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
“那个女生怎么了?又哭又笑的。”有一名护士问。
另一护士正在写记录,闻言抬头看了眼,是她刚才从急症室过来看到的那个女生。
她记得她伤得很重。
“我去看看。”
医院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她从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像痛不欲生,又有一丝庆幸。
像无尽漆黑的黑暗里,有一束光,摸不著照不到,但一仰头就能看到。
“你别太难过了,医生肯定会尽力抢救你朋友的。”护士蹲下身,安慰着她。
辛初看着她,摇头。
“他不是我的朋友。”辛初看着急症室,“他是我家属。”
“他是我最亲最重要的那个人,比辛宸还亲,比宋薇和秋轻知都要重要的人,因为他是我以后孩子的父亲,我们会出现一个户口本上的,他是我的命,你明白吗?”
被塞了满嘴狗粮的护士泫然欲泣:“……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为了你,也会的。”
“嗯,我知道。”
她仰起头,眼泪顺着额角没入发丝,那双清冷的眉眼却有冰雪逐渐消融。
路泽深将迈出的脚收回来,嘴角勾起一抹嘲意。
命啊!
这么重了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联系我?”
路泽深挑眉看了一眼那边的辛初,勾唇:“没办法,阿初的命要没了。”
“什么?”
“楚汀洲,你梨园怕是不想要了么?”
“什么意思?”
楚汀洲猛地抬头看向对面悠闲品茶的谢桥,有不太好的预感。
“把谢桥先盯死。”路泽深说,“当然,如果你能弄死他的话可以先弄死。”
“ntm放什么屁?”楚汀洲压低了声音,“别这么中二行么?什么年代了,还玩老一套。”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楚汀洲没回答,他点了结束通话,十分歉意地对谢桥起身告辞。
“桥叔留步,实在是梨园庆典在即,事忙,就不多叨扰了。”
谢桥拿起茶杯颔首。
楚汀洲走后,韩媚拿了一杯水过来递给谢桥。
“阿楚过来说什么?”她问。
“应该是为了阿琅的事。”谢桥接过水,喝了一口才继续说,“这孩子对于当年阿琅离家出走的事过分执着。”
韩媚点头,“他们从小感情就好,也是应当的,我还以为是阿琅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他的样子觉得不太对。”
“你觉得不太对?”谢桥问,“刚才他是什么样子?”
韩媚想了想,肯定地说:“他看起来很气愤。”
不是简单的生气,而是气愤到需要强力克制自己的那种气愤。
谢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打了个电话给白风:“你做了什么?”
白风的声音听起来机械得不带丝毫感情:“按照您的指示,谢琅已经住院,医院里有我们的人,可以像之前一样,做成医疗事故。”
“嗯,那……”
谢桥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对面因为震惊而眼眶发红的韩媚,心里咚地一下,然后猛地向下沉去。
“你把......阿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