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与其它精怪们一块笑了。
飞舞而过的蝶儿道:“狐族一向擅长媚术,无论雌雄都是勾/引人的高手,就算你的容貌一般,也会让人为之倾倒的。”
小狐狸却道:“我想让花妖姐姐真心的喜欢我,然后不会离开我,不要跟着那位漂亮的哥哥走。”
丹青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惊恐道:“你说的可是那只莲花精?”小狐狸竟然喜欢那只专门惹祸的莲花精?
在场精怪们听言,亦是浑身抖了抖,齐齐向后退了几步,眼中全是惊恐。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不明道:“大家为何如此惧怕我的花妖姐姐?”
丹青看向小狐狸的目光有些复杂:“难道你没被她虐待?”亏它在看到小狐狸时,还可怜它又是一个被莲花精祸害的同伴呢。
小狐狸目光露出了柔柔的笑意:“花妖姐姐可好了,你们会不会误会她什么了?”
女孩儿道:“唔,我也不觉得你的花妖姐姐有多过份,不过她的恶趣味确实让人感到害怕,经常戏耍那些刚化灵或者刚化形的精怪们。”
小狐狸理解的点点头:“花妖姐姐无聊的时候确实很会欺/负人。”这个它还是很能感同身受的。
不过……那位桑桐姐姐比花妖姐姐更加令人感到发指!
简直就是混蛋!
女孩儿坐在一旁的石块上,将腿伸进水里,正玩着水,白希的脸蛋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红,俏皮与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的小狐狸一阵失神,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对着女孩儿问道:“百灵鸟儿,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转头看向它,音色动听:“花凝思。”
丹青撇嘴,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着小狐狸埋怨道:“你看你看,别人的名字多好听,有名有姓的。”
小狐狸被丹青撅着嘴巴的模样逗笑了:“丹青,你的名字也有名有姓呀。”
丹青瘪嘴,不满道:“哪有人姓丹名青的?”
花凝思笑道:“丹青,你该满足了,若是山主大人那时给你取个名儿叫丹药,那你才欲哭无泪呢。”
丹青听言,顿时怒气冲天:“你这只可恶的鸟儿,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花凝思张开翅膀,猛地飞了起来:“哎呀哎呀,不会飞翔的小豺狼呀,你怎么能抓得到我呢。”
飞舞而过的蝶儿跟着叫唤道:“是呀是呀,不会飞的小豺狼呀,你还是死了要抓到凝思姐姐的心吧,不然一会儿又该落水啦。”
小狐狸很是羡慕的看着遨游在天际的花凝思,心中又想起了自己的花妖姐姐,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起来。
花凝思与丹青见了,挥手散了一直在旁观着的众精怪,坐到了小狐狸的身边。
花凝思蹲在身,看着小狐狸的眼睛问道:“肖情呀肖情,你不会是喜欢上了自己的花妖姐姐吧?”
小狐狸迷茫道:“肖情不能喜欢自己的花妖姐姐么?”百灵鸟儿的声音真是好听。
花凝思摇摇头:“喜欢自然是可以的呀,但如果是爱的话,那可就不得了啦。”
丹青抬起小狐狸的前腿,握着它的前爪摇着脑袋道:“小狐狸呀小狐狸,你可不能爱上那只莲花精,先不说那只莲花精有多可恶,你还那么小,等你成人了,她都要老了。”
花凝思小手敲了丹青脑袋一记,白了它一眼:“别教坏肖情,真是的。”
丹青捂住头,委屈道:“这本来就是事实嘛。”
花凝思小手对着丹青施了一道光,然后世界都安静了。
可怜的丹青发现自己竟然开不了口说话了。
可恶的花凝思,仗着自己的术法学的比它好,就时不时欺/负它!
哼!
女人都是记仇且可怕的生物!山主大人教导的真是金玉良言。
花凝思目含警告的睨了一眼小豺狼,然后对着小狐狸道:“罢了罢了,肖情是情窦初开呢,以后就会懂了,现在不急。”
丹青显然持有反对意见,喉咙眼里吱吱唔唔的,却如何都不能发出声音。原本白希的脸蛋儿被憋的红红的,忍不住的站起身,挥起拳头就要对着花凝思的脑袋落下。
花凝思敏捷的躲避了开来,然后对着丹青打了一个响指,丹青口中的话顿时脱口而出:“花凝思,老子和你拼了。”
花凝思不屑的冷哼一声,抱起小狐狸,扑打着翅膀飞上了半空,然后动作优雅的落在了一旁古树的枝桠上,眼睁睁的看着丹青扑了一个空,
直接栽倒进了水里。
飞舞的蝶儿嘲笑道:“我就说让你死了这条要报仇的心儿吧,你看你看,又落水啦。”
丹青双手在水里奋力的扑打着,一口水一口水的灌进嘴里,看起来好不凄惨。
小狐狸担忧道:“他会不会被淹死啊。”狼与狐狸一样,都是畏水的吧?
花凝思毫不在意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袭不成我落下水了。”
小狐狸淡定的闭上了嘴。
……
“听说死灵山来了一位美人儿,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花似玉、国色天香、一身白裙,仙人之姿。”
商以沫正走在前往姬晏的凌霜阁的路上,忽听闻身后传出如此多形容桑桐美貌的形容词,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想听一听下文。
“得了吧你,我是没看到身穿白衣的仙女的,倒是看到脸上染了一大片黑色胎记的夜叉。”
商以沫眉角抽搐,大概这位脸上有着黑色胎记的夜叉说的就是她了。
“哎,前边那位姑娘的背影有些陌生啊,看那背影如此婀娜,弱柳扶风般莲步款款,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位仙女?”
商以沫只觉得指尖一颤,小腿一抖,恨不得立马消失在原地。又听后边脚步声也开始转急,想来是不看她一眼决不罢休的样子。
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给他们抛个媚眼,送这两只*的精怪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看那姑娘脚步生风,衣袂飘飘。”鼻尖闻了闻,“还有一股好闻的菡萏香。”
另外一个声音道:“身材果真是好,只是这衣服是紫衣,不是白衣,我记得那个夜叉穿的才是紫衣。”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儿,听闻他们又唤了一次她是夜叉,商以沫忽然停住了步子,站在一棵开满桃花的树下,静静的站着。
死灵山灵气充沛,四季交替的并不分明,因而四季如春。
桃花开的极好,风起时,吹落了桃花的花瓣,落红飘飘荡荡的落到她的发髻上,如同点缀在青丝上的一点珠花。
“狼兄,这位美人儿这是在赏桃花么?”
“鹿兄,我看是美人儿发现咱们两大美男子了,所以停在了桃树下等咱们过去呢。”
商以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息一声,可惜美人儿也有夜叉的时候啊,不知等等她转过身来时,他们两个是受不受的住?
“那个……姑娘?”那个狼兄轻声唤了一句。
商以沫慢慢的转过身来,弯了眸子笑了笑:“二位唤小女子作甚?”
“啊——”
两人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不知二位叫住小女子究竟是为何事?”商以沫表情很无辜,又重新问了一遍。
“啊?啊!啊!?没,没事,我们只是认错人了。”两人大步流星,争先恐后,脚底如同蹬了风火轮似得消失在了商以沫的眼前。
“果然是被吓跑了啊。”商以沫莞尔一笑,抬起手打落衣袖上的几瓣落花,又扫了扫落在发髻上的花瓣,施施然朝着凌霜阁走去。
死灵山的精怪心智大多早熟,七窍一开,便懂得人情世故,或者就能修习术法。
而且还有那么几只是出了名的*与贪婪。方才那两位恐怕就是那出了名的*名单中的几位。
如今桑桐算是上是个美貌的姑娘,再加上那一袭白如雪的衣裙,确实很动人心弦。
而她如今距离那解咒之日还差上那么一天半天,脸上依旧染着那大片的黑色,气势磅礴的犹如一副大好河山!
外加眉眼下的两颗长毛的黑痣,就如大好河山内的几叶扁舟,美的真叫人惊心动魄。
……
姬晏的凌霜阁笼罩在一个结界当中,商以沫脚步顿了顿,左思右想后还是不敢轻易踏进去。
既然他施下了结界,那么很有可能正在里边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万一撞见了、还打扰了……
可如何是好?
在接下来的一炷香内,商以沫一直重复在走到门槛处要踏进去,但是又不敢踏进去又走回原地的纠结之中。
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气,站在大门口大声叫到:“山主大人,您到底在里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商以沫话音刚落下,凌霜阁外猛地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转头,便见许多精怪以一种飞的速度往远处跑去,好似怕被殃及池鱼。
果然,凌霜阁内传出了一声茶杯破裂的声音。
姬晏绛紫色的衣袍随风鼓动,大门一开,霜花漫天!
商以沫被猛烈吹来的寒风惊了一惊,摸着自己忽然被冻红了的脸颊,瞠目结舌道:“山主大人,您的院落里现在是冬天?”低头一瞧,地面不知在何时竟然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商以沫瞬间懂了,怪不得那群精怪逃命似得飞跑,适应了死灵山温暖气候的精怪们,哪能受得住这种冰天雪地的温度啊。
姬晏皱了皱眉:“你可以自己开门进来。”然后转念一想,“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亲自下楼迎接?”
商以沫噎了噎:“哪敢让山主大人亲自迎接呀,我看你施了结界,担心你在里边,咳咳,做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嘛。”
姬晏冷哼一声:“怎么,以为有幽灵撑腰了,我就不敢把你埋进土里了么?”
商以沫笑容一僵,伸手拽住他的手,哀凄道:“莲花是种在水里的,不是种在土里的。”
姬晏冷笑一声:“听你三言两语我就能知道,你已经尝过被埋进土里的滋味儿了。”
商以沫:“……”她不想说过去那段悲惨至极的时光。
还有,姬晏难道有预知能力么,他怎么知道她被埋进土里过!
看着她懵了的表情,姬晏眸光一闪,大手回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带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院落的大门。
门外的寒气消失之后,精怪们才探出头,然后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儿。
商以沫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抿唇,伸手,掌心立马落了一捧的雪花,这里边真是冷啊。
走入内院,里边红梅妖冶,凌寒独自开着,火红一片,美的叫人惊叹连连。
她转头寻找姬晏不知在何时消失的身影,这才发现姬晏正在酿酒,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商以沫走近,闻了闻香味儿:“可是百花酿?”
“尝尝看?新口味儿。”他舀出一勺,直接喂给商以沫。
酒酿入口,酸酸甜甜,酒气香而不厚,薄而不淡,还掺杂一股淡淡的桃花冷香。
商以沫做出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讨好的笑道:“山主大人,您老当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是绝世美男!”
姬晏赞同的点点头:“你总算说出一句金玉良言来了。”
商以沫不自在的挠了挠头,显然没想到姬晏也有这么不谦虚不客气的时候。
姬晏又舀了几勺酒酿倒入一个白玉杯盏内,然后推给商以沫,自己则端起一旁的茶水,幽幽的喝了起来。
举手投足之际,可谓是风度翩翩,养眼至极。
商以沫的耐心素来不太好,等了许久不见姬晏开口,她便懂了,想来姬晏已经知道自己回死灵山的目的了,正等着她先开口呢。
“山主,我是想……”
一句话未说完,姬晏便打断了她的话,兀自开口道:“想问凝灵灯的事儿?”
商以沫点头。
姬晏道:“我不知道你在这十年内到底遇上了什么,有多艰辛,但是……他眉尾的那只蹁跹的雪蝶纹样,确实是凝灵灯所化。”
商以沫想了想,还是将在妖镜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省略了她被某三殿下埋进土里的那些倒霉事儿。
也把在神遗画中发生的事儿顺带一并说了,省略了桑桐身份的部分,毕竟桑桐自我介绍时并没有与姬晏说明,想来是不愿意让姬晏知晓。
姬晏听完后,拧眉沉思着,然后突然起身道:“你先回去,这个我需要好好查查,神遗画我听说过,或许与幽灵有关系。”
商以沫表情有些复杂:“和幽灵有关系?”他到底是从哪里察觉到神遗会与幽灵有联系的关键词儿的?
她只记得画中那六只小鬼说的话,那神遗可是有主人的。
姬晏却道:“桑桐这个人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你还是小心着点的好,我总觉得来者不善。”还有她口中说的那位天师。
商以沫笑道:“这个你放心,我敢打包票,桑桐绝对不会害我们的。”
姬晏深深的望了商以沫一眼:“好吧,既然你如此相信她,那我便也相信她。但是你要知道……”
商以沫手举过头顶,发誓道:“放心放心,绝对不会危害到死灵山内所有的生物的。”
姬晏神色缓了缓,轻叹一声:“你懂就好。”
商以沫嘻嘻一笑,随后有些担忧的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姬晏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幽灵的名字叫兰相濡?”
商以沫怔了怔,然后点头:“是啊。”
姬晏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相濡以沫,相濡以沫,好一个相濡以沫:“兰相濡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本该出了妖镜就该倒下的,难为他坚持了这么久。”
商以沫眨了眨眼,解释道:“那是因为有桑桐给的汤药,殿下喝了几天,脸色就好转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病发,不知道什么原因。”
姬晏问道:“你可知道桑桐配置的汤药中都有些什么药材?”
商以沫细细的回想了一番,然后心虚的笑笑:“我只记得它们的形状和气味,不知道它们的名称,但是将药材拿到我面前来给我分辨,还是没有问题的。”要是让她说出来,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姬晏顿了顿,然后无力的朝她摆了摆手,他不想再听下去了,真是一问三不知啊!
……
商以沫踏出凌霜阁后,恍恍惚惚的过了一日,睡觉之前,突然被兰相濡恶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怎么在姬晏的房里待了一整日?院子还被施下了结界?”
商以沫龇着牙道:“嗯,是待了一整日。”
兰相濡皱眉,又伸手掐了她一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商以沫嘿嘿直笑:“殿下殿下,你是不是吃醋了?”
兰相濡不言,双手环胸,站在chuang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商以沫受不住他那炯炯的目光,不一会儿就弃械投降了:“山主大人在里边酿酒啦,所以凌霜阁内冷的简直把人冻成冰棍。”
“知道冷还不早点回来?”害的他一个人在这吃晚饭,一点胃口也没有。
商以沫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我错了还不成嘛。”撒娇、装无辜,是应付幽灵生气时最好的办法。
兰相濡果然退开了几步,然后自顾自的开始脱起了外袍。
商以沫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的一怔一怔的,结结巴巴道:“殿,殿下,您在做什么?”难道他也要睡在这里?
兰相濡头也不回的道:“就寝。”
商以沫惊悚了:“在,在这里?”
兰相濡转头,皱眉,语气有些困惑:“以前不都是跟着你一起睡的么?”
商以沫泪了,以前是以前,以前幽灵只是一缕白蒙蒙的雾气,可是现在的幽灵不一样了啊!
有如此美男相伴,她后半夜万一来一个饿狼扑食,把殿下就地正法了可如何是好啊!
直起身,义正言辞道:“殿下睡chuang,我就睡地板好了。”呆了片刻,忽然频频摇头道,“也不成,这个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被褥了,我还是到隔壁书房去吧。”
兰相濡唇角略勾:“你若是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明日我就让厨房上一桌莲花宴。”
商以沫顿时噤了声,僵硬着身子坐回到了chuang榻旁,然后机械似得躺回了chuang上,缓慢的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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