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阵惊呼和加油声,陈安带着觉在旧都跑了大半圈。
就在逃命的途中,陈安却忽然在一处建筑的屋顶上看到了什么,
刹!!!
一个动作完美的急刹车,陈安就那么突兀的停了下来。
接着,他猛的一转身,冲觉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停!”
刹!!!
没料到陈安忽然突然停下来,挥着扫帚的觉差点没一头撞他身上去。
幸好胸……咳,是身材娇小,这才勉强控制住了身体,没让自己一头撞陈安怀里去。
她虎着脸,凶巴巴的瞪着陈安。
“干嘛?是想求饶吗?!告诉你,没门!”
“求饶?别开玩笑了。这种弱者才会做的事,大爷我怎么可能会做啊。”
不满的白了眼觉,陈安就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
“我让你停,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我想说,我们谈和怎样,一直就这样跑来跑去,不觉得丢人吗?”
觉挥着扫帚,咬牙切齿。
“没问题,只要你让我打死,我马上就和你谈和!”
陈安:“……”
我靠!都被你打死了,大爷还谈个屁的和啊!
心里爆了句粗口,陈安表情一下变得阴暗起来。
软的不行,他来硬的。
“不谈和,待会可别怪大爷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
觉眉一挑,斜瞄着陈安。
“怎么个不客气法,是想和我动手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爱好和平的好男人!”
哂笑着否认了觉的话,陈安表情又变的阴暗起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是惹毛我了,大爷回去就把恋恋拐走,你信不信!”
觉:“……”
她脸色一变,接着一句话不说,就拿着扫帚往陈安脸上打了下去。
望着那想他脸上拍来的扫帚,陈安脸色大变,生怕破相,赶紧退后了一步。
一边躲着觉的扫帚不让它打到自己天下第一帅的脸,他一边大叫。
“我靠!打人不打脸听过吗!?居然敢对我帅气的相貌动手,信不信待会我真把恋恋拐走!”
陈安不说还好,一说觉就越发咬牙切齿。
她怨气冲天的大叫道:
“要不是你这混蛋,恋恋哪里会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就是没跑,在身边,心也不在我这,是往外飘的!
你以为那是谁的错啊!还不是你!
想拐恋恋?行,你这混蛋有本事就去啊!看看是你先把恋恋拐走,还是我先把你打死!”
陈安一愣,差点没给觉一扫帚打脸上去。
幸好及时反应了过来,这才没让自己破相。
看着越说越生气的觉,陈安心里忍不住嘀咕了。
怪不得不停手,原来是摸老虎屁股上了。
嘀咕的同时,陈安也忍不住得意起来了。
嘿嘿,突然才发现,原来恋恋早就可以拐走了。
真不愧是陈安,真是万人迷啊!
就在得意洋洋的陈安和怨气满满的觉在吵闹的时候,头上的建筑物屋顶忽然传来了玩味的笑声。
“陈安,当着人姐姐的面说要拐人家妹妹,你可还真是真是不像话呢。”
“哎,谁?”
和才惊觉头上有人而停手的觉不同,陈安早在一开始选择在这里停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屋顶有人了。
他笑眯眯的望着上方高处的萃香和勇仪,故作无奈的耸耸肩。
“没办法,谁让我的魅力那么大呢?”
“呸!什么魅力大,真是个厚脸皮!”
轻轻啐了一口,萃香就直接把手里的酒葫芦扔了下来。
“别闹了,既然碰到了,就上来喝喝酒吧。
都多久了,我都快忘了大家在一起喝酒究竟是怎么感觉了。”
“哎呀,什么闹啊。我之前可是很严肃的在和小五讨论要不要拐走恋恋呢。
你也知道,恋恋那么可爱,真的很让人心动啊。”
陈安哈哈一笑,然后转手搭住因为他的话而火冒三丈的觉的肩膀,就带着她一个出现在了萃香和勇仪的身边。
随手一个响指让一张漂浮在空中,上面还放着两只杯子的矮木桌出现在面前,陈安就盘膝坐了下来。
拿着酒葫芦给桌上的酒杯斟上酒,陈安便冲着发愣的觉招呼起来。
“小五,别发楞,一起坐下来喝两杯啊。”
“啊,哦。”
惊讶于陈安变东西这轻描淡写的样子,觉愣了不止好一会。
眼神不自觉的在萃香和勇仪脸上观察了一下,两人对陈安这样都是一脸见怪不怪,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一般。
在想着之前陈安被她追的上蹿下跳和刚刚对萃香出声的反应时,不知道什么情绪出现在了觉心头。
“唉~”
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原本还满心气恼的觉心里的气恼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在陈安身边坐下,觉将手里的扫帚放下,就一口闷了面前的酒。
似乎是喝的太急,觉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伸手轻轻拍着觉的背,陈安满脸无奈。
“小五,喝个酒,不用那么急的。”
抹掉嘴角的酒水,咳得满脸通红的觉丝毫不领情,不仅拍掉了陈安的手,还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啰嗦!我可不是天真的恋恋那么好骗,不用你管!”
教训了陈安一句,觉就拿起他面前装满酒的杯子,又是一口喝了干净。
当然,后果就是她又开始咳嗽了。
勇仪见状,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很少见你喝酒,还以为觉你酒量不行,现在一看,是在下门缝里看人了啊。”
萃香随手抢过勇仪手里的酒碗大口喝了口酒,这才咧嘴一笑。
“说什么傻话,才两小杯酒怎么能算酒量好。
陈安,赶紧的,把杯子换成我这样的大碗。那样喝的才痛快嘛!”
“那是我的碗!”
不满的看了萃香一眼,勇仪劈手就把自己的酒碗夺回来了。
陈安也是忍不住瞪了萃香一眼。
“说什么胡话,真把小五当成你这酒鬼了?还大碗,小碗都没门!”
萃香撇撇嘴。
“嘁,说我酒鬼,谁有你能喝啊。”
生怕觉又像之前那样喝酒,陈安将手里的酒葫芦还给萃香,就手掌一翻,特地给觉变了瓶清酒。
“小五,喝这个。”
替觉斟上酒,他才回头打趣着萃香:
“怎么,羡慕了?告诉你,我这种酒量可是天生的,学也学不了的哦。”
酒葫芦回来了,萃香也不用再去抢勇仪的酒碗了,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就,萃香脸色便染上了淡淡的熏红。
她不雅的打了个酒嗝,就又撇了下嘴。
“嘁,这种本事谁想学啊。一醉解千愁,喝不醉,还喝酒干嘛?”
“嘛~可以装帅啊。”
陈安也给自己斟上酒,呡了一口,才笑道:
“你不觉得,和一大群人喝酒,到最后只剩下了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放眼四周,然后再感叹一人世人皆醉我独醒,无敌是寂寞这样的话感觉很帅吗?”
勇仪哈了一声,不屑道:
“得了吧,会有这种想法的除了你这种家伙,再也不会有谁这么无聊了。”
萃香嘿嘿一笑。
“勇仪说的对,这种无聊的事除了你这种恶趣味的家伙,再也不会有人做了。”
觉点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显然是赞同了勇仪和萃香的话。
“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懂得品味人生的趣味啊。”
陈安装模作样的叹口气。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无敌可是种寂寞。要是在这种寂寞中不知道给自己找点乐子,那还不如不喝酒呢。”
觉果断拆穿了陈安的装模作样。
“别给自己的恶趣味找借口,说白了,你那就是闲的!”
陈安想了想,不由笑了。
“说的对,我的确就是太无聊了。”
难得没用嬉皮笑脸的态度来回应觉,陈安又呡了口酒,微微感叹道:
“不仅是我,其实只要活的时间一长,人大都会觉得无聊吧。”
“就像你们两个,喝酒不也都是为了打发时间吗?”
陈安望了眼勇仪和萃香,又看了看觉。
“小五写那些书不也一样吗?”
觉沉默片刻,便一口闷干酒,哼了一声。
“别说的好像很了解别人一样,我写东西可不是无聊,只是喜欢而已。还有,请叫我觉!”
“这样啊……那可还真是不错的爱好啊。”
佯装没听见觉最后的话,陈安举杯一笑。
“至少比我的好。来,干一杯怎样?”
“那还用说吗?”
得意的瞄了眼陈安,觉便和萃香,勇仪一起举酒与陈安碰杯了。
“干杯啦。”
陈安轻笑一声,便扬首闭眼,一口将酒喝完了。
重新睁开眼,陈安便低头凝望着旧都,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陈安这样,勇仪不由好奇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而已。”
陈安收回视线,对勇仪笑了笑,说道:
“勇仪,你和大家是都打算以后一直留在地底,不再回到地上去了吗?”
“这个嘛……”
勇仪沉吟片刻,才无奈的点头确认了这件事。
“或许吧。你也不是外人,应该知道我们鬼族性格都太耿直,不喜欢那些弯弯道道。
当初就是不想再和狡诈的人类打交道,我们鬼族才从地上迁走的。
虽然中途有变,和羯罗有了分歧造成了族人的分族,但结果也还是没变,我们都还是为了避开人类迁走了。”
学着陈安之前那样低头凝望着旧都,勇仪笑着呡了口酒。
“虽然很怀念地上的阳光,但这么长时间下来,这里却早已是我们的家园了。徒然间问我回不回地上。我的回答,真是不怎么想回去呢。
不仅我,其余的大家应该也都是这样的想法吧?”
感慨着,勇仪突然举碗豪饮,发出了豪爽的大笑。
“哈哈,不知不觉,我们也已经在这里扎根了那么长时间了。
几百年前,我和族人们在这块被人废弃的土地上建立新家园的时光似乎还历历在目呢。
那段汗流浃背,与大伙同甘共苦的日子还真是怀念呢。”
萃香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话说回来,我有一件事老早就想问了。当初族人迁徙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才会和羯罗、扇子分道扬镳的?是闹了什么矛盾吗?”
“不,华扇、羯罗和勇仪之所以会分开并不是因为矛盾,大概只是意见分歧而已。”
出乎意料的,回答萃香的不是勇仪,而是陈安。
他说了几句,忽然改口了。
“不,应该只是羯罗和勇仪有了分歧才对。华扇虽然有时啰嗦,但性格向来和我差不多,有些随遇而安。就算对于迁徙地底有什么意见,也不应该会闹出分族的事才对。”
陈安说到这,忍不住叹口气。
“换成羯罗就不一样了,她性格向来比较强硬。加上向来考虑的多,做事不喜欢把蛋都放一个篮子里,所以最后才会带人和勇仪分开的吧。
至于为什么华扇最后也跟着羯罗走了,估计只是因为不放心,这才跟上的。”
对于陈安的分析,勇仪不得不赞叹:
“居然猜到了,还真不愧是你啊,陈安。”
陈安耸耸肩,一指萃香。
“别夸我,这些东西猜的根本不用动脑子,按你们性格分析一下也就大概能得到答案了。
再说了,你还真以为萃香没猜到吗?只不过是有些不确信,和你确认一下而已。”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家伙,小心思一下就被你发现了。”
萃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又关心的追问道:
“虽然猜到是这样,但勇仪你能说一说具体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