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人后,暖欣立即变了脸色,立即去找东方珏了。从萧老夫人决定收张梦洁为义女开始,她就知道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听完暖欣的禀告东方珏什么也没说就让她回去了。
刚退出来的暖欣看到了朱艳莲,故意装作没看见。
当然朱艳莲也看见暖欣了,她只当是暖欣没看到她,径直走进了东方珏的房间。
正在冥思的东方珏没有抬头看人,以为是暖欣:“还有什么事?”
“珏儿,是母后。”
东方珏见是朱艳莲稍稍缓和了一点,却也没改变多少:“母后,您怎么来了?”
“这几日母后知道惹你不高兴了有些烦躁,所以让李嬷嬷熬了参汤让你消消气。”虽然东方珏没有给她好脸色,这次朱艳莲没有在意,仍是陪着笑。
朱艳莲的好脾气让东方珏消气了不少:“谢母后,这天色不早了,母后还是早些回去歇着。”
“好,参汤要趁热喝。”知道东方珏气还未消,朱艳莲这时也知道进退。
……
张梦洁见清风闷闷不乐的样子道:“还在为昨天的事不开心?”
“没有,清风知道自己的身份。”清风道。
张梦洁道:“清风,我一直当你是姐姐,有些话就直说了,难道你没看出来义兄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的不同吗?”
清风吃惊道:“娘娘。您别瞎说。”
张梦洁道:“清风,我知道你是个稳重,又不是个攀龙附凤的人,所以会告诉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义兄真的有那样的心思你会怎么想?”
清风道:“我没想过。”
张梦洁道:“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我看得出来义母和媚儿都是喜欢你的,她们也不是看人身份的人,昨天义母就已经看出来了,让你搬过去就是有意让你和义兄多接触。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留意着也好好想想。”
清风也是有些茫然:“我。我。”
“以前你们不说,我也不问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若是你以后真与义兄走到一起,是否让家人也一起过来也好有个照应?”在这个时代清风也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我没有家人。”
一向温和的清风一提到家人眼神和言语中都有一股恨意。张梦洁就知她肯定还有家人。
“清风,你这样让人很难相信你没有家人。我很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些事说出来大家也可以商议商议。”
清风知张梦洁是真的关心她,才说出来事情的原委:“我母亲也算是龙城京城里的富贾千金,有一次去上香遇歹人被一落魄书生找人所救。母亲感恩于他,见他饥饱都成问题所以给了他银子赶考。
第二天家奴在门口发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母亲见那人是那书生立即让家奴找来大夫帮他医治。从书生口中得知,母亲走后那些歹人嫌那书生多管闲事打伤了他,抢走了他身上的银子。他也不知怎么在母亲家门口的。
等书生伤愈考试时间也已经过了。母亲留那书生做了账房。书生的勤劳和恪尽职守深得外祖父喜欢,所以外祖父做主让母亲与他订了亲。
因书生家里已没有亲人,刚好母亲又是独女外祖父就让他上了门。
成亲后才发现那书生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那次所谓的救人苦肉计也是他谋划的,吃喝嫖赌,除了赌其它的都占了。
外祖父见自己毁了自己的女儿,找上门的女婿又时不时的找事气他终于病倒了。那时府里的人都被书生换了他的人,书生更是狠心不找大夫给外祖父医治,就这样外祖父丢了命。为了不让人起疑书生把外祖父的葬礼办的很风光。
母亲趁机以给外祖父守孝的名义带着外祖母搬到了祖屋。到祖屋后母亲才发现有了身孕。那时她对书生已经死心了。只想平平静静的陪外祖母渡过余生。
可就是这样书生也不放过她们,有时还要母亲去陪他那些酒肉朋友,母亲不同意他也不顾母亲有身孕还拳脚相加,外祖母也在维护母亲时被他打死了。
书生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对外称外祖母是被山贼所害,也把外祖母也风光大葬了。母亲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忍了。
后来还是一个人去了祖屋,有几年的时间也是过的很平静。
有一次那书生带着一个妖媚的女人到祖屋跟母亲说要纳那女人为妾,母亲只说随他就没再搭理他们。
那女子见母亲是个好欺负的,以后就经常找母亲闹,书生也由着她。
后来那女子为书生生了一个儿子更得书生的宠了。书生还听了那女子的意见要把我们母女卖入风尘之地。
当书生带着鸨母来到祖屋时母亲就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半路时母亲说要上茅房,因为一路我们母女都没闹腾,鸨母也没怀疑。
母亲把我藏在去收脏水的人的车上。等收脏水的人走了一会母亲才从茅房出来,再等了一会才大叫。
风尘之地要的是年轻的女子,以母亲那样的鸨母自是看不上的,让一人看着母亲带其他人找我去了。
母亲趁那人不注意跳进了那里的河道,我永远记得母亲跳进河道之前看我的那一眼,不舍和绝望。”
“那你后来?”
“那收脏水的人发现我后也是吓了一跳。他们夫妇俩已是中年刚好膝下无子女就收留了我。他们对我很好,我入宫后不等我孝敬他们也先后离开了。”
“你后来有没有打听过你娘的消息,确定她真的死了吗?”张梦洁道。
“确定了,养父第二天就带回来消息了,那书生假装伤心去收了尸,把母亲与外祖父母葬在一起了。”
“那你进宫后就没有打听过你的,害了你亲人的人?”清风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她父亲,这样的人的确也不配,张梦洁也就改口了。
“母亲曾告诉我,可以恨但不可以为了那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那样的人老天自会派人去收拾,想着见到他们也是给自己徒增伤心罢了也就没在意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