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标进门后左右看了看,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布局,似乎对这不太熟。
看清摆设之后,他原本想往衣柜那边走。
然而途中看到贝尔摩德古怪的模样,他怔了一下,又拐回沙发旁边,低头端详着贝尔摩德脸上的材质,似乎还想伸手沾一点。
白石立刻一抬手把人挡回去——现在离敷好还差一分多钟,他不想以后孵出的模型脸上多一个被按凹下去的手指印。
杜林标被拦住以后,也没再硬碰,他趴在沙发靠背上研究了一会儿:“这是什么?”
白石看着倒计时,很不想说话。
但如果不说点什么,他怕这人又去碰,最后只好敷衍:“面膜。”
“……”杜林标还从来没见过会像蜡一样凝固的面膜。
而且贝尔摩德也不像那种被打出一身伤,还有心思敷面膜的人。
杜林标又看了一眼守在贝尔摩德旁边的青年——卷发+口罩的特征非常明显,这应该就是贝尔摩德偶尔会提到的工具人。
工具人,兼迷弟……
杜林标看着贝尔摩德脸上的塑形壳,忽然有了猜测:“你要用她的脸拓模?”
“……”白石表情自然的嘴硬道,“不是,是面膜。”
杜林标无视了他的话,自顾自的思索片刻,忽然说:“一个模具不止能用一次吧。做好了卖我一份,你随便开价。”
“?”白石看向他的目光更不友善了,这人果然也对贝尔摩德有企图。
虽然眼前这个土豪看上去有很多油水,但批量生产的模型是没有灵魂的。
白石婉拒:“不行。”
然后暗中把贝尔摩德扒拉到自己身后,防止这个看脸就很没有戏份的“新迷弟”突然抢人。
杜林标被拒绝以后,竟然没再说什么,他看了白石一眼,也没再继续追问贝尔摩德的事,平静的走开了。
白石警惕的看着他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好像想找一件衣服把身上破掉的衣服换下来,不过杜林标最后也没找到顺眼的,又把门关上了。
在他翻柜子的时候,倒计时终于结束。
白石暗自松了一口气,把贝尔摩德脸上那张已经变硬的壳揭下来,打算收入背包。
然而没能成功收进去。
他一怔,仔细一看,才发现杜林标竟然在利用漆黑电视屏幕的反光,观察着他手里的塑形壳。
“……”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白石沉默片刻,避开电视的方向,继续收。
这次总算收了回去。
不过才刚收好,之前被撬过一次的门被哗啦推开,琴酒和伏特加一起走进了屋。
白石看着逐渐变得拥挤的事务所,再回忆一下自己先前“这里人少”的想法,由衷的感觉到了fg真的不能乱立。
可能是因为他坐在贝尔摩德旁边,再加上为了躲杜林标的视线,收塑形壳的样子有点鬼祟。
琴酒进门后第一时间看向他,狐疑道:“你在干什么?”
白石收回手,刚想说“在帮贝尔摩德擦脸”。
旁边的杜林标忽然幽幽飘过来一句:“他想用贝尔摩德的脸拓模。说不定是打算把模具交给警方,好让他们造出骨骼扫描仪之类的仪器,方便以后抓捕易容状态的贝尔摩德,啧啧,因爱生恨,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白石听着听着,拳头硬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想把人踩在地上打一顿的野蛮想法,现在事实证明,他的脾气没变,果然只是其他人的拱火功力还不够。
琴酒蹙着眉走近,看了一眼贝尔摩德,没发现她的脸哪有问题。
克丽丝·温亚德没少出席活动,市面上有大量她的影像资料,特写更是一抓一大把,她的长相根本不算机密。
而且科伦穿的不厚,身上没有地方可供他藏匿人头大小的模具,刚才那个收东西的动作……
估计只是收藏了擦过贝尔摩德脸的纸巾,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比如衣服碎片之类的……
然后这一幕被杜林标看到,杜林标就开始添油加醋的挑拨。
琴酒作为被杜林标编排过无数次的受害者,感觉自己非常能理解科伦此刻的感受。
再说,如果真的是什么对组织不利的东西,杜林标肯定也不会干坐在旁边说风凉话,于是琴酒无视了他,假装刚才的声音是耳边飘过去了一只烦人的蚊子。
琴酒来这,是有事找贝尔摩德。
安全起见,他一般不会在外面停留太久,此时看到贝尔摩德没醒,也不想多等,带上人准备走。
走之前他看向白石:“近期不要去外地,过一阵会有任务,到时候我联系……”
话到中途他声音一顿,警惕的抬起始终握在手里的枪,指向门口。
安室透正好刚推开门,他看着屋里的一堆人,疑惑的视线转了一圈,落在杜林标身上时脸色微变。
琴酒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但依旧没有放在心上——实际上,组织中接触过杜林标的人里,看到他还能保持微笑的反而很少,波本那种不算友善的眼神实属正常。
他放下枪走向门口,安室透让开路,看着琴酒和伏特加带着贝尔摩德离开。
杜林标似乎也是奔着贝尔摩德来的,他走到门口,说了一句“我也找她有事”,见琴酒没停下等他,他就自己跟了上去。
白石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群人来去如风,为自己今天的运气叹了一口气。
……不过所谓好事多磨,尽管有这么多人来打扰他,他不也还是成功拿到了塑形壳嘛。
这么想着,他心情重新变好。
但是刚进门的安室透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白石想起刚才的景象,感觉可以趁机打听一点情报:“那个人是谁?”
安室透回过神,迅速理解了科伦是在问谁——对科伦来说,刚才那一群人里只有一个生面孔:“杜林标,他的代号。这个人前一段时间去了美国,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待太久,不用管他。”
“杜林标……”白石没听说过这个代号,但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追问,“drabu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