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料到那棺材里躺的竟然是这种东西,黑色的尾巴从棺材里张牙舞爪的伸出,大概有半米左右。看见尾巴的粗细,我仿佛能想象到这东西的大小,一定十分惊人。单是这尾巴就有我大腿粗细,那藏在棺材里的身体实在让我难以想象。
“这棺材里不是滇王吗?那这是个什么玩意?”我震惊的看着那条尾巴问。赫奢把帛书卷起来扔给四眼,接着护着我们慢慢往后退。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眼前轰隆一声,那只黑色的蜈蚣已经冲开了棺材板。
我这才能看见那东西的全貌,它腹部几乎都快赶上我的腰围,就连触手也有我小拇指粗细。我像是被人缩小了无数倍之后扔在昆虫王国了一样,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里的蜈蚣竟然能长到成年男性的大小,这么长时间它们都是靠什么为生的?
那蜈蚣好像是被人惊醒了一般,十分狂躁。从棺材里挣脱出来之后猛地就向我们扑来,稳稳的停在我们面前。
我向来看不得昆虫,更何况这种完全超出我接受范围的昆虫。它结构复杂的头就贴在我们面前,我甚至分不出哪里是嘴哪里是鼻子。我看它上下颚开开合合,似乎沾了不少血迹,它刚攻击过人了?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棺材板已经被它顶坏了,能看出它并不是一直都藏身在那里,毕竟它的体积要比棺材大的多。
‘屏住呼吸,这东西是瞎的,靠气息找人。’赫奢说道。
我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那蜈蚣在我面前晃了两下头,确实没找准我的方位。我捂着嘴弯着腰贴着墙根一点一点的往出摸,身后的马思哲他们也有样学样。倒是赫奢,告诉了我们之后依然站在原地,不见有什么动作。赫奢呼吸浅浅,那黑蜈蚣好像随着赫奢的动作在慢慢调整位置。
赫奢竟然在用自己引开它。
忽然,那黑蜈蚣像是瞄准了一样,对着赫奢猛地冲过去,赫奢灵巧的一躲,那蜈蚣的头就撞到了墙。整个山洞被它撞得左摇右晃,可见力气有多大。那蜈蚣是从棺材里面出来的,就说明这棺材下面肯定有出路。我憋着气一路走到了棺材旁,往里看了一眼果然是个洞,里面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马思哲这时候好像有些憋不住,拿开手大喘了一口气。那黑蜈蚣刚要转身的时候,赫奢从原地跃起,直接一脚踢在了那蜈蚣的腹部。那蜈蚣被踢得翻了过去,在地上原地打了个滚,重新做好攻击的姿势。
我们几个陆陆续续的爬进棺材里,最后我喊了赫奢一声。那蜈蚣仿佛感觉到我这边有人在,掉头就朝我这边冲过来。赫奢没给他这个机会,一脚横过来,将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插在那蜈蚣的腹部,接着向下一划,把那蜈蚣的腹部划了个大口子。白花花像粉丝一样的肠子一样的东西都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
我扒着棺材边,看的我差点一下吐出来。那东西抽搐了一下直挺挺砸在地上,赫奢越过他,直接跳了进来。
棺材下面被人掏出了一个洞,站在下面看应该是最近才挖的。我转身,突然被身后血腥的场面吓得心里一抖。大概四五个人的样子,都被撕碎了扔在地上。那场面几乎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不大的空间里飘荡着血腥的味道,因为这里面没有空气可以流通,所以发霉腐烂的味道更重,甚至残肢上开始有蛆虫再爬,四眼看了一下已经扶在墙上开吐了。
这跟平时我们盗墓看见的粽子僵尸之类的不一样,这太血淋淋了。就好比日韩的恐怖片和欧美的恐怖片。日韩走心里战,欧美走重口味血腥风,感官刺激。
赫奢这个变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的审视整个局面。我实在没有勇气强迫我自己多看地上的东西一眼,每看一次都能把隔夜饭呕出来。
“或许,这些人跟船棺里的男尸是一起的。”我勉强捋顺自己的呼吸,强撑着说。
不管这人是马四野的人还是薛景求的人,现在肯定都伤亡惨重。但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杀伤力如此巨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从刚才赫奢和那蜈蚣打斗的场面看,那东西不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那这里还有什么?
我本以为马思哲是我们里面吐得最狠的一个,没想到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很仔细的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马思哲的眼神里有焦虑,也有强迫。是那种就算实在忍受不了也一直强迫自己看下去的感觉。我忽然就明白了,马思哲在找马四野。
看到最后马思哲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也就是同时,马思哲趴在墙边开始疯狂的呕吐。我摇摇头,不免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马思哲吐了一会,擦擦嘴站了起来‘操的了,吐得老子胆汁都快泛出来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恶心的。’赫奢站在一片血泊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洞里除了我们刚刚下来的棺材,就只有一条通向外面的路。看样子那蜈蚣和这些人都是从那条路进入这里的。赫奢看了一圈之后,探回去听了听上面的动静,半晌喊我们“那蜈蚣应该已经死了,咱们回去。”
这里再往前走只不过是走进这些人走过的死循环,倒不如回那个窑洞看看有没有别的进展。
于是,我们跟着赫奢再一次爬了上去。四眼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马上又被地上被赫奢捅死的蜈蚣又恶心了一次。“这,罪过啊罪过。”
我预料到上来会是怎样的情况,所以干脆就避开地上的东西不看。窑洞中,我们拿到了御简,不知道陈景程是出于什么意思,但是我们并没有猜错羊皮上的内容,成景程他真的在有意识的往外散播着什么。
虽然没有找到灵龟的下落的,但是能拿到滇王的御简也是不小的收获。我们在刚才的棺里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本来应该躺着的滇王此刻到哪里去了?难道是被盗了?
我们带上了御简原路返回,退出山洞回到了清风寺的后院。禁地确实有东西存在,不过不是我们要找的灵龟。实在没有头绪之时,四眼突然提议为何不直接到藏经书的地方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原因。
我们像是被点醒了一样,浩浩荡荡的准备去藏经阁看书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我赶紧把他们几个拦住,小心的躲在一边查看是什么情况。
声音忽远忽近,不知道到底走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人这么多为什么还要躲。就算现在冲出去,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但可能像这样在暗处才能偷听一些他们不想当我们面才会说的话。
慢慢的,声音由远及近,三个人从远处走过来,径直的走进了清风寺。我倒了也没清人脸,只有马思哲一句很笼统的形容。
“装备齐全。”
我问他啥意思,他说那人身上雷管,还带着枪。看起来是全副武装来的。事先有这么充足的准备,应该也是计划了的。
我忽然想起来“看清枪的型号了吗?”
“那我上哪看清去,离那么远。”
“那枪看起来和那天在清风寺攻击我们俩的是一样的吗?”我这么一说,马思哲才陷入回忆,大概想了一会,兴奋的点点头“对对对,好像就是。”
看来这人是薛景求他们了,我们现在在明他们在暗,三个人肯定是弄不过我们。到时候来个请君入瓮,就不怕有什么人敢不交代了。
我小声在李佐耳边嘀咕了几声,李佐点点头带上脖子从后面绕过去。清风寺有后门,这事恐怕一般人不知道。让李佐守住后门,也算防患于未然。
我招呼了赫奢一下,赫奢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我忐忑的跟在身后。“能不能低调点。”我始终在跟他说这句话,但是赫奢一点不以为意。
我们器宇轩昂的走进了清风寺,但是不许动喊出来的一瞬间却发现,那两个人却根本不在大厅。我们几个都愣住了,眼瞅着进去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时楼梯上传来当的一声,赫奢嗖的一下跟了上去。我们也紧随其后,等等等几下跟了上去。那三个人此时正在屋子中间警惕的各种打量。
那三个人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那种惶恐。我又想起了那地上的血污,恐怕谁经历那种场面之后都会受到点惊吓。
“你们是什么人?”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为首的人说道,无可奉告。”
我笑了一下“还无可奉告,现在能出现的人也不多了,马四野还是薛景求?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猜中了那个名字,那人在我提到名字的时候眸子一闪。薛景求?薛景求是你们老板?
之后这三个人就陷入了不说话阶段,不管我们怎么撬,这三个人就像越好了一样一个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