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准备(1 / 1)

这一战又是大半天,自中午战到了金乌西坠,又从夕阳西下战到了月上稍头,新一轮的夜战又持续到子时将近,终以关璎的左肩侧被对方的剑气划伤而结束。

“我认输。”虽然身上极为疲惫,关璎的态度却很坦然——说实话,她真的有些不适应这种不能伤人要害的比试,因为她在末世练成的招式就是专攻对手要害的——罢了,她本就不在意这场比试的输赢,反之,这种棋逢对手一天一夜痛快淋漓的酐战给自己带来的意义更大,而她知道,对面的朱雀应该也会这么认为。

“你的伤不要紧吧?”没想到这场比试竟然就这么结束了,微微一愣,同样累极的朱雀姑娘也毫无形象坐到地上,末了又随口问道。

“没事,只是被剑气划了道小口子。”关璎的语气隐隐带了些轻松。对方那一剑本在自己预料之中,自然不可能伤自己多重。

“我想也是。”朱雀姑娘的语气莫名有些深沉。这一天一夜的战斗,她自然能知道对方实力如何,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最多撑到天亮就会落败——

隐约感觉到对方可能有些受到打击了,关璎也突然开口:“今天是你胜了,下一场比试的结果如何也未可知,不过年后,我肯定能胜你。”

“那我就拭目以待。”被关璎这么一跟小狼扯皮斗嘴,便直接出了空间。既没有睡意,也不准备练功,关璎便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这次与朱雀的比试,取长补短,雕琢招式,沉淀心境,末了又叫了小灼在院子里练剑给她看,既考校这丫头的实力,也让大战后的自己能放松一下。

跟朱雀姑娘比过剑,关璎现在就能看出小灼剑招上的不足之处,将自己的发现提点过小灼,关璎便继续看着她练剑——待小灼收了剑来跟关璎道谢,关璎却出其不意问起了她的师门和出身——

沉默片刻,小灼竟然很平静地回答了关璎的话,说她本姓顾,闺名云岫,父亲是个本份的庄户人,母亲是个落第秀才的女儿,家里原还有一姐一弟。小时候她因为根骨不错,被一位道号三惠的女尼收为亲传弟子,只是那三惠师太年轻时却是活跃在滇南一带的明莲教弟子,后来因不满同教中弟子为壮大教派强逼、诱拐他人入教的诸多不法行为,遂借着一次出任务的机会去了西北之地隐居,后来更是落发为尼。只是三惠师太的避世隐居终究无法让她得到后半生的安宁,六年前明莲教的人找到了她,其中一人还与她着不小的恩怨,遂打着清除叛逆的旗号带着教中高手对她展开了格杀,还牵连了小灼一家被灭门,三惠师太愧疚之际自是对唯一的徒弟拼死相护,这才护着小灼逃出对方的追杀——

身负血仇,偏教自己武功拼死救她一命的恩师却是累及家人惨死的缘由,难怪这丫头性子会变成现在这样!暗自叹息一声,关璎也突然低道:“顾云岫——这个名字很好听。等我们离开京城后,你就可以恢复你原来的名字了,只不知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略一想小灼便木着脸一字一句道:“跟着姑娘,报恩,练好武功,报仇。”

微一沉吟,关璎也望着她沉声道:“你可知道我既传你那套功法,便不曾把你当做外人,只是那套功法的修炼必须要摒弃一切杂念才能入门,然后学有所成,而一旦练成了,便是当世顶尖的高手——我不知那明莲教的实力如何,只是他们既能从滇南追到西北杀了你师父,这个教派必定是组织严密颇具规模且高手不少,其实力定不能小觑。这样吧,你暂时放下报仇的心思跟着我十年,用心练好我教你那套青木诀,十年后你也才二十五岁,那时再考虑报仇的事,实在不行我自会陪你走一趟,助你了却这桩心愿!”

“奴婢听姑娘的。”略一想小灼便郑重应下。她虽没有忘记恩师和全家人的血海深仇,只是当初敌人的手段太过狠辣凌厉,给不足十岁的她心底留下了太过深刻的记忆,让她一直在提醒自己,实力不够,她便是找上门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在没有为家人报仇之前,她是不能死的。

“记住,以后练功的时候先放下仇恨——最好是什么也不用想,你自小有学武的基础,只要你愿意,应该可以做到。”最后叮嘱一句,主仆二人便结束了这场密谈。

关璎难得愿意自己放松两天,不料当天晚上,事情就找上了门,过来送水的碧纱说是晚膳时红绡偷偷找了她,让她给自己带话,说是冬儿被人下了毒——

冬儿是红绡和张武的儿子,约两岁半,正是蹒跚学步咿丫学语的时候,长得也虎头虎脑甚是可爱。有人给他下毒,自然是用来威胁他的父母——亏得自己之前将这一家三口调离这四宜庄,不料他们才回来便被人盯上了,真不知该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呢,还是嘲笑敌人计谋拙劣——

而且,早在自己进了阿哥府时,自己便极为郑重甚至严厉地敲打过身边的丫头和江伯他们这些庄子上的管事,有什么难处来找自己,一定别稀里糊涂被逼着做了错事,因为受人挟制为恶的,最终结果十有八九就是被对方灭口!

而张武老实本份,甚至有些胆小怕事,红绡虽然性子柔弱了些,却对自己的话极为信服,他们有个不足三岁的儿子是拿捏他们最好的把柄,对方只看到红绡曾是自己贴身丫头又性子柔弱好拿捏,却漏算了这夫妻二人对关璎的完全信服和关璎早有防备的敲打,于是便有了今晚这一出!

除了跟在自己身边的碧纱和小灼,自己信任的其他三个人,紫箩和红绡两个人都被别人给盯上了——亏得自己让青绫和付诚一家七口提前离开了京城,果然自己的谨慎是很必要的!

是夜,小灼便偷偷去找了红绡,带回来了一包白色的药粉,关璎虽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却也知道这药粉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次日早上,庄子上的人都知道冬儿得了不知名的怪病,身上莫名其妙出了许多疹子,去城里请了两个大夫,都瞧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能开些清火的方子。

到了傍晚,得了消息的九阿哥便带着精于妇儿之症的方太医来了庄子,方太医先给关璎请了脉,确定她无碍,才去看了冬儿,不多时便有了结论,说是那孩子没有大碍,应该是碰了或吃了会让他身体不适的东西,抹些药膏过几天就好了。

关璎自是知道冬儿只是因为松针过敏,因为这本就是她的手笔——找大夫总要有个缘由。只这方太医的无大碍她还有些无法相信,总不会是那威胁红绡的人在空言恫吓?想到昨晚小灼自红绡那里拿来的那包药,她便趁人不注意时将小灼叫来耳语几句,这才安慰了红绡几句后回屋。

于是正要离开的方太医又被小灼叫住了,说是在冬儿身上的帕子里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请他去看看是不是致病源——而方太医经过检查,确定那些白色粉末只是最普通的迷药,人误食后只会昏睡几个时辰。

得到这个答案,意外之后,关璎便知道对方如果不是恶作剧,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在试探红绡夫妇是不是可以为他所用——

方太医临走前又被叫了回去,九阿哥心里难免暗自起疑,又见关璎面容平静,遂沉吟着开口:“那迷药的来源也需查清楚才是,玉儿万不可大意,你若不耐烦,直接吩咐景泰蓝泰他们兄弟去办。”九阿哥却不觉得那点迷药无害,将人药倒后,对方可以做很多事!

“爷放心吧,我知道轻重。”随口应下,自顾用屋内备好的水洗了手,关璎不经意间便上前抚着男人紧蹙的剑眉笑道:“爷这些天可还好?宫里的庆祝可结束了?爷若没有什么急事,便陪我在庄子上多住几天?”

“玉儿若真的想爷,怎的这整整七天都没有让人给爷传个信?”心里因关璎最后一句话极是熨贴,可是九阿哥也没有忘记这些天的怨念——将身侧的女子拉过来圈在怀里,九阿哥的语气叹息中带着质问。

“万寿庆典是何等重要的日子,我怎么敢随便打扰爷?”柔顺地靠在男人的怀里,关璎面上巧笑嫣然,心底却寂寥而麻木——

“玉儿的任何事,对爷来说都不是打扰和麻烦,现在记下了,嗯?”半是郑重叮嘱半是无奈叹息轻喃一句,九阿哥终是忍不住吻着怀中的人叹道:“躲了这么些天清静——丫头,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欠债要还?如果自己这一走又被他找到——

管他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甩去满腹思绪,关璎也笑着吻住身边的人:“好吧,爷说怎么还就怎么还——”

此时四宜庄的桃花林内,看起来有几分弱不禁风的文仙梅望着主院的方向也有些痴迷和迷茫——自第一次见到这里的男主人,她便彻底丢了那颗少女芳心,若不是生母李氏的耳提面命,她甚至会忘记自己已经是名草有主而且即将“嫁”人的——

不,那江小山是母亲给自己挑的,自己只是不想再过苦日子不想再被人嘲笑才没有拒绝对方的靠近,可是直到见了那位贵气俊美如画卷中走出来的九皇子,骤然失序的心跳才告诉她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一辈子都能见到这个男人,哪怕只是做一个卑微的丫头,可是她更想做他的女人,被他牵着手漫步在这花海田野,被他揽在怀里温柔相待,被他亲吻拥抱——

突然想到此刻已经有了一个女人得到了自己最想要这一切,少女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极至的嫉妒和怨恨——

旁边的李氏早就知道女儿的心思,此刻注意到女儿的异样,她心里的隐居也愈深:不提自己与江家已经有了口头约定,只凭自己来此的目的,九爷都不会纳了自家女儿与她扯上关系——可是现在看来,这丫头的执念似乎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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