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烈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宇文悠然震惊的睁开眼睛,撞进秦烈漆黑的双眸中,心竟然有些慌了,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过。”秦烈的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是我秦烈此生此世唯一认定的女人。”
宇文悠然的心一下漏了半拍,第一次,她的心开始有所动摇,但却还不足以晕头转向,“如果和我在一起的代价是要你放弃那个位置呢?”
秦烈眉毛隆起,凤眸中露出几分不解“我并不认为这两件事有冲突。”
他的迟疑,让宇文悠然的心跳渐渐的恢复正常,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让秦烈放弃。
秦烈感觉到她再次散发出的疏离,心猛的一紧,赶在宇文悠然开口前,抢先道:“王府中还有事,刚刚我说的你不用急于回答,三天后,我会在静安寺等你的回复。”
话音落下后,马车里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宇文悠然看着他刚刚坐的地方,独自陷入了沉思。
远处,秦烈站在一颗树上,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第一次,他明白了什么叫胆怯,刚刚他真的害怕从宇文悠然口中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明明能感觉到现在并非他一人一厢情愿,可是为何,他们之间每次稍微有些进展的时候,他都会从她身上感觉到刻意的疏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她又为何会那么问。
一堆的不解将他淹没,第一次,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宇文悠然的一切过往。
宇文悠然这边也好不到哪去,直到马车停下,她才从沉思中抽离出来,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从马车上下来时,她的神色已经如常,可心中的心事却从未放下。
看着眼前的的相府,这个让她感觉到家的温度的地方,心思越发重了几分。
而她回府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正在兰若院看那道士做法的钱氏耳中,一直在做法的道士从她的神色中猜出是宇文悠然回府,大松了一口气,匆匆的结束了法事,对着一直等在一旁的陶妙淑道:“三小姐,此处法事已经做完,接下来就只剩下郡主现在住的院落了。”
陶妙淑虽不知道这道士是否有真本事,不过他今日的种种表现,最起码已经说明,他与钱氏并非一道人。
因此,他对这道士也格外的客气,“道长辛苦了,可需要休息片刻。”
那道士现在是巴不得赶快结束远走高飞,更何况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等他解释的钱氏,自然推脱道:“万万不可,此法事务必在太阳落上前做完,否则将功亏一篑。”
什么狗屁理论,钱氏在心中将他好好咒骂了一番,可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陶妙淑领着那道士向流萤院走去。
到了流萤院后,得到宇文悠然的首肯,那道士按捺着心情装模作样的做了场法事,待最后一个动作做完后,他向宇文悠然深深的福了一礼。
“回郡主,府中所有残留的孤煞之气已经清除。”
宇文悠然很清楚他的心思,颔首道:“有劳道长,绿芙,你陪着道长到帐房领报酬。”
绿芙自然明白宇文悠然的意思,走到那道士身边,道:“道长,这边请。”
道士一听,心中更是一喜,连忙道:“有劳。”
钱氏的目光微闪,办砸了她的事,还想就此走掉,想得美!
紧随着那道士告辞道:“既然法事都已经完了,我就不打扰筠儿休息了。”
还未走出院子得道士心中一紧,加快了几分步伐。
“二婶且慢。”既然答应了那道士,宇文悠然自然言而有信,“正好二婶在这,筠儿也有些事情和你商量。”
见钱氏要推脱,宇文悠然索性道:“是关于堂弟堂妹的。”
推辞的话已经到嘴边的钱氏一下熄灭了离开的念头,问道:“筠儿要说的是什么事?”
宇文悠然也并非无的放矢,“祖母的病情想必二叔已经告知二婶,祖母的病情太医也已经束手无策,二婶心中也该有个数,堂弟和堂妹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二婶可有什么打算?”
这还真是让钱氏头疼的事情,正如宇文悠然所说,一旦老夫人真的……她的儿女都是嫡孙,三年不可议亲婚嫁,儿子倒还无所谓,但女儿不一样。
“筠儿,我何曾又不想,但你看二婶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也是有心无力,颖儿也没有淑儿和琴儿那么好命,能遇上廉清王府那么好的婚事。”
宇文悠然歉意得道:“说起来,都是筠儿疏忽了,白蔷,去将最近的拜帖都拿来。”
毕竟陶妙颖是二叔的女儿,有些事自然不能耽搁,正好,在分家之前也给钱氏找点事做,分散下她的注意力。
“筠儿,你……”钱氏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她来到京都后不是没想过尽快的融入京都的圈子中,可是她在京都连一个熟人都没有,自然没有人给她发邀帖,而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又那样,在这上面她也只能干着急。
在这件事上,她在心中也不只一次的埋怨过老夫人和宇文悠然,甚至还曾觉得宇文悠然是故意为之。
只是宇文宇文悠然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怀疑渐渐的将她心中的激动冲淡,从白蔷手中接过请帖时她已经平静了下来,恰好此时,绿芙也办完事回来。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宇文悠然自然没空管她在想什么,“二婶若是有空可带着堂妹参加,也能多认识一些朋友。”
钱氏收起眼中的狐疑,也没有在此多留。
出了院子,再听到那道长离开相府后就了无踪迹的消息,她的脸整个都拉了下来,于此同时,她的心也提了起来。
如果以现在的情况,她还不能肯定那道长是被宇文悠然收买的话,那她就真的有问题了,怪不得,明明计划好的事情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她还差点着了道。
只是如此说来,宇文悠然已经知道那道长身后就是她,那为何不揭穿她呢?
钱氏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手中的请帖,莫非这帖子中真的有问题不成,看来参加这些宴会时,她必须提高警惕才行。
如果她知道就因为她现在的一念之差,才引发了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恐怕她现在就不会想这么多,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此时,幽王府也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刚刚经历过非人般惨烈折磨的秦路,僵硬的坐在马背上,双腿间传来的痛感更是让他的脸黑的已经足够与锅底媲美,愤怒的几乎要滴血的凤眸瞪向前来牵马的小厮,“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本王下来。”
那小厮打了个激灵,连忙去扶秦路。
好歹不歹,因为高度的落差,他只能先帮秦路去脚蹬,这也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秦路的腿,也就不可避免的扯动了双腿间的伤口。
“嘶……”
秦路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脚踢开那小厮,再次扯到伤口,痛的他更是死去活来,咬牙切齿道:“废物,去给本王找一个会武的过来。”
引砚这才现身,小跑到秦路身边,关心的问道:“太子殿下可是受伤了?”
询问的时候目光还在秦路身上打量了起来,最后有意无意的停在他的腿上,对着旁边站着的小厮道:“你去通知府里的太医即刻到太子居住的院落。”
“慢着!”本来引砚打量的目光就已经够让秦路黑脸了,现在一听他既然还要找太医,这太医一检查,那他双腿间的伤肯定就暴露了,届时恐怕就不是被嘲笑那么简单了。
“本王只是骑马时间太长了一些,双腿有些麻了,不用请太医,你用轻功将本王下马即可。”
果然如他家王爷所料,既然如此,他自然也不用客气了,这位太子小时候可没少欺负他家王爷,现在的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也顺便收点利息好了。
“太子坐好了。”引砚施展轻功,可当他的足尖刚刚点到马背上,秦路身下本来温顺的马一下狂躁了起来,伴着一声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扬起。
引砚冷笑一声,一个身形不稳,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而秦路的状况更是惨不能言,马受惊的第一时刻,他就条件反射的握紧了缰绳,双腿夹.紧了马肚。
可是这样一来,自然扯动了双腿间的伤口,痛的他更是死去活来,怒吼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这匹马给本王停下。”
几乎伴随着他最后一个话音落下,他身下的马疯狂的挣扎了两下后,一下安静了下来,还不容他喘一口气,整个马就像一边倒去。
眼看着他的腿就要被马压在身下。
秦路再也顾不得双腿间的痛,直接一个跃身,在那匹马轰然倒地时,他也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堪堪听在了马身边,侧脸一看,便看到了插在马脖子上长剑。
引砚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太子殿下,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他不提太医还好,一提太医,秦烈整个人的气一下就不顺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