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并没有在霍格沃兹特快上见到莉莉,他没有刻意寻找,只和自己的哥哥亚伦一起找了一间安静的车厢,亚伦和两个拉文克劳的二年级聊起天来,西弗则自顾自地看一本魔药书。
他也曾经想象过,莉莉会不经意走过这里,甚至停留在这里,可是没有。
直到下了特快,他才第二次看到那个红发的女孩儿,没有西弗勒斯,莉莉还是和波特、布莱克进了同一个车厢;没有西弗勒斯,她便理所当然地和他们愉快地聊天,交上了朋友。西弗勒斯看着那个红发的姑娘和一脸蠢样的波特、布莱克谈笑着上了同一条船,由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中不由一晒。
好在,他也有自己的路。
“走啦,西弗,这一边。”亚伦对自己的弟弟说,
西弗勒斯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登船。
红发的姑娘回头,可惜西弗勒斯早不再看这边了。
“你在看什么?”波特问,
“那边的人是谁?他们也是巫师家庭出生吗?”莉莉好奇地问,
“没错!他们是包瑞吉。”波特说,
“哼!”布莱克冷哼一声,“阴险狡诈的家伙。”
波特奇怪地看他一眼,“兄弟,你和他们有矛盾?我听说包瑞吉还不错啊!”
布莱克气鼓鼓地说,“别被骗了,那些虚伪的家伙,尤其是那个西弗勒斯包瑞吉!”
波特眨眨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哥们肯定在包瑞吉兄弟那里吃过亏。
这时小船已经穿过漆黑的岩洞,闯入开阔的湖面,雄宏的城堡在漆黑的夜空中伫立,小巫师们都惊叹着霍格沃兹的绝色!
西弗勒斯的心也在复杂极了。
亚伦轻咳一声,“我不小心听到爸爸妈妈说的,只不过他们都想等你自己说出来,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无所谓。”
西弗勒斯的眼光变换莫测,他看看亚伦无辜的眼神,对这个轻描淡写曝光了家人重要秘密的蠢哥哥感到无语,然后他问,
“那你呢?为什么要问?”
亚伦轻咳一声,凑到西弗耳边,“嘿,你知道分院是怎么回事吗?”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他觉得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儿感概忧伤就这么消散无形了,他看着亚伦,深深地为他的智商和逻辑感到纠结。
亚伦看着西弗‘你暴露了这么大的秘密就准备问这个?!’的眼神,摸摸鼻子,松了一口气。
“好吧,你不愿说就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测试,否则西弗不会露出这样的,好像他用了宰牛刀来杀鸡一样的表情。
西弗勒斯薄唇微动,“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这话有点儿咬牙切齿。
一旁的小巫师凑过来问,“嘿,你们在说什么?”在吵架吗?脸色那么不好。
亚伦嘻嘻哈哈地说,“没,西弗有点儿紧张!”
小巫师一瞟西弗聚敛着风暴的黑眼,忍不住哆嗦着咽了口口水,妈妈呀,这人紧张的时候怎么这么吓人!
这时候乳白色的幽灵漂浮了进来,亚伦好像忘记了他曾经说了什么让他弟弟不平静的话,又兴致勃勃地和幽灵们打听斯莱特林的幽灵是哪个。
“血人巴罗?那他一定是最吓人的一个!”亚伦兴奋地说,
差点儿没头低尼克凑过来,故意拉掉了自己的脑袋,让小巫师们吓得大吸一口冷气。
亚伦故意装作被吓了一大跳,可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恐惧,有一些普通人出身的小巫师已经瑟瑟发抖了,红发的小姑娘也白了脸。西弗勒斯这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尼克,嘴里快速说了一个词,尼克的得意洋洋地表情立刻枯萎了。
他有气无力地飘除了房间,简直像是泪崩而去。
“无头俱乐部?那是什么?”亚伦好奇地问,
西弗勒斯瞟了他一眼,也不回答。
这时候麦格教授终于进来了,她向小巫师们介绍了四个学院。然后大家进入了大厅。
西弗勒斯复杂地看了在教授席上看到了那位白发白须的老人一眼,他正带着和蔼地笑看着一群新生,发现了西弗的注视,还冲他眨眨眼。
坐在邓布利多身边的,正是西弗勒斯这辈子的表姐夫阿德里安麦克米兰,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西弗勒斯的目光,故而向他们看过来。
这目光打断了西弗勒斯不由自主的观望,他对着阿德里安微微点头,亚伦则对他灿然一笑。
然后是分院。
亚伦看着那顶旧帽子,忍不住囧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啊,果然是终身难忘!”
西弗勒斯无视了他,这时候波特已经进了格兰芬多。
“亚伦包瑞吉!”
“斯莱特林!”
亚伦回头对自己弟弟笑笑,才在一片整齐的掌声中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西弗勒斯绝不承认他其实松了一口气,自家哥哥这活泼的性格啊,还得他还有点儿担心他的学院来着。
“西弗勒斯包瑞吉!”
“斯莱特林!”
他坚定地走到了自己的学院,亚伦身边已经有了他的位置,他对左右的小巫师矜持地点一点头,坐下。
接下来,就到了历史性的一幕,
“西里斯布莱克!”
沉默,良久,西里斯的脸在大厅明亮地烛火下显得苍白,他的表情扭曲,眉头紧闭。四周的长桌上都响起了窃窃私语,这时候分院帽终于扯着嗓门大喊,
“格兰芬多!”
议论声轰然而起,詹姆斯波特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声叫着,
“太好了,西里斯!”
有一丝犹豫一闪而逝,西里斯转瞬便灿烂地大笑,加入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西弗勒斯还注意到他往自己这边挑衅地看了一眼,本能地回给他一个嘲讽假笑。
在布莱克的愤怒中,然后西弗勒斯收回了眼神,
“莉莉伊万斯!”
“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轻叹一口气。他看着莉莉和波特、布莱克热情地打招呼,心里微涩,又转而平静。
上一次这个时候,她远没有这么快活,因为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学院,因为他们不希望就这样分开。而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西弗勒斯忽然想到了艾玛温和又带着些许醉意的烟波,
‘不一样了’他心想,
这时候他又感到了蠢哥哥关切的眼神,西弗一个眼刀劈过去,亚伦反而凑过来问,
“那个红发的小姑娘,是你以前的。。。。。。?”
西弗瞪了他一眼,不再和他说话了。
一样与不一样,谁也说不清这世界的陌生与熟悉。
可是西弗勒斯却没什么机会沉浸在忧伤的情绪里,不说艾伦时不时总要破坏一下他的情绪,布莱克的四人小团体也终于组织妥当了。
波特、蠢狗、狼人和耗子。
由于西里斯和西弗勒斯之间的旧仇,主动挑衅、被西弗勒斯反讽嘲笑,然后忍不住动手就是他们小团体的第一项固定活动。
可惜他们再没有了人多势众的优势。而西弗勒斯的战斗力更是不可比拟。
论身手,四小巫师自然不能和曾经的双面间谍、霍格沃兹教授、斯莱特林院长、以及霍格沃兹代理校长相比。
论人数,哪怕四人小队成型,可西弗勒斯这辈子还有个同胞哥哥,这个哥哥恰好又人缘不错,包瑞吉有财有势,相比于进了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自然能得到更多的斯莱特林、甚至是拉文克劳、郝奇帕奇的帮助。
少了冷眼旁观,多了鼎力支持,如此下来,劫道者的人数优势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更重要的是,心里正义感爆棚的小百合莉莉,在看到同学院的学生主动挑衅打架以后,也对布莱克甚至是波特产生了不满。
只是这一次,西弗勒斯不是那个向莉莉揭开魔法的奥妙的人;这一次,他甚至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
他们之间就像陌生人一样对望,眼神一触即分;他也曾在人群里追寻她的身影,可是渐渐地,他对这游戏感到索然无趣。
西弗勒斯快步穿梭再城堡里。他的黑色的长袍翻滚起浪花,他偶尔对路过的行人点一点头,然后拐进图书馆。
他在这里百~万\小!说看到了黄昏,就连身边忽然出现了淡淡的百合香气也没有注意到。等西弗勒斯发现了坐在他附近的人的时候,晚霞已经熄灭。
莉莉独自写了一会儿魔药作业,遇到一个难题,抬起头来刚好看到了擅长魔药的西弗勒斯包瑞吉。
莉莉犹豫了一下,想到同寝室的混血奥罗拉曾说过,包瑞吉的名声一直很好,就大胆前去问询。
“你好,包瑞吉!”
西弗勒斯怔怔地看着一双碧眼,半响没有回答。
“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在做魔药作业。。。”莉莉在他漆黑的眼睛的注视下,忍不住有点儿紧张。
西弗勒斯这才回过神来,他简练地回答了莉莉的问题,然后,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从此以后,莉莉见到他也会打声招呼,西弗心想,他们如今大概又是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