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级的吉他演奏技巧不是盖的,仅是林天一的吉他声就已经震撼住了全场,录音棚里鸦雀无声,人们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唯恐自己呼吸的声音破坏掉这音乐的完美。
其实能站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在录音棚里进进出出的老人,人们都知道外间的动静绝对不会影响到在里间弹吉他的那个人。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在此时发出一点声音破坏从吉他中渲染出的那种带有淡淡忧伤和思念的氛围。
包括那位胸中充满怒气的苏大歌星也是如此。
而这里感触最深的恐怕就是刘冰。
刘冰已经无数次听过了丁倩录下的这首歌,可是,录音永远无法与现场聆听相提并论。
刘冰同样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鸡皮疙瘩。
紧张的
兴奋的
他知道,仅此这一首歌,如果版权在自己公司手中,自己的公司就将会获得喘息的机会。
可惜,这个混蛋并不愿出售歌曲版权。
好吧,就是这个混蛋,可爱、可恨、可憎,却又让我想要以身相许的混蛋。
妈的,如果你真好这一口,老子豁出去了。
不就是陪床么,老子陪一次你敢不敢给老子一首这样的歌?
你敢不敢?
老子就跟你叫板了,哪怕老子给你当那个受,老子陪死你丫的。
一日三陪。
你丫的不敢吧?
哈哈……我敢。
乐声中,唐皓儿令人闻之心中一颤的歌声飘渺而起。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她)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
外间录音室中聆听的人们再次全身上下浮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唐皓儿的歌声朴实无华,却在瞬间触动了人们埋藏在心灵最深处最柔软的那份感情。
你在他乡还好吗?
好多好多年不敢再想起你了。
你过得幸福吗?
你的他(她)对你好不好?
……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
录音室外间的男人和女人们,
心,一点点的碎了,眼泪却一串串的滴落下来。
当年,为什么我没有和他(她)在一起?
我的选择真的对么?
……
人们浑然未觉,他们已经沉浸在了这一首碎碎念的伤心情歌中。
林天一的吉他声和唐皓儿的歌声珠联璧合,将歌曲中的思念演绎到了极致。
一直等到
林天一搂着唐皓儿的肩膀从录音室中走出来的时候,人们还沉浸在这首滴答的余韵之中。
而此时的唐皓儿同样也是泪流满面,作为演唱者,她投入过深,短时间内无法把自己从这首滴答中拉回来。
林天一咳嗽一声,望着不知用什么表情看着他的刘冰说道:“刘总,皓儿今天恐怕不能再继续录歌了,今天就先录这一首吧。”
刘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辛苦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等调整好状态咱们再继续。”
林天一笑了笑,拥着唐皓儿的肩膀向门口走去。
从林天一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这首由林天一和唐皓儿共同演绎出的滴答氛围已经被冲淡了。
人们醒过神来,用敬慕的眼神目送着半抱着唐皓儿的林天一二人,那种眼神,却是高山仰止,发自肺腑。
苏昕羞愧的躲到了一个乐手身后。
她知道,唐皓儿真真是给她留了好大的面子。
由她来唱这首歌,何止是对这首歌的亵渎。
根本就是对这种最柔软感情的……玷污!
她,不配唱这首歌。
她,心中的这段感情早已被床榻和名利磨损的体无完肤。
连她自己都不敢去触动这份感情。
好疼,好痛,痛彻心扉。
她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触动这份感情?
眼看林天一拥着唐皓儿走出录音室,房门轻轻闭合,刘冰突然一惊。
怎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这可是忙了一天一夜才搞出来的这么大排场,你们不能唱一首歌就走了啊。
情绪没有恢复过来,咱这里有专业的心理调节师啊。
刘冰向前迈了一步,可是却又生生的扳住了自己的脚步。
别,别追过去。
强扭的瓜不甜,别因为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让这俩人对自己心存芥蒂。
哥们也不是那种完全唯利是图得主。
哥们曾经也有理想有追求。
最重要的是,哥们心中也埋藏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今天就到此为止,哥们等得起。
刘冰没有追出去,可是原本围观的乐队中一个乐手却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飞快的拉开房门追了出去。
林天一没打算带着唐皓儿直接返回古玩街,路程遥远,唐皓儿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他想先带着唐皓儿到自己住的那套房子里先休息一下。
电梯前,林天一掏出房卡在电梯上刷了一下,原本停留在其他楼层的电梯缓缓落了下来。
阳光海岸可以说是礐石市迄今为止最高档的小区,安防措施已经超前了市里所有的楼盘,仅从乘坐电梯来说,业主只能凭房卡启动电梯,而且电梯只会在业主所在的楼层停留,包括消防梯和步行梯也全都是单向设置的,业主可以从所在楼层进入消防梯和步行梯直达顶楼或底层,却不能通过消防梯或者步行梯进入其他楼层。
这种设置是未来高档小区的标配,而在现在却是超前。
电梯门刚刚打开,这时那个乐手已经脚步匆匆的从录音室中跑了出来,径直跑向电梯前的林天一和唐皓儿:“先生请等等。”
林天一其实已经意识到这人脚步匆匆跑过来目标是自己,他伸手扶住敞开的电梯门打量着跑过来的这个年轻人。
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素未谋缘,自己肯定不认识他。
不过超强硬盘记忆能力告诉他,这个年轻人刚才跟几个年轻人站在一起,自己出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是迫切的,是渴望的,同时,也是仰慕的。
但是,他为什么追出来叫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