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风力强盛,不过片刻,众人身后骑马溅起的灰尘便随着大风吹散开来,崖下复归平静。八★一w wくwく.★8√1√zw.
**丘见到宗正,怒不可遏,随即举刀飞身上前,朝宗正劈去,却被宗正以剑鞘抵住,转而,宗正便下意识地往**丘腹部踢去一脚,直把**丘踹飞三丈之外,踹得趴伏在地。
宗正意识到自己出手过重,不免有些追悔,可是来不及收手,已经踢出了那脚。
**丘支起身子,喊道:“大家一起上。”
随后,压阵前方的各派中人便要动手。
童音立随即持剑站出来,主持全局,大声喊道:“诸位,且慢。”
众人听到童音立的呼喊,便又退回,直望着童音立。
童音立对着众人朗声说道:“现今,我们已经将武林公敌围于崖下,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可是,动手之前,我们是否应该将心中疑惑问个明白呢?”。
少林、极乐及万象等各门各派的前辈觉着童音立所言甚为合理,便命派中弟子不得妄动。
石忠烈随即命人上前,将**丘搀扶下去。
宗正听完童音立所言,一阵诧异,心中不免疑惑道:“武林公敌?我得罪的只是宗剑派的两位前辈,怎么突然就变成武林公敌了呢?”
宗剑派尚有为厉声对宗正说道:“小子,报上你的真名,也好死后留下个名讳。”
宗正回道:“我叫梅出息。”
孙承印听后,当即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想随便用个名字糊弄我们啊,马奕,”孙承印呼喊道,
随后马奕便从众人中站立出来,宗正一眼便认出了他,随即喊道:“马大哥。”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快告诉大家,那人叫什么名字?”孙承印立于马上,指着宗正,命令马奕道,
马奕是个爽直之人,他并未按照他的师叔孙承印所言当着众人之面说出宗正的真名,而是径直往宗正走去。
宗正望着马奕,嘴里叫道:“马大哥。”
马奕伸开双手,宗正会意,亦张开双手,两人一阵热情拥抱。
所谓君子之交,不过如此。
马奕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宗正的为人,只可惜,各种机缘巧合促成铁证如山,各大门派对宗正的恨意和误会已经非常之深,虽然,马奕有心为宗正辩驳,却抵不过万众由来已久的执念。
孙承印见马奕不遵命令,还当众与武林公敌称兄道弟,简直败坏门风,便苛责道:“马奕,你眼里还有没有万象派?还不快快回来。”
马奕却并不理会孙承印,他松脱宗正,对宗正说道:“自美人谷一别,已有一个多月了,不知你与那佳人究竟怎样?”马奕道完便意识到宗正身边并无那位佳人,便又疑问道:“哎,怎么没有见到那位佳人呢?”
宗正低沉着脸,一阵伤怀,轻声回道:“马大哥,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说吧!”
童音立和尚有为见着宗正和万象派的马奕纠缠不休,很是不耐烦,尚有为当即对马奕喊道:“马奕,你有完没完,各门各派还有重要之事要与那贼人当面对质呢!”
马奕听着尚有为之言,深知当中厉害,便叮嘱宗正道:“兄弟我相信你的为人,当中定是有些误会,你还是当面向各门各派解释清楚吧!”
“嗯!谢谢马大哥。”宗正回谢道,
随即,马奕便退回万象派的阵营,孙承印向马奕狠狠瞟了一眼,马奕只当做什么事也没生,毫不在意。
尚有为见马奕走下去后,便复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宗正见马奕在场,已经瞒不住了,便坦言相告道:“我姓宗,宗族之宗,名正,正直之正。”
“你的师父呢?”童音立厉声问道,
宗正一脸诧异,疑问道:“师父?我没有师父。”
童音立当即怒道:“你没有师父,何以年纪轻轻就武功如此厉害,那日在西焦山救下忽必烈时,我们可是有人亲耳听见你自己说有师父,怎么,还要狡辩吗?”
宗正听到童音立所言,不禁回想起了西焦山救驾的情形,自觉,倒是确有那么一回事,当时为了吓退那帮刺客,宗正故意将中山八狼说成是躲在暗处帮助自己的师父,却不想,一时计谋戏谑之语,到了如今竟无可辩驳,因为,这句话出自自己,若是再行解释,怕是越解释越糟糕。
于是宗正便刻意回避,转而质问道:“难道一个人武功厉害就一定是师父教的吗?”
**丘指着宗正,大声喊道:“你的几个师父今日带着几十个蒙古鞑子,杀害了我帮中七八条汉子,快说,你师父究竟在哪?刚才还和你在一起,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宗正听到**丘所问,立时脸色颓变,心中泛起许多疑惑,不禁心中嘀咕道:“什么!他们杀人了?可是,我明明没有叫他们杀人啊,还有,中山八狼不是明明往大路而去和我一同分引这些武林人士吗?为何眼前这人竟然问他们在哪。”宗正百思不解,今日之事,诸多蹊跷,很多事情,宗正自个都未闹明白,就如各派中人怎地就突然出现在尹城,至今,宗正还是一团迷雾。
“他们已经往另外一条大路去了,你们没有派人沿着那条大路去追吗?”宗正询问道,
“一派胡言。”外围阵营中,打着‘李家寨’旗帜的队伍里,一年约三旬有余的男子立于阵前,满脸怒色地说道,
此人便是李致,乃是李家寨的三当家,李家寨素以养马、探路、窥测而闻名,在江湖中早就声名昭彰,此番负责引路的便就是他。
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条大路,延绵两里,一路皆无马蹄印和脚印,根本就无人迹,你怎么就说你的师父去了那条大路呢?”
宗正想着自己明明看到中山八狼带着三十名蒙古士兵往那条大路驰马而去,怎地会没有马蹄印子呢,便冲着李致喊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们往那条大路而去,定是你们没有看仔细。”
李致一阵大笑,转而喝道:“笑话,我们李家寨素以窥测探引闻名,若是真有人迹,又怎会现不了,更何况,那条大道明明通往悬崖,乃是死路一条,你师父有那么傻,会将自己置于绝境吗?”
宗正完全被李致的解释震诧,心中复又泛起疑惑,不禁嘀咕道:“什么,悬崖,不是说再行一里便又有另一条岔路的吗?怎么会是悬崖呢?”宗正看着李致自信肯定的神情,觉着他所言不像虚言,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今日所有生之事皆蹊跷得很,可是宗正仔细一琢磨,虽然未能参透当中细节,可是,心中已经明了,定是中山八狼在其中使了些阴谋诡计,而中山八狼的幕后主使乃是美人谷谷主,宗正立时觉悟:“不好,看来是美人谷谷主故意要将我置于死地,怪不得追我的人马如此之多,原来是全部奔着我来了。可是,谷主究竟为何要杀我呢?这趟任务我也完成的漂亮,并无过错啊。”
宗正对中山八狼背着自己使用的卑鄙手段和美人谷谷主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在心中感叹:“算计来,算计去,终究还是被谷主给暗算了。”
仔细想想,忽而又觉着哪里不对,心中又分析道:“不对,若是李致说的是实情,那么三十多个大活人怎会没了踪迹呢?如此多人从另一面围堵过来,中山八狼他们绝无可能正面躲避,若是隐藏于大路附近,而李家寨以窥测探引闻名,又怎会现不了,这当中究竟生了何事?”宗正凝蹙着脸,终究还是想不通。
看着眼前围困自己的各派中人,宗正知道眼下纠结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若是美人谷谷主有心借中原武林之手诛除自己,那么仙婕的处境也自然微妙,还是要尽快将自己同中原武林的误会解释清楚,若是不然,怕难以杀出重围。
“我想,我们之间定有些误会,还请诸位明示,为何称我为武林公敌?”宗正大声说道,希望能够当着中人之面将误会解释清楚,也算了却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迷惑。
“为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事实清楚,铁证昭彰,容不得你狡辩.”尚有为厉声苛责道,并无要给宗正解释机会的意思。
“诸位皆是名门正派之人,若是凭着莫须有的罪名,便要对我大加挞伐,恐怕有违武林公义,这位前辈口中虽言事实清楚,铁证昭彰,可是眼下却并未指出任何让我心服口服的事实和证据,就此盖棺定论,恐怕不妥吧?”宗正见尚有为神色傲然,不肯给辩解机会,便想着以激将之法令其余武林前辈前来为自己说情。
少林的悲愤大师乃是出家人,最看重名节和事实,听到宗正所言,觉着甚合情理,便对众人说道,
“诸位,贫僧以为此人所言不无道理,若是事实清楚,铁证昭彰,我们必要让他信服口服,如此也方能体现我们武林正派的侠义,不知诸位以为如何?”悲愤大师神色**,脸色凝素,在武林中德高望重,有他出场,武林中人自然诚服,
“那就有劳大师出面质询那贼人,好让他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尚有为言道,
有涯、孙承印等人亦微微点头同意。
悲愤便向众人鞠躬,行过佛礼,以示对众人信赖尊重的感谢,随即手持念珠,步履沉稳地上得前方,举手投足间让人隐隐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