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带赤,两颊潮红,心绪不宁,满腹牢骚,这是病,”曾曦然微微一叹。
马小丁闻言一愣:“不可能吧,我这两天都跟阿公在一起,有事他老人家不可能不告诉我,你倒是说说看,我这是什么病?”
“你这是相思病呗!”曾曦然忍不住哈哈一笑。
“滚犊子,”马小丁没好气地骂道,大年三十鬼才有心情陪你在山里玩梗。
“你回去吧!走快点能赶上明早吃汤圆,”曾曦然说道。
“你认真的,让我连夜翻这大山,”马小丁故作吃惊地一指人高山。
“别人我当然不会劝他,你嘛,我相信闭着眼睛也能翻过这座山,走吧!你已经归心似箭了吧,”曾曦然说道。
“这里的事,你有答案了?”马小丁轻声说道。
“嗯,**不离十,别问我,涉及**,我不会说的,”曾曦然叹了口气。
朋友相交,贵之以诚,可作为心理医生,却要遵守职业道德,潘小杰现在是曾曦然病人,所以很多事,曾曦然都不会告诉马小丁。
“你能搞定不?不是说潘小杰是什么黑带吗?”马小丁有些不放心。
“潘小杰是黑带,可他不是,”曾曦然神秘地一笑。
“神神叨叨,算了,我相信你,那你自己保重,我走了,”马小丁潇洒地挥挥手,背着包包往山上走去。
“马小丁,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曾曦然低声说道,这种诡异的情形,能无条件相信自己,可以当知心朋友了。
夜深人静的人高山深处,不再有喧闹的鞭炮,不再有联欢晚会可以观看,有的只是三个各怀心思的年轻人。
“曾医生,很抱歉,让你这个时间段陪我们进山,”袁成看到曾曦然没睡觉,主动说道。
“没必要道歉,我是收钱办事,”曾曦然合起手中的书,淡淡地说道。
“对了曾医生,小杰的情况怎么样?”邵毛毛强打精神问道,走了一天,她很疲惫。
“情况不太好,慢慢地在丧失自我,”曾曦然望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潘小杰,看上去睡非常香。
“丧失自我?我不太明白,”邵毛毛表示不解。
“我先问你个问题,”曾曦然站了起来,把特制壁炉的柴块弄旺了一些。
“问呗!你冷吗?曾医生,”邵毛毛说道。
这间木屋造得很精巧,三面木墙,一面石墙,点了火堆,屋子里一点都不冷,壁炉也很巧妙,烟气全都排出去了,屋里一点不闷。
曾曦然没有回答冷不冷这个问题,添完柴块,又走到了屋子唯一的窗户边,向外看了一眼,轻声问道:
“潘小杰父母出事那天,是不是也是个潮湿阴冷的夜晚?”
邵毛毛面露痛苦,点点头说道:“没错,是一个潮湿阴冷的夜晚。”
一动不动的潘小杰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是被曾曦然看在了眼里。
曾曦然轻轻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方,特别适合破案呢!”
“破案?破什么案?你是医生,又不是侦探,”袁成的脸色有些难看。
“反正睡不着,我们就来玩一下推理游戏吧!”曾曦然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
“好啊,要玩就认真的玩,要听也认真的听,毛毛,煮点咖啡,边喝边聊,”袁成不再拒绝。
四个人好像都各怀心事,好像又都不太着急,做什么事情都慢条斯理。
浓浓的咖啡很快就香气四溢。
“潘小杰,起来喝咖啡聊聊天,我的镇静剂应该失效了吧,”曾曦然突然开口说道。
潘小杰缓缓地坐了起来,既没有开口道歉,也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袁成递过去的咖啡,低头发起呆来。
“你没事吧!小杰,”邵毛毛眼神复杂地靠了过去。
潘小杰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低声说道:“不是要玩推理吗?开始吧!”
曾曦然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权当月夜无聊听个故事吧!”
袁成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默默地坐到角落喝起咖啡来。
曾曦然挠挠头,终于开始了正题:
“大约在三年前,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突然分了手,原因嘛,我猜是男的欠了许多帐,不想拖累这个女的。并且大方地介绍了一位富二代给自己的前女友……”
潘小杰低着头,喝了一口咖啡。袁成和邵毛毛都是面有憾色,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发展,是各自安好,男的生意渐渐好转,女的和富二代感情越来越好,要不是富二代坚持去参加某次徒步旅行,也许这个故事就是另一个版本了,”曾曦然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邵毛毛和袁成。
邵毛毛突然大声说道:“别说了,我不想听什么推理故事,我不听,”说着就想站起身离开,却被潘小杰一把拉住。
潘小杰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下去吧,是时候结束这噩梦般的生活了,让各自的灵魂安息吧!”
邵毛毛泪水一下流了出来:“对不起,小杰,我不是故意背叛你的,那天晚上我是喝醉了酒,你知道的,大家都喝多了,所以我才走错了帐篷,我发誓,我跟袁成就发生了一次关系,就一次。”
袁成脸色更加灰败,用颤抖的右手把咖啡杯举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倒不进嘴里,潘小杰一直特别崇拜自己,自己的网站起死回生,也是潘小杰找父母投的资。
潘小杰对于袁成,说是救命恩人毫不为过,袁成也一直把潘小杰当兄弟。可惜那天晚上,没喝酒的袁成,面对满身酒气的邵毛毛,鬼使神差的就推倒下去。
“小杰,对不起,”袁成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
“真的就一次?”曾曦然冷冷地说道。
潘小杰忙于家中的生意,跟邵毛毛聚少离多,袁成和邵毛毛本就是感情深厚的恋人,一旦突破底线,旧情重燃,后面的事情不难想象。
“真的就一次,我发誓,”邵毛毛怒不可遏地吼道。
“我也可以发誓,”袁成慎重地说道。
看来曾曦然的想象是错了,就在潘小杰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我们的心理医生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一次就怀孕了,我该恭喜你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