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我满意?怎么个包我满意法?这么多年了,我这个身躯已经成为了怨念的集合体,若是不和这个张家屯里面的人彻底了结的话,就算我想放过他们,这些怨气还是会与日俱增,就算你此刻用暴力的手段,逼迫我暂时放弃,但以后我还是会对他们充满仇恨,这是我的宿命,也是张家屯的宿命,我们之间必须得有一个,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说到这里,这个水鬼话里面流露出一股子很是直白的叹息,她也知道,如果让我和燕长弓在她这个在普通人的眼中作恶多端,早就该被斩杀的水鬼和张家屯成百上千的居民中进行一个选择的话,我们绝对我不会选择她,而她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耍耍嘴皮子罢了,已经被烧的很旺的本命灯给灼烧到强弩之末的地步了。
她现在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对我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说实在的她现在能说话,能操控一下燕长弓的身体,都已经是燕长弓近乎于施舍的可怜他了,因为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把本命灯放回原位,将她直接弄得魂飞魄散,连丁点儿渣都剩不下来。
那水鬼说完那一席遗言后,就没有在说话了,似乎是觉得大势已去,燕长弓因为和她目前算是共同占据着这具身体,自然对这水鬼的情感波动察觉的很是敏锐,嘴角荡漾着的那抹不易察觉,但嘲讽意味还是极其明显的笑容:“说这么悲惨干嘛,我有说过非要在你和张家屯里面选一个吗,我说过包你满意,就一定会包你满意,你和张家屯都做过天理不容的事,照我以前的习惯来说,这件事情,我只需要找你把张三的魂魄释放了,解决不能出生新生儿的委托,拿了钱就走人,你们两方的死后,其实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只不过这次我徒弟第一次和我一起执行任务,我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装一装为人师表的模样,不然我的徒弟以后都像我,那怎么行……所以你和张家屯的事情,我自然想好了解决的方法,你和张家屯本来就同宗同源,何必这样相爱相杀,不如返本归源,回归宗祠得了。”
听到燕长弓的话,这水鬼愣了一下,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高深莫测:“呵呵呵……我的父亲都不要我,更何况其他的村民,再说了,他们要知道我就是害得他们生不了孩子的人,还不得深痛勿绝……还有,女人是不能进入宗祠,连进入祖坟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水鬼的话,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何隐隐约约有些颤抖,言语间虽然还有一些对于张家屯根深蒂固的排斥,但是执拗的态度不像之前那般密不透风了,已经开始松动了。
水鬼的表现倒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先不提她,就像斗破苍穹里面的药老就算在斗气大陆叱咤风云,因为幼年发生的事,也不愿响应药族的召唤回到其中,但最后让他不得不回去的还不是让他的父母进入族谱的事,虽说那是玄幻小说里面的情节,但入族谱对于所有家族成员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不希望光宗耀祖,这水鬼也一样,虽说她滔天的怨气里,大部分都是对自己的父亲,仅仅是想要一个男孩,就把她溺死于池塘中的怨恨,但归根结底,对于自己身份的在意其实也一直穿插在这持续了三十多年的复仇中。
许久,水鬼还是摇了摇头:“这样还是不行,我毕竟是一个怨气的集合体,这样做即便是那能消除我的怨气,但是那些冤死甚至还没有名字的女孩的怨气,就难说了,这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到头来,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再次发生,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这话,水鬼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副死而无憾的表情。
燕长弓使劲儿的睁开被那水鬼闭的死死的眼睛,很是无奈的说道:“大姐,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在在宗祠里面留下你的名字,如果我留下的名字是……水神呢?”
这水鬼被燕长弓的话弄得明显有些发蒙,好半天才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说的什么意思,水……水……水神?”
燕长弓看到水鬼这副模样笑的很是开心:“对,你没有听错,那个宗祠里面属于你的牌位上面的名字会是水神,而且你所有祖宗的牌位都会排在你的下方,然后那个宗祠还会进行一次大的翻修,名字也不再是所谓的张家祠堂,而会是……水神庙。
我还会按照你的模样,在这水神庙里面给你塑一尊雕像,再找几个好一点的佛家的信物,比如菩提子,舍利子之类的东西,反正这次委托金比较高羊毛出在羊身上,倒也无关紧要,请几个佛鬼帮你给那些村民洗脑,呸……托梦倒没有太大的问题,把你塑造成一个要风得风要雨的雨,要孩子不用找玛利亚的神,事实上这些以你水神的身份的确都做得到,当之无愧。”
这水鬼听了燕长弓的话,身体颤抖的就像一个筛子一般,要不是燕长弓占据着主导,她真的就要给跪了。
“你……你……我……我,我只是因为实力的原因,超脱了鬼的界限,有了你们道士的道君水平罢了,水神只是在鬼魂间的尊称罢了,你若是真把这个虚名当作一回事儿了,还要给我建庙宇,你难道不害怕被天道降下惩罚,灰飞烟灭吗?”
燕长弓似乎是感到了自己的害怕程度,笑的更是开心了:“享受供奉还有香火的是你,又不是我,而我的初衷又是为了你好,是在帮你,各持所需罢了,天道为什么要惩罚我?”
这话一出,水鬼的表情扭曲的都快把燕长弓脸给撕裂了:“告诉我,你特么的究竟是不是道士,你的做法简直是大逆不道啊,把你的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你……你……”
我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师父自己的脸都丢惯了,多丢一点,他才不会在意的。”
砰……
这次燕长弓真的给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