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子先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这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那根心痕羽有着你多年来的灵道感悟,加之速度上对血饮剑的绝对压制,那少年郎毕竟不是独臂剑客,岂能有胜算。”
猴子挠了挠胸膛,接着道:
“你看,才只是一招,岚尘烟就已经负伤。我看,要不要俺也拿出一件宝贝,这宝贝只选那剑阵之内长得最帅的少年郎。”
听着猴子的话,云雀冷冷的道:“死猴子,难道你想要我在今后的岁月中,与你不死不休吗?”
听着这话,那猴子呲了呲牙,不过最终它还是挠了挠头,不再说什么。
可它的心中却是嘟囔一句:“和个母鸟在一起,真是麻烦。”
想着若是将法宝给了岚尘烟,今后这只母鸟每天都会在自己的耳边喳喳个没完,想着这种恐怖场景,它还敢说什么呢。
独臂剑客的目光依旧平静,他相信自己这把血饮剑的强大。
只是,岚尘烟毕竟是涅槃境修为,能发挥出这把剑的威势,实属有限。
比起这血饮剑,那根心痕羽不仅有着绝对的极速压制以及如利刃一般的杀伤力,更为恐怖的是,它铭刻着那云雀的灵道感悟。
如此一来,原本修为就已经达到脉轮境巅峰的沐渔,更是如虎添翼。
剑阵之内,岚尘烟运转灵气将那伤口凝固。
沐渔借助着暗夜一般的心痕羽,之前暴起一击,岚尘烟连沐渔的身影都没有看清楚。
借助着这暗羽的掩护和极致的速度,沐渔真的如消失在这剑阵中一般。
“嗤嗤”
下一刻,剑阵之中再次有一串星光被摩擦而出,沐渔的身形也闪现了出来。
这一击,是她想要击杀轻嫣那小丫头,此刻的轻嫣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好在她的身躯被那巨蜥兽皮包裹着,否者,必然会被击杀掉。
沐渔的身形一出现,岚尘烟挥动着血饮剑,就再次迎敌而上了。
借助着整个剑阵的感知,虽然看不真切,可沐渔的大致位置,他还是能够感知一二。
可无奈这心痕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此刻的沐渔,就像一只暗夜凶禽一般。
岚尘烟虽然能感知到她的存在,可却很难伤到她。
在这种速度的绝对差距面前,能感知到,甚至比感知不到还要可悲。
岚尘烟分明知道这沐渔要伤他,可拼尽全力的躲避,依旧是躲避不能。
眨眼之间,两人就交锋了数记,沐渔毫发无损,而岚尘烟的身上,却被割裂出了数道伤痕。
每一道伤痕之中都有血水在流出,一阵疲惫之感涌上了岚尘烟的心头。
岚尘烟的眼神依旧冷漠,战意依旧昂扬,而他的心中,却开始想着对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着不慎,就会被她击杀掉,战力,必须提升战力。”
与独臂剑客一样,岚尘烟也一直没有对手中的血饮剑失去信心。
这种信心是毫无来由的,只要他的手握在血饮剑之上,即便是绝境,这种信心都不会削减一分一毫。
此刻的岚尘烟心中,只剩下了提升战力一个念头。
随着岚尘烟这个念头的出现,他手中那把血饮剑就颤动了起来。
而岚尘烟这个念头越是强烈,这血饮剑颤动的就越是明显。
只是须臾的功夫,岚尘烟的眼眸就亮了。
“血饮剑,饮血之剑,提升战力,难道要靠饮血吗?”
这般想着,岚尘烟在兴奋之余,又多了一丝的担忧。
“饮血,饮谁的血?”
他迟疑片刻之后,接着想道:“难道要饮我的血?”
岚尘烟这般想着的时候,沐渔身披心痕羽,化作一片夜色,再次如幽冥一般侵袭而来。
岚尘烟的确是有着一些犹豫的,毕竟,令这血饮剑吸自己的血,这可是关系到生死的。
即便他的心神被这血饮剑所影响着,可在关乎生死这种问题面前,岚尘烟依旧保持着内心深处的清醒。
可他的犹豫也只是极短的时间:“嘿,被那沐渔击杀,不一样是个死。”
想到这里,岚尘烟毫不迟疑,挥动血饮剑朝着自己的手臂之上割了下去。
直到这一刻,岚尘烟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血饮剑的锋利。
割开他那经过淬炼的皮肤,这血饮剑竟然连一丝的停滞都没有。
鲜红的血水从伤口上流出,瞬间就与那血饮剑接触到了一起。
在这一刻,岚尘烟体内的血水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那些血水在疯狂的朝血饮剑处涌动着,随即,瞬间被吸入血饮剑之中。
岚尘烟望着那汩汩流出的血水,手中握着那把颤鸣不已的利剑。
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血饮剑的利刃之上,正有吞咽之声传来。
这血饮剑吞噬着他的血水,变得兴奋异常起来,于是,那仿佛听见的吞咽声,就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从那伤口处流出的血水,也变得越来越疯狂。
岚尘烟能感到自己的筋脉正在干枯着,那原本灵气近乎枯竭的气海,也在这一刻变得干瘪了起来。
一阵眩晕之感袭上岚尘烟的心头,他摇摇晃晃,就要跌倒在地上。
此刻岚尘烟的意识依旧是清醒的,虽然那血饮剑对他的血水吸噬的厉害,可若是想要将这剑拿开,此刻的岚尘烟,依旧能做到。
但岚尘烟没有这样做,即便他清楚血水被吸干的后果,可他依旧没有拿开。
岚尘烟能感觉到,沐渔的身影越来越近了,若被沐渔击中要害,一样是个死。
所以,他决定对自己狠一点。
岚尘烟咬着牙忍着伤口处传来的痛楚,心中暗暗想着: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坚信这血饮剑不一般。”
沐渔舞动着身上的暗羽,这些暗羽的边缘最为暗淡无光,可却是最为锋利的,其锋利程度,绝对堪比任何神兵利刃。
这一刻的沐渔没有再笑,因为此刻的她,也只想着将岚尘烟杀死。
在不久之前,在那两个无头将士就要杀死岚尘烟的时候,沐渔笑了,而且,还笑得那般的舒展。
可就是在那笑容彻底绽开的一刻,岚尘烟就将战局彻底的扭转了。
那可是一记赤\裸\裸的打脸,那笑容舒展的多开怀,岚尘烟就将她的脸打的有多疼。
所以,沐渔不想再重复之前的羞耻,那只会让她的耻辱感越来越深。
她想的只是一雪耻辱,而这耻辱,也只有用岚尘烟的头颅才可以祭奠。
挥动着那夜色一般的心痕羽,沐渔与岚尘烟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出三丈了。
此刻的岚尘烟血水近乎被吸噬干净,哪里还能躲得过沐渔的一击。
不出一个弹指的功夫,岚尘烟就会血溅当场。
如夜色一般的沐渔,岚尘烟根本看不清楚,血水流矢过多,连感知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可岚尘烟却能确定,生死,就在这须臾之间了。
血饮剑就要将岚尘烟的最后一滴血吸噬干净,那吞咽之声也渐渐小了下来。
随着那最后一丝吞咽声的响起,岚尘烟的眼前一阵恍惚,朝着地面之上倒了下去。
这一刻,他的眼前出现一处极大的笼炉。
在这笼炉的下方,正有烈焰在燃烧着,而笼炉之中,却是有滚烫的血水在剧烈的溢出。
溢出的血水滴落在那熊熊烈焰之上,只是瞬间,就被烈焰焚为了虚无。
而那熊熊烈焰,燃烧的却更为炙热起来。
那笼炉的盖子在颤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从笼炉之中挣脱出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岚尘烟看到一只手伸入了笼炉下的烈焰之中,随着这个动作,这烈焰瞬息暴涨,整个笼炉一下被笼罩了起来。
那一直在颤抖的笼炉盖子,也在这一刻,崩开了。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