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尚文点头。
“行了,熙和,你还是回丁香岛养着吧,陈品九这小子咱们也搞不清他的路数。”马天意摸摸他的头。
尚文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两个时辰后,在陈品九叔叔的破宅院内。
“嫂嫂啊,你别哭了,品九他不能有事,他说了,已经联系上官府了,江湖上的人不会拿他如何的。”他叔叔在大厅内劝着陈品九的母亲。
他嫂子依旧哭凄凄:“他这么一个老实的孩子,自从娶了袅袅后,什么都不一样了,我跟他爹劝过多少回,让他写休书。”
“哎,可不嘛。”他叔叔叹气。
“那个袅袅以前要是没成过婚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说她以前跟的是个小地痞啊,这样的人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要啊。”
“可是他不听啊,那个袅袅也不知道有什么魅力,把他魂给勾走了么?他从成婚到如今,哪天不是疲惫得不行啊,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现在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好了,嫂子,品九这人啊,倔得很,劝他也没用。”
“你们好啊。”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突兀了,直把陈品九的叔叔跟母亲吓得站了起来。
眼前出现个小老头,他眼睛乌黑且不停地转,浑身长着黄毛,连鞋都没穿,只在腰部围着个树叶做成的围裙。
“你……你……”陈品九叔叔连连后退,指着此人道:“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陈品九的母亲脸上挂着泪痕,吓得哭都不会了。
那小老头腾地蹦到了桌子上,也不管杯子里是谁的茶,拿起来就喝了一口,随后嘻嘻笑道:“我的老朋友在么?”
“谁是你的老朋友?”陈品九叔叔脸色已经发白了。
“当然是陈品九了,他是我的老朋友啊。他拿错东西了,让他赶紧还回来吧。”小老头身子轻得如一片鹅毛,在桌子上随意翻腾,如走平地一般。
“他因为成婚的事,跟家里人好长时间都不联系了,我们现在也找不到他。”陈品九叔叔此时镇定了些。
“哈哈,别扯了,不联系了,你们还给他老婆安葬?”
“我是帮我大哥,跟那小子没关系,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叔叔看到这个小老头,莫名地有些反胃。
“当然要他拿回不该拿的东西了。”
陈品九的母亲突然发火,作为一个母亲,在任何风险面前为了孩子也是无畏的。
“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总欺负我儿子?我要跟你们拼了!”他母亲边说边扑了上去。
然而,那小老头不躲不闪,突然间变没了。
陈品九的叔叔当场愣住了,看他嫂子两眼发直,突然间蹦到了桌子上。
“啊”他叔叔呆愣住:“嫂子!”
“哈哈哈哈!”
他嫂子已经飞到了房梁之上,把房梁上挂着的腊肉打翻,紧接着上蹿下跳,见到东西就撇,遇到瓷器就砸。
“叮咣噼里啪啦!”
一时间屋内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此时,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那小老头不是人类了,明显是他蹿了窍。
“你……你是什么人?不!你……你是什么鬼?”陈品九叔指着他嫂子道。
他嫂子在把茶盏打翻的时候突然放了个屁,弄得满屋子臭气熏天。“哈哈哈哈!告诉你们啊,赶紧把东西拿来,那东西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说话的声音是那个小老头的声音。
陈品九的叔叔指着他,手指颤颤巍巍,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他道:“我告诉你啊!惩戒司的人可是在外面守着呢,你们这些不修正道的妖精,会遭报应的!”
“好啊好啊!惩戒司的人,你让他们来抓我啊,我等着,你去通报都行!”那小老头更加活泛了,他甚至掐了他把陈品九他叔的脸,立时又跃上了房梁。
他站在房梁之上掐着腰,理直气壮:“我告诉你啊!我你们家陈品九在前世把我孙子给打死了,他该有此报应!”
“什么?你说什么?”陈品九他叔叔不是玄门中人,对这些事感觉莫名其妙。
“我告诉你吧,我是拿了胡三太爷的令旗令箭的,前世不报的,今生给你找回来,今生报不了,来世也要还回来!哈哈哈!”
“你……你……”陈品九叔叔吓得蹲在了地上,他抱着头,带着哭腔道:“求你别害我嫂子,她实在受了了这样的折腾啊。”
“你说得对,这个肉身真他娘不禁霍霍。”
“咣当!”
陈品九的母亲从房梁之上摔了下来,她睁眼吐了口白沫,头一歪,又昏死过去。
他叔一抬头,看到那个小老头双手负后,笑嘻嘻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叫你大侄子赶紧把东西拿回来,要不然,以后你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我向你保证。”
那小老头说罢,隐身走了。
“你是……何……何方神圣啊?”他叔冲着空气喊着,可是无人应答。
惩戒司的审讯房内。
郭暖和房仁经还有几个他带来的弟兄抱头蹲在墙根处。
“真点背啊,中午帮你干了一仗,简直莫名其妙。下午刚追个小妖,就被逮到这来了,”房仁经偷偷转偷,轻声道:“你说是不是你方我啊!”
“我还说你方我呢!”郭暖冲他翻了个白眼:“人家雇主就让把那小妖赶跑,谁让你死劲追了?拿完银子就完事呗?”
“哎,我那不是一时兴起么?打得太痛快了,”房仁经也冲他翻了个白眼:“都怪当时我太兴奋了,你也不说拦着我点。”
“好好,咱不说这没有用的事了,我就问你,咱们上面的那个大哥能管这事么?”
“应该没问题,”房仁经一点也没犹豫:“我那个大哥办事很讲究的,他肯定能管我们。”
“那就行。”
“郭春江,出来一下。”一个小官差冲里面喊。
“是。”
半柱香过后,郭春江被送到审讯房,里面只坐着一个文官和一个小官差。
“你叫郭春江啊?”那小官着问。
“是。”郭春江说一句,那文官写一句。
“你以前也坐过牢吧。”官差又问。
“是。”
“你好像是刚从大牢里面出来啊,怎么还干这事呢?”