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怎样才有我一份?”凌子拓挑眉。
见有说通的可能,男人立马回答:“这位兄弟,如果你能跟我走一趟,去找些装油的桶,以及抽油泵,到时我替兄弟说说情,我家老大应该会分出一些给你。”
这是找人跟他壮胆来了。
凌子拓压根没有理会这人,直接揽着凌子桐往里走。
被三番四次的无视,这人也有些羞怒,他抬脚,还想再次凌子拓两人的去路拦住。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挡去路,凌子拓本就没那么好的脾性,他清俊的以可见的速度覆盖了一层雪霜之气。
“找打!”
话落,抬脚踹出去。
高筒军靴帅气有力,那人被一脚踹的后退好几步,他捂着腹部,脸色紫红:“你,你竟敢跟我动手?”
“如果还不滚,下一次我就不是一脚了事的。”
被踹那人没来得急开口,不远处一阵打断三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哈哈哈——”带头走来的那人脸上带着大墨镜,遮挡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年纪,这人一身劲装,胳膊架在怀中女人的肩上,上下打量着凌子拓跟凌子桐,最后在凌子桐脖子上停顿片刻后,转开视线。
“是我管教无方,冲撞了两位,不知二位来自哪里?”那人问。
“s市安全基地。”凌子拓说。
那人点头,大概也猜出来了,他说:“如此,二位应该不是隶属于军方吧?”
“不是。”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这人对凌子拓的回答很满意,他松开搭在身旁女人肩上的手,对凌子拓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今天天色已晚,想必二位要在这里休息一夜,请进,请进。”
这人说话语气以及态度完全是一副主人的姿态。
凌子桐有这感觉,凌子拓自然也有,他并未顺着男人的话走过去,凌子拓站在原地,问:“这石化厂是属于你的?”
“额?”男人没想到凌子拓会有此一问,细想一下,摇头:“不是。”
“但我比较信奉一句话,叫先到先得。”男人大概也明白凌子拓的意思,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吗?”凌子拓笑容有些古怪,他问:“不知是怎么个先到先得法?”
凌子拓的笑容让他不安,但想想他又觉得是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他就不相信自己这边十多人会治不了他一人。(.好看的)
这位老大完全没将凌子桐看在眼里。
在兄弟们面前,他自然不会弱了气势,这人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先一步到这边,而且我们人多,这里的油我们占九成,占一成,如何?”
就是按人数,这位老大也觉得自己的分配听公平。
“你的意思说,先到的占九成,后到的占一成?”凌子拓故意将这老大的话曲解开问。
将凌子拓的话分解,拆开,再揉碎,并没发现有什么语言陷阱,这老大点头:“没错。”
凌子拓黑墨一般的眼瞳荡漾开一抹笑意,他牵着凌子桐往储油罐处走去,留下一句话:“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凌子拓的表现完全不在这人的预料范围内,他拿下墨镜,问:“你什么意思?”
“先来后到,也就是说我占九成,你,以及你身后的诸位占一成,就是这个意思。”凌子拓很好心地解释。
“你耍我?”男人将墨镜往地上狠狠摔去,朝左右使个眼色。
左右分别走出两个粗壮的人,四人上前,往凌子拓眼前一站,挡住他眼前仅剩的那点橘红色霞光。
“还是想让我用拳头跟你说清楚?”这人装不了文明,刚才那几句话已经让他的牙快酸掉了,这会儿显露原型,他粗声粗气地反问。
“西侧是一片空地,北面中间几间厂房是炼油间,东侧是加工间,中央一共十二个储油桶,我说的对不对?”凌子拓口中一连串的话砸的那老大一阵头晕。
“你什么意思?”
凌子拓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这老大:“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来。”
那老大再蠢也明白了凌子拓的意思。
这既然是凌子拓第二次来,而他们跟凌子拓第一回见面,也就是说凌子拓第一次来时他们还没到。
先到者多得,这是他自己的话。
这老大本想着要好好说话,却被凌子拓的眼神激怒,呸了一声:“妈的,我说的又怎样?现在我反悔了,不管谁先来,谁后到,这里我说的算,我就要九成,如果你识相的话,我还可能给你一成,否则,我让你有来无回。”
这人叫程虎,是附近镇上的一个混混头子,从十多岁起就挥着砍刀赶走了前一任地头蛇,二十年来,他横行整个镇子,就连镇上的警察局跟他都是八拜之交。
要问文明社会为什么还能如此嚣张,原因有二:一是,天高皇帝远的,又加上地方有人一手,这是典型的官匪结合,百姓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逐渐的也形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子,二是这程虎之所以能横行这么多年,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审时度势,平常是收收保护费,开一些娱乐场所,并不做太过分的事。
但被人压制久了,人总容易产生逆反心理,官匪官匪,还是官字为先,这程虎做梦都想将官匪变成匪官,这不,末世来了,那些执法人员多数变成丧尸,少数屁滚尿流的跑了,这整个镇子终于程虎说了算,都说习惯其实是很容易养成,两个多月的肆无忌惮已经让他尝到唯我的虚荣感,他再也忍受不了屈居人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