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中的众人依旧还是一头雾水,五位长老却给了达奚清远沉重一击,“达奚清远背信女皇为不忠,罔顾祖训是为不孝,谋害手足是为不仁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实乃家族之耻,即刻革去其家主之位,逐至祖宅反省,在家主一职空缺期间,由达奚丰赡暂行家主之职。”
语毕,那最为年长的长老将手中的家主令交给达奚丰赡,“恪守祖训,达奚家族传承至今,在大义前绝对不能退缩。”
达奚清远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制止了想要控诉不满的上官雁,他在离开前,回身扫过熙熙攘攘的大厅,自信满满道:“很快,你们就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他此话一出,大厅中众人纷纷看向达奚丰赡,但让他们失望的是,达奚丰赡的表情并未因他的话而起一丝波澜。
司空淼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宫中发生了什么,达奚丰赡自然清楚,若非达奚丰赡对影卫下了指示,大长老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成功。
就是不知道宫中的消息出来后,这一屋子人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不过,达奚丰赡选在这个接骨点,不就是为了将家族上下好好清理一番吗。
后面的就是达奚家族的族会,司空淼不便过多参与,便主动提出了告辞。
出来达奚府,司空淼转瞬就回到了宇文悠然所在的院子,打发了带着伤的墨莲去休息,便在小院中唯一的石桌前坐下,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果然伤人伤己。
达奚丰赡送达奚梨素回到小院,看到他显然一点也不意外,倒是达奚梨素,对宇文悠然的身份产生了几分好奇,忍不住向房间里多看了几眼。
达奚家族的家主更迭的消息很快就传开,随之传出的还有七年前那场大火的真相。
众人纷纷猜测,达奚梨素的爹娘当年到底是因何事得罪了大长老,竟然不惜放火灭口。
这一下破坏了宇文凌霜的好心情,好一个达奚家族,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不是要效忠女皇吗?那就如你们所愿,送你们到下面去效忠。
不过,有些事情确实是需要尽快解决一下,免得以后成了祸端。
夜幕降临,达奚梨素看达奚丰赡和司空淼好似并没有离开的样子,而两人中午都未用膳,虽然她也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让墨莲去准备晚膳。
晚膳摆好后,见司空淼和达奚丰赡依旧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这显然是因为屋内人,她亲自呈了两碗粥分别摆在两人面前:“表哥、司空公子,梨素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但却知道,不吃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身体垮了,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又呈了一碗粥端在手中,“墨莲,推我回房间。”
墨莲看了达奚丰赡一眼,见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上前推着达奚梨素向房间走去。
真希望这次小姐能劝动里面那位小姐多少吃一点,三天滴水不进,再熬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等等!”司空淼乍然开口,他端起面前的粥闻了闻,凤眸落在一桌饭菜上。
达奚丰赡问道:“可是这饭菜有问题?”
墨莲惊道,“这些送来前我都检查过的。”说着从怀中拿出个瓷瓶取出了一根银针。
司空淼凤眼轻挑,“这里面的毒你这样是试不出来的,取个盆打点水过来。”
待墨莲按他吩咐准备好后,他笑着看着达奚丰赡用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小池塘,“既然要试当然要在活物身上试才行,达奚,帮个忙。”
达奚丰赡起身足尖一点,一个轻盈的掠身回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尾鱼,他将鱼放在打了水的木盆中。
司空淼端起达奚梨素呈给他的粥,倒了三分之一进去。
十个呼吸不到,木盆里的鱼便翻了肚皮,达奚梨素忍不住后怕,如果不是司空淼在,那后果……
司空淼邪魅一笑:“达奚,看来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你的性命了。”
达奚丰赡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这是何毒?”
“没有名字。”司空淼脸不红心不跳,“这是我配出的毒,名字还没想好,看来是有人想让我背黑锅。”
达奚丰赡点头表示赞同,“能查出来是谁吗?”
“这是自然。”司空淼笑的依旧惊艳,但却透着一股透心的凉意。
翌日,女皇因身体抱恙取消了早朝的消息一传出,便在各大家族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宇文凌霜看到在宇文瑶儿寝宫外徘徊的夏侯毅,眸中不屑一闪而过,“看来夏侯小将军昨晚并不顺利,如果夏侯小将军不方便出手的话我倒很乐意效劳。”
夏侯毅拒绝,“不敢劳烦大长老,昨晚不过是她侥幸罢了,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宇文凌霜眸色转了几转,最终笑道:“那我就静候夏侯小将军佳音了,毕竟女皇一个人呆在里面也挺寂寞的,这个时候要是夏小侯爷能在里面陪着自然会好一些。”
夏侯毅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脸胀的通红,杀达奚梨素的心也越发的迫切。
宇文凌霜见目地已达到,便不在这问题上停留,“我现在要进去见女皇,夏侯小将军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吗?”
夏侯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在没有完成女皇的心愿前,他不想再给女皇添堵,他向宇文凌霜抱拳道:“还请大长老不要再为难女皇。”
“这是自然。”
宇文凌霜踏入寝宫,看到宇文瑶儿眼中透出的失望,讥讽道:“怎么,不是达奚丰赡,失望了,让我猜猜他现在应该在哪,十有七八应该还是呆在达奚梨素的院中。”
“闭嘴!”宇文瑶儿的怒火成功被她挑起,“只要达奚梨素一日不死,你就别想拿到你想要的。”
不过她的威胁显然对宇文凌霜没有太大的作用,“我让你整理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宇文瑶儿指了指梳妆镜前的几个首饰匣,眼波流转,“都在这里了。”
宇文凌霜打开首饰匣,一支一支的检查起来,既然调动影卫需要信物,这般重要的东西,宇文悠然定然不会离身太远,这是她生前呆过的最后一个地方,自然要从这里入手。
“所有的都在这里吗?你不会偷偷藏起来一些,到现在还不死心吧。”
宇文瑶儿脸色微变,“都在这里了,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搜。”
宇文凌霜斜看了她一眼,“看来需要让你了解下昨天吃下的药丸的功效。”
在宇文瑶儿惊慌的目光中,宇文凌霜拿出一枚骨哨,放在唇边吹响。
痛!绞痛!只是一声,宇文瑶儿便已经忍不住在地上打起滚,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功夫说。
宇文凌霜将骨哨拿离嘴唇,“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你藏的东西拿出来。”
宇文瑶儿心有不甘,但那种要命的绞痛她却不想来第二次,跌跌撞撞的从床下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放在梳妆台上,娇.喘道:“都在这里了。”
宇文凌霜打开木匣,看到里面的木质令牌不免激动起来,她拿着令牌,快步走出了大殿。
她需要立即去认证下。
太过激动,以至于她并没有看到宇文瑶儿露出的讥笑,其实宇文瑶儿从开始就没有骗她,梳妆台上的几个匣子确实是她整理的宇文悠然所有的首饰。
至于那个令牌,不过是宇文悠然以前随手刻来玩的罢了,没想到大长老还真的信了。
她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这几个匣子上,她要赶在宇文凌霜发现前找出真正的信物藏起来。
只有如此,她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东山再起的机会。
她太了解她这个生母,一旦有一天她失去了利用价值,那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她知道太多的秘密,宇文凌霜是聪明人,她不会个自己留下隐患、
东泰国不知名的小镇
引竹化身地狱使者,收割着一群又一群的追兵,整个小镇除了他身后的院落,已经彻底的空了下来。
在他身后这个院落的另一面,引风咧着嘴暂时将伤口包扎好,时刻准备投入下一轮的杀戮。
而在另一侧,那人正在捣鼓着什么,时不时的从他的指头缝里漏出点东西出去。
最后一个方向,一身淡蓝色衣裙的初逆儿怯怯的吹着一管淡蓝色的玉笛,却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先生的叮嘱历历在耳,殿下此时正处在生死攸关之时,在他出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冲进院落。
院落里,孟一飞快的用金针引渡着秦烈体内的真气周而复始的游走全身,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板上。
最终,他还是低估了情种爆发的威力,他很庆幸,他亲自走了这一趟,命种加上他的金针渡气堪堪够用。
只是唯一的弊端,二十四个时辰内不能移动分毫,否则前功尽弃,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二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