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山区早晨十分阴冷,好在袁成几个都是穿着野户防寒服,各自背着大大的背包,走入一片葱郁的树林。
原本应该是满是野草,枯叶的小径已经被人工清理得很干净,四人渐渐步入树林深处。
原始森林远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野趣盎然,生机勃勃。相反越往里走,景色变得越来越幽暗。
树木的枝叶茂密如盖,遮天蔽日,透着一股子阴森的气氛,空气中流动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砭人肌肤,若有若无的雾气在林中飘荡,空气中弥漫着残枝败叶的**气味,和淡淡的草木清香混杂在一起,古怪而陌生。
四周除了不时传来的几声鸟鸣,安静得吓人。
“要是夏天来这里,应该会看到很多动物,”袁成看了看道路两边,有很多不知名的野兽脚印。
“没有了吵杂的声音,心情好一点没有?”曾曦然举着手机,边拍边问。
一直沉默不语的潘小杰点点头说道:
“确实要好很多了。”
邵毛毛忽然一指前方,大声嚷道:“有人!”
曾曦然三人望向邵毛毛手指的地方,却什么人影都没有。
“会不会是猴子?”潘小杰安慰有些害怕的邵毛毛。
“不,我肯定,那是一个人,”邵毛毛说道。
“也许是采药的农民,不足为奇,像田溪村的马耀宗老人就常年呆在山里面采药,他就不喜欢见生人,”曾曦然笑道。
这个地方还不算太远离尘世,有人出没也不算奇怪,众人没有过于纠结,继续向前。
就在曾曦然四人离开了不久,马小丁从一棵树后闪身出来,小声骂道:
“这个曾曦然,大年三十叫我跟在后面,要没有什么事发生,我非让他免费在两江学校当一学期的校医。”
昨天晚上,马小丁接到了曾曦然的电话,说是让他帮个忙,说是明天要带人徒步穿越人高山,让他悄悄地跟在后面,保护自己。
大年三十,马小丁当然不乐意了,曾曦然告诉马小丁,要是他愿意帮这个忙,自己等两江中学开学的时候,就义务到学校当三个月校医。
这个诱惑就大了,二百多个身有残疾的孩子聚在一起,肯定问题多多,尤其是心理问题,非常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处理。可是别说医生了,老师都好不容易才凑齐,现在曾曦然这么一说,由不得马小丁不答应了。
马小丁也问过曾曦然,为什么要搞得神神秘秘?曾曦然说是受人所托,一方面要解决潘小杰和邵毛毛的心理问题,而另一方面是要调查潘小杰和邵毛毛父母出海遇难的真相。
既然涉及到人命案,曾曦然自然会顾及自身安全,在这片山林里,还有比马小丁更适合做保镖的吗?事实上,正是清楚马小丁的实力,曾曦然才同意了这次的徒步旅游。
马小丁才大病了一场,身体刚刚恢复,但是曾曦然开出的条件太有诱惑力了。要知道,曾曦然可是持牌上岗,开有私人诊所的专业心理医生,属于有钱都请不到的那种,田溪村的两江特殊学校,要是有他的助阵,无疑是让人心安很多。
这条徒步旅游路线马小丁已经走过两趟,只要按设计的路线走,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要是平时,马小丁是很乐意走这一趟的,可惜今天是大年三十,家里炸了酥肉,蒸了腊肉,还有冯莹莹也是第一次到马家过年。
作为绝对主角的马小丁,却要出门好几天,与美女美食说再见,这怎能叫他不憋屈吗?更何况,听曾曦然的意思,潘小杰和邵毛毛父母遇难的事情有猫腻,说不准,又是什么让人窝心的伦理悲剧。
前一阵儿被好奇心坑点差点没了命的马小丁,已经发誓不乱起好奇心了,安安稳稳地过好小日子。
可惜,世事岂能尽如人意,马小丁为了即将开学的残疾儿童们,只好满腹怨念地跟在曾曦然队伍的后面。
袁成三个人毕竟是资深驴友,爬山涉水,健步如飞,倒是曾曦然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四人很快就到了人高山的山腰平台,这里视野极好,去年曾经有几个主播在这里搞事情,还打伤了马耀宗。
现在的山腰平台,已经用木制的栏杆围了起来,平台四周,还弄了一批石凳石椅以供人休息。
袁成三人哪怕是走南闯北,见多了风景秀丽的地方,也被吸引得驻足了好一会儿。
“往上,听说还有个天然温泉,要不上去泡泡,”曾曦然笑道。
“还是赶路吧,今天必须翻过这座山,在山脚这个地方宿营,西南山区的夜晚,太过潮湿,”袁成轻声说道,他的手中,是田溪村印制的旅游指南地图。
“少泡一会儿,来得及的,”潘小杰突然说道。
“下山有一段路挺危险的,天黑了最好不要走,”袁成仔细看着地图。
“时间上来得及,天,黑不了,”潘小杰固执地要求泡温泉。
“我是领队,必须对大家的生命安全负责,”袁成还是拒绝。
“不是说要为我们治病吗?曾医生,泡温泉应该有助于我们的病情吧?”潘小杰的语气有些古怪。
曾曦然是心理医生一事,袁成并没有告诉潘小杰和邵毛毛,现在潘小杰突然提了出来,气氛一下有些僵硬。
“小杰,我只是……”袁成尴尬地说道。
“没事,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潘小杰打断了袁成的话。
“先去温泉那里再说吧,说不定冬天水不够热呢?”曾曦然提议道。
“对,先去看看再说,”邵毛毛也表示赞同。
“那好吧,”袁成同意了。
从山腰平台再往上,就属于渺无人烟的地方了,尽管进行了很多人为的修整,但是那种荒凉感,更是让久居钢铁城市的人们,心中涌起别样的感觉。
“曾医生,前天晚上我跟小杰都分别跟你聊了天,好像还睡了一觉,你是不是对我们进行了催眠?”邵毛毛边走边问道。
“没有,真的只是普通的心理测写,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我们是不会使用催眠术的,”曾曦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