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羽斓几乎惊喜地哭了出来!
只见云翼脸色苍白,但是精神尚好。手上抱着一堆鲜艳欲滴的山间野果,经过山雨的冲刷,果子显得分外晶莹。
花钿小脸绽放如花,欢喜地叫到:“云翼哥哥!”
羽斓看见了神色疲惫的蓝如荻和云展涛。
云展涛解释道:“我和如荻上山顶去寻找翼儿,却在半路遇见了浑身湿透了的他。”
云翼道:“我渐渐在水中昏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水缓缓褪去,我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
蓝如荻解释道:“山间白天和晚上是两个世界。所以我们扶桑山一派很少在晚上进山,尽管我们在此将近半生,但是有些地方对我们来说,亦是神秘。”
云展涛道:“如荻所言甚是,我们扶桑人对天地,有着无比的敬畏。”
花钿身上的蝴蝶越积越多,蓝如荻欢喜地赞道:“呦,这简直是一个百花公主啊。”
羽斓此时的心情如晴空万里,明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白清秋好像想起什么来,着急道:“呀,我们忘记了吉祥,这孩子该饿坏了吧!”
蓝如荻伤感地说:“没事,虎妹会照顾好他的。只是,这孩子也够苦的……和那些小虎一样。”
众人黯然。
回到云母洞,羽斓就个云翼开始商量,用玉石钥匙去取出那四块石头。
蓝如荻和白清秋忙着给吉祥换洗襁褓。
云展涛则准备了火把,毕竟四个山洞皆幽深曲折。
稍事休息后,众人商定,先去东边的金桂洞,因为东方乃光明祥瑞之地,求取心法应该去往此处。
扶桑山对云展涛一家来说,已经无比熟悉。
金桂洞的周围,并没有看见桂树,羽斓暗自纳罕,为何叫金桂洞?
云展涛举着火把在前,一干人等鱼贯而入。
山洞十分阴冷黑暗,越接近那块石头,羽斓和清秋就越有些微微的激动。
终于,到了金桂洞的最深处。
羽斓接着微弱的火光一看,大吃一惊!山洞中,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黄色桂花!没有树干没有叶子,就那样锦簇地长在岩石上。
仔细看来,这些桂花,竟是天然的黄水晶形成的小小的花朵,灿若黄金,一朵朵小巧玲珑,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而在这些水晶桂花当中,有一朵异常绚丽的金色水晶大花,熠熠放光,华丽不可方物,即便是没有火把的照耀,它自己也自有灿烂的光华!
它的花心,赫然是一块鲜艳嫩绿的云母晶体。
金黄浅绿,这情景美得让人倍感恍惚。
云翼缓缓走上前去,从花心中取出了这块华彩的宝石。
羽斓心下暗暗赞叹,这扶桑山,果然是物华天宝。这等珍宝,在云展涛一家口中,无非是:“石头。”
羽斓接过这块晶莹的宝石,仔细端详。它通体翠绿,然若春水。在透明如水的内里,好像镶嵌着一些金丝装的文符,但是又看不似中原文字。
羽斓将其举起,放在眼前,意欲一探究竟。
未想到,这个动作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奇迹。
只见那羽斓眉心中的凤冠胎记,熠熠放出红光,直直照在这翠绿云母之中。
而那些奇异的字符,渐渐游动,变成了一个个的字!
“东方孔雀,智慧之王。”
这几个字竟然投影到幽暗的洞壁上,宛如雕刻一般,力道遒劲。
白清秋明白了,她对羽斓说:“我们首先要找到东方孔雀之王,才能获得智慧心法。”
羽斓不解道:“扶桑山已是极东之境,何来东方一说?”
蓝如荻是个急性子:“这扶桑以东,便在云霄呀。离太阳越近,便是越东。我扶桑之脉,绵延至云霄极东圣境,想来是孔雀之国。如此确是甚好,省却了许多周折,其他西、北、南几个山洞,我们便不必去了!”
羽斓问道:“伯母,此去有多远?”
蓝如荻沉吟半晌:“亦近亦远。”
羽斓不解道:“伯母,这怎么讲?”
“我扶桑已是极东之地,这云霄孔雀王之境,需要用心寻找。这云霄山,虽是扶桑山分脉,但是山势陡峭,有万仞之高。我和展涛听闻,昔日有圣女寻找孔雀之王,上云霄山数年而未返。可见此山已经自成世界,从山脚至巅峰,路途之远,几乎贯穿我中原!”
蓝如荻说完,羽斓和白清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云翼此时忽觉背后有一阵轻微的风吹过,连忙转身喝道:“是谁!”
山洞中光线幽暗,只见一黑影翩然飞去。
众人皆惊呼道:“无极场的人!”
羽斓暗道不好,如此一来,自己的行踪将全在姜镇的掌握当中。
白清秋立即喝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早点行动。”
蓝如荻为难道:“云霄山与我们所处的金桂峰,尚且有一段距离,我们如果一同过去,这花钿刚刚康复无人照料不说,那吉祥如此幼小,虎妹尚有自己的三只幼虎,姜镇的爪牙还遍布扶桑,这让我们如何放心呢……”
白清秋也陷入了两难的思索中。
此时,云展涛果断地说道:“这有何难,如荻和白女侠在云母洞照看幼小,我和羽斓、云翼一起去云霄山!”
如荻嗔怪地看着云展涛:“你的伤势也是刚好,而且从九步坡回来,就一直没有好好调养,看看你的脸色都啥样了,还逞强呢!”
云翼也劝道:“父亲,你一定要好好静养,我和羽斓一起去就行。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好伙伴呢!”
羽斓发现,阿鹦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云翼的肩膀上,滴溜溜地转着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左顾右盼,十分乖巧可爱。
羽斓忍不住爱怜地摸摸了阿鹦的小脑袋,阿鹦顺从地趴倒,令人忍俊不禁。
蓝如荻终究不放心,她拉住羽斓的手,从袖中取出金剪刀来,深情地说:“羽斓,这把金剪刀,伴随我闯荡江湖几十载。虽然是什么宝物,却也能防身克敌,关键时刻,你能用的上。另外,我再传你经纬口诀,世间千丝万缕,千阵万网,总是离不开经纬二字,有了头绪,许多问题自是迎刃而解。”
白清秋接口道:“妹妹,姐姐何尝不知道,你最宝贵的东西,是云翼啊!你让云翼和羽斓一起上云霄山,我……”白清秋说道这里,哽咽难言,泪如雨下。
两姐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蓝如荻慷慨道:“大姐,无极场一日不除,我们就永无宁日。偏僻至此,都难以幸免,这真是不得不战!云翼和羽斓,都是娘的心头肉,但是,这个世道,又有什么办法呢?”
蓝如荻将经纬口诀一一穿于羽斓。少钦,羽斓已了然于心。
白清秋亦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坚定道:“为娘的‘芦花舞’,亦算是一门奇门暗器。我亦将心法传授于你。”
羽斓领会的极快,少顷便暗自运法,洞中开始飘起了片片芦花。
云展涛将云绵剑放到云翼手中,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翼感受到了父爱如山。在片片飞舞的芦花中,云翼第一次感觉父亲有些苍老了。
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仅是扶桑派的荣耀,还有天下苍生的救赎。
花钿此时感受到了离别的氛围,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在无暇的小脸蛋上。
羽斓过去搂住花钿,亦泣不成声道:“花钿,姐姐一定……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花钿不哭啊,乖……”
阿鹦也不忍看这离别的凄然,将小脑袋别过去。
羽斓对着蓝如荻,翩然下拜:“伯母,花钿和吉祥,就拜托您了!”
此时,云展涛脸色凝重地说:“你俩未必能找到的到云霄山。”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