也希望梅子姐姐不要生气。”
听了高深媳妇儿的话,喜儿又开始惦记,他们该不会哪天看不顺眼甜圈和甜头,背地里下黑手吧?
她担心这两只熊孩子的时候,就真的只是把它们当熊孩子来看了。
而忽略了狼狗的本职,更何况还是在金毛严格地训练下,一般人岂是能抓得住它们?
或者抓住了,也不一定能制服。
如今一个壮劳力都不一定有它们重,而且咬合力更是竟然,一头野猪随便不敢轻易近身,即便身体最厚的两侧皮肤,它们也能轻易咬出一个血洞来。
如今海岛上的动物们,真的是怕了这两个小魔鬼了。
更何况,现实中,李海鹏和董亮也是经常被欺负的对象。
董亮也是嘴痒,时不时几句风凉话,说李海鹏和顾莉雅虐单身狗什么的。
单身狗这个词,是有一次李海鹏替顾莉雅挑鱼刺的时候,喜儿说出来的,然后一下子就被他们应用的活灵活现。
只要一见到他们俩旁若无人的互动,董亮就会耍嘴皮子。
顾莉雅岂是愿意被调侃的主?
“甜圈,扑倒,上!”
然后董亮就会直接,从跟地面的直角,瞬间变成直线。
顺便被涂一脸的口水,那才是真的让人无语,关键是某人屡教不改。
这个游戏也玩儿的越来越娴熟,后面甚至还衍伸出各种花样儿。
所以,喜儿真的是想多了!
经过李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喜儿时不时成熟的童音,高深媳妇儿总算没再推迟,客气地把她们送出了家门。
出门口后,李颖和喜儿对视一眼,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替熊孩子善后真不是件轻松活儿。
人家态度恶劣,他们担心;人家态度太好,他们依旧担心。
做错事本就是要道歉,并给与适当的赔偿,田家人不能占别人面的便宜,这是家训。
她们也没想到,把两只鸡送出去,竟然会让母女俩如此大废口舌。
日子在鸡飞狗跳中,离春节越来越近。
最后两三天的时候,李颖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工作,就是打糍粑。
其实,这不是淮北的习俗,只是她心底的一个小愿望。
刚好今年喜儿种了点儿糯米,大家觉得卖出去也没必要,干脆做点儿好吃的,过年的时候大家打打牙祭也挺不错的。
而李颖祖籍就是江苏一代,小时候没少吃糍粑。
迁到京城后,很多年都没有尝过少时的味道。
今年一家人虽然都在淮北的农村,但过春节的心思却一点都没变。
“今天打糍粑!”李颖一大清早,就把所有人叫醒,开始布置工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